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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文弱书生

二十五日,中央军委发布抢占湘江的作战命令,红一、三军团冒死杀开一条血路掩护中央纵队顺利度过湘江,但此战红军的势力遭受重大损失。

立本的一三一师没能躲过此劫,也被迫加入了战团,李民身受重伤,刘明礼阵亡,兵力亏掉大半,部队失去了作战能力。陈诚是不会给他们补充兵员的,尽管他有些舍不得立本这颗好苗子,他还是下令让一三一师退出战斗序列,允许他们返回山东休整。

看着自己的娘家被蒋J石打成这样,立本心里憋屈的不行,当着郭瞎子和其他几个团长的面不由得嚎啕大哭。除了庞金龙没有人知道立本真正哭的是什么,大家都以为立本只是在哭自己的兄弟。

郭瞎子说:“立本,你已经尽力了,司令应该会体谅我们的处境,这场仗我们都看的很清楚,不是你无能而是你不能,在这么多中央军的眼皮子底下我们做不得假,不然我们首先就会被他们消灭了。我知道你一向把兄弟们当成命根子,我们这些带兵的哪一个不是这样?刘明礼从进入部队就一直跟着我,你以为我不心痛他的死?”

杨永久也劝道:“师座,不要自责了,一三一师没有一个兄弟会责怪你,包括和明礼一起阵亡的那些兄弟。好在我们终于可以脱离这个苦海了,他们的牺牲换取了我们这么多兄弟可以活着回到山东,要是让老久一人死可以换取兄弟们活,我老九眉头都不会眨一下,所谓士为知己者死,死得其所,值了。”

立本征得陈诚的同意后下令部队原地休整了三天,有几百被打散了的兄弟陆续归队,李民已经被送往后方医院救治。立本原本让庞金龙留下照顾李民,郭瞎子以三团不能没有军事主官为由不同意,他让自己的心腹庄秋成带人去医院照顾李民。

张大有不甘心丢下任何一个兄弟,主动要求留下继续收容那些还没有归队的人。

半个月后,韩F渠带着所有的军政要员在济南火车站迎接一三一师的全体兄弟,立本见到韩F渠后又是哭的泣不成声:“司令,立本无能,辜负了司令的厚望,没能把所有的兄弟给您带回来。。。。。。”

韩F渠安慰道:“行了,前面的事我都知道了,这不怪你,马革裹尸的人多了去了,没有人会责怪你,也没有人有资格责怪你,包括我在内。能保住这么多兄弟回来已经是万幸了,实话说,即使我本人带队去也未必如此,我替那些死去的和这些活着回来的兄弟向你表示感谢。”说完,韩F渠竟然主动向立本敬礼。下面那些有军职的也都跟着敬礼,没有军职的一律鞠躬,这个场面一度成为当时的美谈。

在济南待了几天立本要求回到青岛,郭瞎子想把立本留下担任正式的师长,被立本以无颜面对出征的兄弟为由婉言拒绝了。韩F渠同意了立本的要求,还劝郭瞎子不要急于一时,让他回去休养一段时间也好,这个职位就给他留着,让杨永久以副师长的身份代行一三一师师长一职。

因为李民受伤,庞金龙被郭瞎子留在三团履行团长职责,韩F渠亲自批给他五天假期回青岛探亲和办理交接。庞金龙尽管不愿意还是服从了,立本告诉他,这个时候两人都不愿留下的话容易引起别人的猜忌,以为他们只想经营自己的小集团。

回到青岛,青岛的大街小巷到处都贴满了欢迎英雄凯旋的标语,青岛的军政大员们一致同意为立本举行一个隆重的欢迎仪式,因为韩F渠已经在济南给一三一师定了性,他们是得胜之师,是凯旋之师。

仪式过后,周光华以市Z府的名义在明德楼安排了接风酒,招待规格迎合了大部分人的心态,青岛的各级官员和土豪劣绅们也自发的要求参与这个酒会。保国也以迎接兄弟的名义赞助了这场酒会,保国知道立本心里苦,但他不得不这样做。

酒至中途,立本以身体不适为由提前退出了酒场,好在大家都能体谅,根本知道自己还没有完全融进保国他们那个小圈子,看立本退出酒局,他便自告奋勇的提出他替立本陪大家喝,本地人都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连声说好。

晚上的家宴上,当着两位老泰山的面,立本的心情显得好了些。下午他和保国在书房里关起门来说了半天,他把他的痛苦,自责统统发泄了出来,说到激动处嚎啕的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保国开始只做一个倾听的人,等立本平静的差不多了保国才开始劝他。

