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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卷 茧墨冷眼望著人们的恸哭 事件Ⅲ

我的周围有透明的墙壁。

很小的时候我就知道墙壁的存在。

我被放在一个玻璃箱子里,和人偶一样被小心翼翼地保管著。

我一直被放在这里,没办法出去。世界对我来说有点不够真实。

被关在玻璃箱子的我持续不断地生产著人偶。

我动动手指,锁上齿轮,给予人偶灵魂的同时,我也深切地了解到一件事。

人偶的手具备所有零件,却什么也不是。

我的手制造出几乎与活人无异的人偶,或许是机械化不断重复的工作折损了我的精神,我的感情很自然地死去。人偶师自己也被开在玻璃箱中,不停创造出新的人偶。

如薄纸般逐渐累积著的每一天,让我有一种无法掌握的奇妙感觉,仿佛身处梦境。

不论我想要游戏人生般地活著,或者我行我素地活著,造种奇妙感受却未曾消失。

我想,只有我的胸膛被贯穿的那一天,我才能够离开这个玻璃箱子。

仔细想想,那个孩子离开后,我已经很久没有活著的感觉。

想杀就杀,想恨就恨。

与那个孩子所怀有的强烈情绪相遇之前,我定会持续沉溺在自己的梦境之中。

我不懂身为人的幸福,也不需要了解。

人类不可能要一个像我这么差劲的人。

长久以来,我一直、一直……

如此深信不疑。

唉、即使如此。

我却是孤单一人。

你离开之后,我就是如此孤单。

*  *  *

回到医院时又是日落时分。我将车子停到停车场之后转头看著后座。

雄介和白雪坐在后座,雄介眼神空洞,抱著弯起的双腿坐著。

他右手的伤已经先包上绷带,额头贴著退烧贴。

脚边有果冻饮料和运动饮料的空瓶。那是我们从路上经过的便利商店买来的饮料,但是他没有拿起来喝。

雄介失魂落魄,口中念念有词,又开始不太正常,好像被深深依赖著的人给拋弃了一样无助。但是,这样的伤痛得由他自己克服。我撇过头,走出车子。

——————碰。

冰冷的空气包围著身体,无云的夜空中只有繁星点点。

仔细看才发现车体有擦伤,回程时我的手仍然无法顺利掌控方向盘,幸好安全抵达,我才能放下心中大石。雄介身体虚弱,需要立印接受治疗。

人只要能好好吃一餐饭,躺进温暖的被窝里休息,就会舒服很多。

我想早点让雄介好好休息,想到这里,突然感到一阵晕眩。

我自己也很久没有好好睡一觉了。

我甩甩头,走到后座打开车门,朝坐在车里的雄介说:

「雄介,下车吧。你得先接受治疗,到医院让医生检查一下。」

雄介默不作声,我拉了拉他的手,他也没有反应。看样子他还无法一个人走下车。

确认了他额头的温度后,我对白雪说:

「白雪小姐,我去借轮椅,或找人来帮忙。麻烦你在这里陪雄介等一下。」

『好。我跟雄介先生在车上等你。』

请老虎帮忙搬运也是个方法,但是我不想让野兽冲进医院那么多次。我迈开脚步,离开车子,特别医疗大楼的停车场里没有其他车子,我穿过无人的停车场,走上入口前的短斜坡,这时,我停下脚步。

奇异的色彩映入眼帘,少量的血喷在玄关地上。

玄关的灯照耀著鲜艳的红色,红砖造型的地板落著点点血迹。量并不多,不仔细看甚至不会注意到,见了这不祥的血迹,我讶异地张大双眼。

自动门开启后,我走了进去。医院一如往常,人烟稀少。

我不知道有多少医护人员负责治疗舞姬的伤,但是在特别医疗大楼工作的医护人员应该不多。也没有人负责保护茧墨。但是,即使不多,这栋大楼里未免也太过安静。奇妙的紧张感冻结了空气。

