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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各寻出路

柳明全现在纠结不已,阎X山派迟金岳拿着高官厚禄来游说他,让他关键时候配合晋绥军从背后给韩F渠致命一击。阎X山承诺给他一个独立师的番号和山东省第一副主席的职位,他既不敢拒绝又不敢马上答应,只能先拖着,他给迟金岳的理由是怕青岛本地的武装不肯听他指挥。他知道就凭自己这点实力,哪边他都得罪不起,一旦站错了队,谁都有能力要他的脑袋。济南和淄博相继失守,柳明全更是急的跳脚,想反吧?不敢,虽然山D境内的韩F渠部败像已露,但蒋介石的二路讨逆军陈诚部在河南刚打了一个大胜仗。不反吧,迟金岳天天跟在他屁股后面叨咕,若是在韩F渠被消灭之前自己还没有表明态度,等以后阎X山接管青岛他可就什么也没有了,弄不好连家底都要折进去。柳明全没想到韩F渠会败的这么快,让他连拖的资格都没有了。梁国立的侦缉队他倒不怎么在乎,就那几十个人他随时都可以拿下,他现在最头疼的是即墨的这个保安团,虽然他根据迟金岳的意思更新了保安团的军官配置,他心里还是没底。他决定再拖几天看看,如果韩F渠在潍县一带继续溃败那他就高举反旗投机一把,若韩F渠站稳脚跟那他就视情况而定,或把这个迟金岳礼送出境或把他交给韩复渠以表忠心。

保国开始是反对立本把保安团拉出去的意见,一听立本在韩F渠那里把话说满了,只能苦笑着摇了一下头。

立本不解的问:“哥,难道我做错了?我也是为保安团着想,为兄弟们着想,我知道这两年根本哥哥的地位很尴尬的,咱们在青岛也处处受到各方势力的倾轧,不如打一场,给弟兄们寻个出路。”

保国现在还局限在以家为本的框架里,他只想保境安民,只想过他的安稳日子,对他来说似乎谁主政青岛都是一样。听到立本问他他纠结了一下才说:“这话怎么说呢,要说错也不全错,要说对吧也未必。你想啊,既然要打出去就必然会有死伤,伤到咱任何一个兄弟都是我不愿意见到的,况且万一韩F渠败北,阎X山派人主政山东,他必然会为此耿耿于怀,那时咱的处境就尴尬了。但我也想过了,就是不去后果也好不到哪里去,先不说韩赢了会瞧不起咱们,就是阎X山赢了,他若扰民咱也势必反击。我本来想最好的结果就是保持中立,等他们打完了咱们在夹缝中求生存,现在看来我们连这一点也难以做到了。也许是我过安稳日子过的有些迂腐了,我竟然忘了还有覆巢之下安有完卵的说法,这个柳明全时刻都瞪着一双贼眼在盯着我们,恨不得一口想吞并我们,这不是咱想不得罪他就可以不得罪他的,既然横竖都不是万全之策,那就赌一把也好。刚才金龙不是说那个迟金岳还在青岛吗?咱们合计一下,搞明白他住的情况,先把他弄在手里,这样咱随时可以威胁到柳明全,至少让他不敢对咱们暗地里突然发难。”

根本说:“我同意哥哥的意思,要弄就赶快,别等柳明全感觉不安全再把他给转移了。韩胜了咱就把他交出去,扳倒这个柳明全咱也出口气。阎胜了咱视情况再说,对咱有利就把他还给阎老西,对咱不利就直接做掉他就行。”

庞金龙说:“我看也是,柳明全要知道立本是拿着韩大帅的手谕回来的,必然会让迟金岳躲起来,到时候再找这个迟金岳就不好找了。我这就去找我那个老乡段海洋,我核实一下情况咱们今晚就动手。除了大哥没见过这个段海洋,团长和进强你们都认识他的,小段祖籍是东北的,离我们家不远,是个值得信任的汉子。”

立本在根本和保安团副团长崔树伟的陪同下去了柳明全的司令部。

中午立本来的时候崔树伟不在,失去了张Z昌这棵大树的庇荫,他完全被柳明全的威胁利诱给拉过去了,柳明全曾暗示过他,只要他听话,以后这个保安团团长就是他的。崔树伟虽然是张Z昌任命的,但他在团里没有实权,当初这也是张Z昌和他交代过的,念在他追随自己多年的份上给他一个闲职让他留下养老。

崔树伟知道柳明全和根本这些人不和,早就巴不得柳明全早一天搞掉根本,他好坐这个位置。这些天他有事没事就在柳明全那里泡着,既是套近乎又是听动静。根本和哥几个吃完饭把一切都布置好了,才派人通知他大帅那里来人了。

