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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奉命护送

向本和志本从德国提前结业回来了。

德国在希特勒的控制下,政治气候迅速恶化,越来越多的国家开始警惕起这只饿狼来,因为德日的同盟关系得到加强,德国开始陆续断绝对中国的帮助。G产国际为了避免不必要的牺牲,除了留下一些隐蔽的好且又必须的岗位,也开始组织各国的G产党员陆续撤出,并停止在德国发展组织力量。

国民政府公派的留学生和军事委培生在德国的自由也受到一定的限制,一九三七年七七事变之前,国民政府要求所有在德国受训的军事人员全部提前肄业回国。

向本和志本回来后被编入G民第七十四军的八十八师第262旅,旅长是朱赤,师长为孙良元,原师长李新德因为在头陂一带围堵红军时指挥失误差点葬送掉八十八师被排挤了出去。现在这个师一色的德械化装备,排以上军官大都接受过正规的军事教育,可以算得上是国民党的精锐之师。

哥俩被分配到524团一营一连当排长。团长是韩宪元,副团长谢元晋,营长杨瑞福,一连长是上官志标,二连长邓英,三连石美浩,机枪连连长雷雄。

因为战局紧张,向本和志本没有享受到回国后回家探亲的待遇,他们只是用电话告知了在青岛的立本他们回国的消息。

保国知道他们不能回来,带着家乡父老的重托亲自去了趟上海看望他们俩,反复叮嘱到了前线哥俩一定要互相支持,告诫他们这可不是国内的军阀混战,要求他们即使战死也不得向鬼子投降,否则他会代表刘家行使族长的权利。

七月七日,日军在卢沟桥制造了震惊中外的七七事变,中国进入全面抗战时期。同年八月十一日,日军武力入侵上海,隶属第九集团军的八十八师奉命在虹口以北布防,十三日,击退日本海军陆战队的多路进攻。

十五日,八十八师向日军发起反攻,十九日至二十一日在友军三十六师的配合下曾一度攻占汇山码头,对日本海军陆战队构成严重威胁。因二十二日日军先头部队在杨树浦附近登陆,第九集团军侧翼受到反制,张Z中下令八十八师撤出阵地。

张Z中在撤退之前曾征求孙元良的意见,想让八十八师留守苏州河北岸。孙元良以孤军死守毫无价值为由只同意留下一个团做战略性监视。会后就这一个团的兵力也被孙良元打了折扣,他只留下了524团的一营,由副团长谢元晋亲自带队坚守。为了迷惑敌人,孙元良和朱赤商定在和留守营联络时仍然使用524团的番号。

十月二十七日,一营在苏州河以北的四行仓库与敌军发生激烈战斗,因为周边就是外国租界,日本人不敢使用重炮。一营从八月接敌至今已近两个月,原本训练有素的老兵几乎被消耗殆尽,现在的士兵大多为地方部队补充过来的新兵。一连的三排由于混乱中没有得到上级命他们营坚守四行的命令,一度与主力部队汇合准备西撤。他们从团长那里得知自己的连队被留在四行,三排排长刘志本找到团长韩宪元,坚决要求返回四行。韩宪元深受感动,谁都知道,回去了就等于把本来已经生还的希望又还给了阎王爷。韩宪元亲自接见了三排官兵,勉励一番后,志本趁日本人对四行还没有完成包围,带着三十几个兄弟杀了回去。

向本看到弟弟又回来了,不由得私下里还埋怨了志本几句。志本说:“哥,这话就别说了,于公于私我都得回来,兄弟不敢忘记族长大哥的嘱托,也不敢忘记出国前咱俩在祖宗面前发下的誓言,我要用这满腔热血洗刷我哥给家族带来的耻辱。”

上官连长根据部署把向本的一排放在最前沿,他把各排的老兵抽出来补充到一排,这样老兵的数量有大约二十人左右,这些人不仅不怕死还有一股子玩命为战友复仇的强烈欲望。二排三排为一排的左右侧翼,四排机动使用。

还有部分国军留守在四行的消息被童子军的杨慧敏通过英租界的朋友得知,她即刻向上海各界发布了这一消息。上海商会的人和许多市民开始都还不信,得到确切消息后无不欣喜鼓舞,商会人士立即组织人筹措给养,冒着危险把战士们需要的食品药品送到前线。英、美、法、意等租界的人也密切注视着这支队伍,他们想看一下这些中国人是不是真的会和日军死拼到底。

二十七日午后,一队十几人的日本侦察部队进入一连的伏击圈,上官志标命令志本不留一个活口全部射杀,志本带人干脆利落的解决了这十几个鬼子。

两点左右,二排长尹成秋带领几个侦察兵离开防守阵地进行侦查,路上遇到五十多个鬼子,他们只好边打边往回撤。志本奉命带三排出来秘密接应,鬼子猝不及防,扔下二十几具尸体逃了回去。

