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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卷 剎鬼再应 第三章 血缘关系

「那么,该从哪里开始说起呢……」

以食指抵著下巴,在脑海整理思绪的遥陷入沉思。

期间绫斗将遥归还的《黑炉魔剑》发动体收回套子,同时端正坐姿望向遥。

「啊,在说之前我先确认一下……你已经听父亲说过我的身世了吧?」

「……前几天正好听过。」

「嗯,是吗。」

绫斗点头示意后,遥露出有些寂寞的表情低著头。

「不过对我而言,姊姊依然是姊姊,这一点是不会变的。当然,是有一点惊讶啦。」

这句话是真心的。

听到的当下受到冲击,但仅止于此。

「……谢谢你,绫斗。」

说到这里,遥面露微笑──

「!」

却突然摀住胸口,皱起眉头。

「姊姊……!」

绫斗慌忙伸手搭住遥的肩头,但遥迅速举起一只手苦笑。

「抱歉抱歉,我没事。不用担心我。」

「……这实在不能坐视不理,真的不要紧吗?」

刚才的情况,要不担心反而比较难。

「嗯,真的真的,只是有点刺痛而已。而且科贝尔医生也检查过,没什么异常症状。」

「唔……但如果哪里不舒服的话,一定要马上告诉我喔?」

既然这座都市最权威的名医这么说,绫斗也只能选择相信。

「我知道……那么。」

遥深深吸了一口气后,表情严肃地开口。

「──有人自称『真正的父亲』主动联络我,是在一个炎热夏季的事。」

「──真正的父亲?」

「尤莉丝。」

中途尤莉丝讶异地惊呼,但纱夜随即将手放在尤莉丝腿上,嘴唇前竖起食指劝阻。尤莉丝也随即露出犯错的表情噤口,端正坐姿。

「放学回家的路上,自称该名男性派来的女性现身,交给我一封信。信中写著许多我不知道──关于母亲的点点滴滴。说如果有机会的话,想见我一面。」

遥的口气始终平淡。

连绫斗也是头一次见到姊姊如此压抑情感。

「当然,一开始我既不相信也不想理会对方。可是妈妈的确几乎没向我提过自己的事情,我也试著以自己的方式调查过妈妈,发现似乎与那封信上写的内容莫名吻合……」

「所以知道妈妈是什么样的人了吗?」

满怀期待的绫斗询问,遥却缓缓摇了摇头。

「不,很可惜,信上没有写足以锁定的线索。只知道妈妈拋弃了一切逃到我们家来。」

「逃跑来的……?」

这时候遥顿了半晌,笔直注视著绫斗说道。

「没错。妈妈拋弃了长相、姓名与经历,变成了别人。信上是这么写的。」

「什么……!?」

听到这句话而感到惊讶的,并非绫斗而已。

连一直默默聆听的尤莉丝、纱夜与绮凛都掩著嘴。

「可、可是,这种事情怎么可能……」

「──以统合企业财团的力量,办得到。」

克劳蒂雅这时开口,打断了绫斗的话。

「当然,要将一个人连同资料完全乔装成另一个人,是需要相当程度的劳力。如果没有对应的原因,统合企业财团也不会轻易采取行动。除非对统合企业财团能产生什么利益,或者……」

「在《星武祭》夺冠,许下这种愿望……之类吧。」

这次换尤莉丝接著克劳蒂雅继续说。

「可、可是,这么一来只要调查历代《星武祭》夺冠者不就知道了吗?追查历代冠军的行踪……」

「没那么简单吧。」

赫尔加回答了战战兢兢举手发问的绮凛。

「有不少夺冠者不公开自己的愿望,夺冠者申请的愿望也不见得就是本人的。」

「是吗……」

实际上,绫斗自己在本届《狮鹫星武祭》夺冠的愿望,就是解除对希儿妲?珍?罗兰兹判处的惩罚。

亚涅斯特也说过,嘉莱多瓦思的学生许的也多半不是自己的愿望,而是身边对象的托付。

同理,确实很难排除夺冠者许愿,让绫斗与遥的母亲变成别人的可能性。如此就很难从这条线索追查。

「如果这是向银河申请的愿望,亦即绫斗与姊姊的母亲曾经就读星导馆学园的话,或许多少会留下一些资料……但就像《黑炉魔剑》的资料一样,很有可能早已遭到窜改。万一是其他学园的学生,就真的无计可施了。《星武祭》执行委员会可能留有所有资料,可是就算透过银河,应该也拿不到阅览许可。其他统合企业财团势必会干涉,更何况是消除过去的许愿,不可能随便到让人轻易顺藤摸瓜找到对象。」