柳明全认识立本,双方一番假惺惺的客气寒暄之后,立本直奔主题,说明了来意,并把韩F渠的手令给他看了。柳明全从第一眼见到立本就揣测的来意,看到韩F渠的手令,内心不由得叫起苦来,他最怕的事情还是来了,这些天他就担心韩F渠会向地方借兵。这下可好,一边是阎X山逼他造反,一边是正主和他借兵,他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该怎么答复立本才好,最后只好硬着头皮先答应下来。

不过柳明全也不是一个混饭吃的草包笨蛋,他还是耍了一个心眼向立本诉苦说:“刘团长,你现在是咱们青岛的能人了,你可要为咱这一方百姓多想想,现在局势这么乱,我要是把人都交给你带走,一旦地方上出点事咋办?我不是怕担责任,我是怕对不起贵地的父老乡亲啊。即墨这个保安团你可以全部带走,警备区的兵力你看是不是先暂时不动?”

立本说:“柳司令,大帅对山东各地方的兵力配置都十分清楚,在这节骨眼上我就是有心替司令进言我也没那个胆子啊。大帅也考虑过你的处境和难处,他说了,不要你多出,把你的那个主力团让我带走就行,其他的原地布防,等打完这一仗他会让您的主力团归建,一切损失都由他来给你补充。”

柳明全暗地里骂道:‘他妈的,你们要真有把握打赢了,漫说一个主力团,就是要老子亲自上去都可以。’骂归骂,他内心还是对立本这哥兄弟羡慕的不得了,一个富本攀上了张Z昌,眼前这个立本又攀上了韩F渠,都他妈一样的火线提拔,又都他妈是一样的硬靠山,而自己混了大半辈子才是个旅级的杂牌军司令。他现在不敢违抗韩F渠的命令,手谕里说的很明白,立本有权代他处理一切事务,若有抗命者格杀勿论。他有些后悔听了迟金岳的话,把即墨保安团又重新组织起来了,不然他可以推说部队需要集结重编的什么可以再熬两天。事到如今懊恨后悔也没有用,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的主力团被抽走。

立本看柳明全答应的很干脆,一时吃不准柳明全到底有没有被阎老西给蛊惑过去了。柳明全和立本提出了一个小要求,说韩大帅那边战将如云,他想把原来协助保安团的两个营长撤回来,加强对民团的训练,以后好为给大帅提供兵源。立本顺水推舟的同意了他的请求,告诉他尽快集结部队明天下午出发。

柳明全安插的那两个营长都回去了,保安团的指挥权重新又回到了根本的手里。张进强依然是一营营长,庞金龙还是掌控三营。原来由地方老团总转成二营营长的卢正学,刚在何守田的扶持下混到了临时添加的参谋长的位置上,一听要真刀实枪的上前线,吓得他装起病来。根本原本就瞧不起他,看他这个样子也没难为他,趁势把他拿下换成了自己兄弟张考庆。根本借此机会把一些地方保安大队的人扩充进来,组成第四营,任命黄国标为四营营长。

韩F渠派人回来搬兵的事迟金岳很快知道了,他怒气冲冲的找到柳明全毫不客气的说:“柳司令,你该不会是故意敷衍我,想脚踏两只船吧?”

柳明全忍气吞声的对:“迟兄,兄弟绝没有那个意思,那个刘立本拿着韩F渠的手令来的,你说我能怎么办?现在就和他翻脸?恐怕时机不对吧?先不说韩复渠有足够的势力置我于死地,就是他刘立本都可以以抗命的罪名先杀了我。再说了,我手下这些人,在形势没有明朗之前,他们哪一个敢实心实意的跟着我造反?尤其即墨这个保安团,原本我和那个刘根本就有矛盾,现在他又有了新的靠山,他都敢直接灭了我的司令部。我是不得已而为之啊老兄,如果此时贵军已攻破了潍县一带的防线,我今天就敢把刘立本抓起来杀了。您放心,背后的那些活,兵在精不在多,关键时刻我那三个团的人足以封死韩复渠的退路,只要贵军突破了潍县这道防线我就马上起兵,这样不仅我是阎长官的人,青岛更是阎长官休闲避暑的圣地。”

迟金岳发完了他的火,也不得不承认柳明全说的这些事实,为了防止柳明全摇摆,他提出要住进司令部,这个提议把柳明全给吓到了。柳明全说:“迟兄,万万不可,我的司令部里一直随意惯了,若突然紧张起来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万一被哪个不开眼的走漏了风声你我性命都就危险了。从我见到那个刘立本时我就有个念头,你必须要离开那里,免得被他们给惦记着。新的住处我已经找好了,等天一黑就请迟兄移驾,还望迟兄谅解。”

迟金岳只所以想住进柳明全的司令部,监督柳明全是一方面,为了自身安全更是他最主要的想法。柳明全不敢把他怎么样,但一旦走露消息,那个刘立本挟韩F渠之威强行和柳明全要人,柳明全为了自保肯定会把自己交出去。他似乎嗅到了危险的气息,略加思索就同意了柳明全提出的更换住地的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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