四时许,鬼子组织大约一个连的兵力从西侧开始向四行发动冲锋,守在西侧的三连打的非常辛苦,连长石美浩被迫击炮炸成重伤,失去了指挥能力。一排长向本迅速顶了上去,组织剩下的人员反击。谢元晋令一连派出志本的三排火速驰援,经过一番鏖战,三排好容易堵住了几乎被冲开的缺口。战至傍晚,谢元晋分析鬼子不会发动夜间进攻了才下令各部注意警戒,余下的人抓紧时间吃饭休整。

杨慧敏再一次不顾生死乘夜色进入了四行,她第一次进来探视得知524团仓促间竟然没带国旗,为了提振军心和民心,打击鬼子的信心,她特意带了一面青天白日旗过来,同来的还有她在医院工作的表妹刘燕。

刘燕抓紧时间对几个伤员做了处置,石美浩受伤太重,眼睛肿的近乎失明。看着痛苦到紧咬牙关的战士,刘燕决定不跟表姐回去了,她要和这些为国敢死的英雄们在一起,哪怕死在阵地上。杨慧敏劝不下表妹也要留下陪她,还是谢元晋出面答应留下刘燕,特批她入伍做一名卫生兵,让杨慧敏回去继续筹集部队所需要的物资。

营长杨瑞福深感刘燕的大义,暗中嘱咐向本逼不得已时必须保证把刘燕安全的护送出去,他知道一旦有女兵落入日军的手里,后果比他们这些男兵还要凄惨。

二十八日经过一天的激战,一营阵亡几十人,重伤十几人。二十九日战斗再次进入白热化,激战中一名士兵在身上捆满集束手榴弹,从制高点跳入日军堆里炸死二十几个鬼子后自己也壮烈殉国。烈士的壮举让刘燕哭的不能自己,她缠着身边的伤员教她使用武器,她要亲手上阵杀敌,为烈士报仇为国家雪耻。

三十日,杨慧敏和商会的人一起找到美租界的武官,请求能运送一批重伤员出去,美国人同意了这个请求,晚间二十几个重伤员被安全转移出去。杨瑞福要求刘燕随伤员一起撤离,谢元晋也亲手写好介绍信,拜托团长务必收留照顾好这个临危不惧敢和一营的兄弟同生共死的小妹妹。

刘燕坚决不肯走,她说她要留下,只要还有一位兄弟坚守在这里她就不会撇下他们先走。刘燕的话极大了鼓舞着在场的兄弟,有的士兵甚至哭着恳求营长同意刘燕留下来,他们会用生命来守护这位特殊的战友。

战至三十一日,租界里的外国人因为战场离自己太近怕受到误伤,屈从日方的压力答应劝说四行的中国守军放弃抵抗。他们派人向国民政府递交请Y书,要求国民政府从人道主义出发,下令撤出部队停止对抗。

蒋总司令得到消息后认为自己的抗战决心已为列国所知,且大部队已经争取了时间布置好防线,随同意524团撤出战斗。八十八师一旅参谋长张博庭和上海警备司令杨虎和英国人商谈,让一营先撤到英国租界然后待机归建。

日本上海战区最高司令官松井石根同意并保证允许中国部队安全撤离,不过日本人占领四行之后随即反悔,不允许这支虎军重返建制,他威胁英国人收缴一营的武器,就地看押,否则会不顾日英协定派兵进入租界,英国人采取了绥靖政策,把一营生还的三百多人软禁在意大利的租界内。

谢元晋找到英国人,讲述了自己部队里唯一的女兵刘燕的经历,要求英国人必须保证允许刘燕安全离开这里,尽管英国人对这个女兵也十分敬佩,但还是怕得罪日本人不愿开这个口子,谢元晋威胁英国人,如不答应他将带全营士兵绝食抗议。上海商会也发动力量给日本人施加压力。松井石根答应了中国军队的这个请求,允许他们派一个人护送刘燕安全撤离上海,条件是不得再进入军队。

血性十足的刘燕不愿以这种屈辱的方式离开,谢元晋再三做她的工作,一些被她救治过的轻伤员甚至跪着哭求她离开。

向本被批准护送刘燕离开,日本人派出特高课的特务,一路尾随着向本和刘燕,一直看到他们进入山东境内才作罢。此刻德州已被鬼子占领,向本只能绕道进入济南,向本没有去找地方守军,他把刘燕安置在一家小旅馆里,自己出去打听八十八师现在的位置,得知八十八师还在苏州一带,他决定让刘燕一个人去青岛老家,他要回去找部队去,路上要不是谢元晋提醒他可能有特务跟踪,他连济南都不会来。

身心俱疲的向本回到山东,原本以为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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