我拖著脚急忙走向楼梯。

「小茧,你在吗?」

我冲到和茧墨分手时的那个单人病房,但是里头空无一人。

月光白窗外照进房内,让空空如也的床上出现如波浪的光影。

唯一的光源让房内呈现苍白的色调,霎时以为茧墨已经回家。这次的骚动一定让茧墨感到很无趣,但是她之前坐的椅子却放著奇怪的东西,如唇彩凝固后的红艳色泽吸引了我的目光。

那是茧墨的手机。舞姬之前从我手上抢走的那支,可能是茧墨后来又拿回来了。脑中出现很大的问号。我像是被吸引了一般拿起它,手机静静地躺在我手中。

我压下心中的不安,转身前往四楼的加护病房区。

我想应该有人陪在舞姬身边吧?走到走廊半路时,我停下脚步。

久久津曾经坐过的椅子上有一个人,那人微弯著背。

再走近一些,我才认出那个人是谁。他喝著像是罐装果汁的饮料。

应该是从休息室那边买来的东西,他喝完可乐之后转头看我。

「原来是小田桐啊。很久没喝可乐,喝了之后还是觉得碳酸饮料很难喝。」

茧墨日斗面带微笑地望著我。他的脸有一半以上包著绷带。

脸上的伤是我造成的,就医之后被包成这样。唯一没被包扎到的眼睛旁也看得见瘀青。不过,他的伤势如何一点也不重要。我默默地加快脚步。

医院里出了状况,而狐狸出现在这里,意味著只有一种可能。

我用力握紧抓著手机的手,狐狸则举高双手。

「话先说在前头,我没办法理直气壮地说:『别错怪我,这次我没捣乱喔……』,但是我真的没有亲手安排什么计画,若提到这医院里的人消失这件事,我只能说那是因为有人采取了暴力的行动。」

「你每次都说一些让人摸不著头绪的话,快说,小茧跟其他人在哪里?」

我停下脚步质问,日斗则撇过头。

他咬著空罐的边缘,很无聊似的转过空罐后说道:

「嗯,基本上算是我的错。但是并不会因为我做了某件事,而造成更严重的异常状况。我真的没有直接干预……啊,我只是出来处理掉某些部分罢了。但都是些和妹妹无关的人。你可以去休息室看一看,有些人在那透昏倒了。」

日斗说了一长串让人一头雾水的话,接著竖起食指指著休息室的方向。

他的双手依然戴著长长的手铐,根据过往经验,继续跟他说下去也理不出头绪。我决定先离开。不知为何,他朝我递出手中的空罐。

「……怎么?你想干么?」

「如果你要去休息室的话,可以顺便帮我丢这个吗?我很久没有利用自动贩卖机买饮料了,学生时代常常买饮料,后来没买了之后,发现其实自动贩卖机是个看似方便其实不便的东西。因为喝完之后的空罐也需要有地方丢才行啊。」

日斗轻耸肩膀,从他脸上表情可以看出他现在心情很不错。

我开始担心,我上次打他是不是下手太重了。我下意识地接过他手上的空罐。

「麻烦你了,小田桐。我啊,现在只要做一些很微不足道的小事就能觉得很快乐。我一点也不在乎人生会如何,因为人生只是个愚蠢的东西。」

日斗兀自念念有词,但是我早已快步走向休息室。

回到刚才的走廊,休息室就在那条走廊的中间处。狭窄的空间中央放置著一张桌子,原本有两张椅子,现在只剩下一张。自动贩卖机就放在墙角。

穿著西装的男人如拼图般倒卧在地上。

他们睁著眼睛,但是人其实已经昏迷。裸露的眼球正微微地痉挛。

他们身上有白色的花瓣,我弯下腰捡起一片花瓣。

捡起来之后才发现那不是花瓣,而是细碎的纸片,上头有蚂蚁大小的文字。

我感到头晕,忍不住松开手。纸片飘飘然掉在地上。定睛一瞧,我的指头染上了墨水,这可能是某种咒术。不知是否被上头的文字所影响,我的视线开始剧烈摇晃,只能努力保持清醒。在等待不舒服的感觉消失的同时再度观察四周。

倒卧在自动贩卖机旁的男人身上有个钱包,里头的零钱散落一地。

我猜日斗就是拿那些零钱买可乐的。

我伸手查看那些昏倒的人的脉搏,他们的心跳有些快速,但还算稳定。

他们应该没有生命危险。但是万一这些人醒来后精神陷入错乱,有危险的人会是我。

我还是别随便叫醒他们以策安全。我离开休息室,回到狐狸待著的地方。

「欢迎回来。这罐比较好喝喔。」

他这次喝的是罐装咖啡,刚才可能放在椅子下面。

他两手捧著咖啡,戴著手铐的缘故让他无法单手拿饮料喝。我叹了口气,想著刚才见过的光景。

昏倒的那些人不是医护人员,茧墨的司机也不在那里,全部是陌生面孔。

「怎么回事?假设那些人之前真的在医院里,按照人数来看,我至少也该碰过一个人。他们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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