克劳蒂雅的意见十分正确。

「好吧,先搁置妈妈的事情……总之我为了确定真假,曾经尝试与对方见过一次面。就是寄这封信的人,自称我真正父亲的对象。」

这时候,遥将岔开至其他方向的话题导回来。

「自从首次接触大约过了一个星期吧。充当使者的女性再度前来问我的答覆,我说我愿意答应对方的要求……结果被带到一辆黑车内,一名带著奇怪面具的男子在车内等待我。」

「面具……!?难道是!」

「……那个人,据说是我真正父亲的男人,自称《处刑刀》。」

一股前所未有的冷颤,遽然流窜绫斗的背脊。

(当时的面具男子……!他就是姊姊真正的父亲……!?)

「原来如此,有这种关联啊。」

赫尔加紧握拳头,压低了声音嘀咕。

「我一眼就看出来。那男人……《处刑刀》究竟有多么危险,以及实力有多强。语气与态度都像是稳重的绅士,但看得出虚假的外表无法完全隐藏,一股近似怨念的事物。」

从遥的话中,隐约感受到带有几分悔恨之意。

根据狄路克的说法,遥在《蚀武祭》与《处刑刀》战斗而落败。实际上绫斗与对方交手之际,也对其深不见底的实力感到战栗。

「然后《处刑刀》上下打量我一番之后,缓缓这样告诉我:要我『帮助他的计画』。」

「计画……?」

「没错,让人难以置信,简直是妄想──毁灭性的计画。」

一边说著,遥紧紧皱起眉头。

****

「──突然告诉我这些,我也很伤脑筋呢。」

遥说得斩钉截铁,瞪向坐在面前的面具男──《处刑刀》。

「嗯,连父亲的要求都这么冷淡吗。」

《处刑刀》十分惋惜地叹了口气。

黑头轿车的车内十分宽广,皮革沙发上除了彼此对坐的遥与《处刑刀》以外没有别人。空调强到让人感觉寒冷,与傍晚时分却依然燠热的外头简直是不同世界。

「我没有理由听从一个隐瞒长相与姓名的人吧?而且我可没承认你就是我的父亲。」

「这不是认不认的问题,而是客观的事实。而且对我而言,这样就足够了。她和我的女儿能待在我身边,一起目睹计画成真才是最重要的。」

自顾自地说著,《处刑刀》的嘴角一歪。

「不论长相与姓名,等计画达成的那一刻就会全部揭晓。当然,也包括你的母亲。」

「……简直胡说八道,不好意思失陪。」

果然不该来见他。

遥紧咬嘴唇准备离座之际,《处刑刀》却开口制止了遥。

「知道吗?你的母亲是遭人杀害的。」

「什么……」

这句话实在太惊悚,让遥忍不住望向《处刑刀》。

「别说谎了好吗。妈妈是因为疾病……」

「那是叫天雾樱的人吧?我指的不是那具遗骸,而是她还在世的时候。」

「!」

遥几乎是反射性举起右手,但在一巴掌挥下去之前,《处刑刀》抓住了遥的手腕。

「……她是遭人杀害的。我无论如何都不原谅这种事,仅此而已。」

面具深处的眼睛,紧紧盯著遥的瞳眸。

眼神中没有疯狂,也并非憎恨。看起来像是愤怒,却又与愤怒有些不同,某些空洞的事物。

随后《处刑刀》松手,一把推开遥后重新坐好。

「没什么,虽说希望你帮助我,其实不是要你去做什么。因为计画早已进入最终阶段,刚才我也说过,只要你待在我身边就行。反正考虑到你的力量,肯担任我的护卫也足够了。总而言之,目前我已经帮你在星导馆安排了学籍。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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