在一楼带孩子玩的春燕本不想偷听他们谈话,听到立本哭成那样,情不自禁的上楼推门进来,说:“立本,我知道你的苦楚,虽然你从来都没有告诉过我,我也知道你的心事。这种事我相信你的同志会理解你的,无论是谁处在那种环境下都不得不那样做。别的我就不说了,大哥在,他会劝你的。我只是想告诉你,等晚上和爸爸他们一起吃饭时你能振作起来,不要让老人为你操心。”

保国看着说完这番话就出去的春燕,对立本竖起了大拇指,动情的说:“大丈夫有妻如此夫复何求?好了,我也不劝了,其实我要说的你心里都清楚,你只是需要一个人倾诉一下,现在你好好休息吧。”

一个月后李民伤好的差不多了,他早就从江西的野战医院转回了济南,这次他是特意从济南过来看望立本,两个人说起那场苦战还是唏嘘不已。

李民说:“湘江之战是我当兵以来的第一场恶战,其惨烈和凶险都胜过当年和阎X山的大决战,当年是战是走咱还可以自己决定自己的命运,这次咱们就是炮灰,名副其实的炮灰。我算是看透了,不管是阎X山也好,G产党也罢,打来打去就是个自相残杀,弄的我现在都怀疑当年弃笔从戎是不是正确的选择。我在医院里认识一个叫黄承江的原来东北军兄弟,他这次丢掉了一条胳膊,在医院里这位老兄终日里以泪洗面,喝多了就骂街,说他老婆孩子在东北都被日本人炸死了,他不能去打日本人反而在这打中国人。弄的医院里没人敢靠近他,后来听说被军统的人带走了,给他安的罪名是诽谤,再后来那个兄弟什么样我也不知道了,唉,这叫什么事啊。”

立本惊的差点跳起来,急忙问李民:“那个人叫什么?诽谤?他诽谤谁了?”

“叫黄承江,听他的意思老家也是你们这一块的。嘿嘿,还能诽谤谁?领袖呗。东北军丢掉了东三省,估计他的父母妻小都在老家没有跑出来,据他说很多东北籍的将士迫切希望打回东北去,可老蒋急于消灭G匪始终不表态,这次他又成了废人,一直哭着说不如当初抗命留下和日本人拼个死活呢。”李民满是惊讶的看着面色大变的立本。

立本一屁股坐回了沙发上,低头不语,沉寂片刻他又不甘心的问:“你确实没记错他的名字?他亲口告诉你他叫黄承江?按说东北军没有参加这次围剿啊。”

李民预料到这位黄承江可能和立本有些渊源了,他开始仔细回忆在医院时黄承江和他说的每一句话,可惜当时怕受他牵连也没有过多的关注这个人。他肯定的对立本说:“师座,那人就是叫黄承江,他说他老家是山东的,他原在东北军任职,后来不知道为什么跑到顾总长那里去了,师座认识这个人?”

立本说:“不瞒老哥说,我大姑家二表哥就叫黄承江,他老家也是即墨的,而且东北沦陷之前他也的确在东北军干,再后来我们就没有他的消息了。根据你说的这几点,我基本可以断定这个人就是我的表哥,你说这刚有了点消息就又没了消息。”

李民懊恼的说:“嗨,早知道他是师座的亲戚,我怎么也得劝他说话小心些,或者把他拉过来。他知道我是山东部队来的,他也没向我打听咱这边的事啊。”

立本说:“或许他有他的苦衷吧,既然他是被军统带走的,总有迹可寻,待会我给军座打电话,让他看看能不能找人打听一下,但愿他没有被我们的领X杀掉。”

李民第二天就返回驻地了,立本给郭瞎子打了电话之后,又亲自拜访了已经加入中统的原青岛国民党党部书记梁国立。立本原本最看不上这些特务机构,现在为了表哥,他又不得不拉下脸去求他们。

连续三天间间断断的大雪已经积了一尺多厚,保国今天没事也就没出去,在青岛的家里陪个两个孩子玩,媛媛刚会走,一直缠着她爹陪她玩。江本也住在这里,算是姐姐姐夫在家里的贴身保镖。

江本看到有两个人在大门口和门房说话,就走出去查看,一会他回来和保国说:“哥,外面有两个人说是咱西北乡瓦戈庄的老乡,主客自称叫周浩,还带着一个提着大包小包的随从,他们说想进来拜访你呢。”

保国赶紧让江本去把这俩人招呼进来,见这俩人进了屋子,保国赶紧让青鸾来把孩子领走,他客气的说:“贵客临门,有失远迎,抱歉啊二位同乡,孩子太小,我怕她碰倒炉子上的热水壶烫着就没敢去大门迎接,还请二位多担待。”

那个看似文弱的书生说:“哪里哪里,于老板客气了,我还请于老板原谅我兄弟冒昧造访呢。兄弟叫周浩,是于老板的同乡岚前岭的,这位是我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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