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姜抚枝觉得近日熬避子汤药的医女十分妥帖, 比往日喝的药要甜上几分,不像之前那么难入口, 她才喝下这日的药,便听到宫女来报:“魏侍郎夫人求见皇后娘娘。”

“魏侍郎夫人?”她在脑海里想了想,没有丝毫印象,“她可说有什么事求见?”

“并无。”那宫女想了想, 接着道:“不过领着那夫人来的, 好像是皇上身边的人。”

“那便让她先去正殿候着。”

姜抚枝吸了口气换了身衣服, 身后带着一串宫女去了正殿,她到了正殿才认出来那魏侍郎夫人是傅嘉清。

“参见皇后娘娘。”傅嘉清规规矩矩的与姜抚枝见礼。

“快起来。”姜抚枝只留下了珠环珠翠,让旁的人都下去, 亲自把傅嘉清扶了起来,“我还道魏侍郎夫人是谁呢, 没想到是嘉清啊!”

“啊啊啊, 阿枝,我可想你了, 你现在怎么样?今天魏祁突然给我个牌子让我进宫都吓死我了!”傅嘉清嫁人半年, 刚刚看着行事已经稳重许多了,只不过她一开口, 姜抚枝便知道她还是那副老样子。

“我很好。”姜抚枝看着傅嘉清莫名的心情便好了起来,她捏了捏傅嘉清的脸, 她比在扬州的时候还要圆润, “看来魏家待你也不错。”

她挽着傅嘉清坐在了一处, 就像是没出阁的时候一样, 傅嘉清也捏了捏自己的脸笑了起来,“魏祁对我很好,母亲对我是很好呢,她手把手的教我打理中馈,还请了扬州的厨子来。”

……

姜抚枝静静的听傅嘉清说她在魏家第一次见公婆便闹出了笑话,中馈太难可是还是得学,听着听着,傅嘉清叹了口气。

“其实也有不好的,母亲她太心急了,总想快些抱孙子,有时候我都想让她给魏祁纳妾了。”

姜抚枝一怔,“若是魏祁纳妾……你还受得了?”

“受不了也得受啊。”傅嘉清靠着姜抚枝,“嫁人了我才知道,有些事便是他承诺了又如何,还不是身不由己。”

这一日,姜抚枝一直听到宫里快下钥的时候才把傅嘉清送出宫,她自个儿想了许久,突然发现不比较的时候,赵长生对她只是很好,这么一比,却发现他对她不是一般的好。

她早早的寻了好闻的花露泡了澡,换上了薄透的纱衣,早早的歇在了床上等赵长生,只是他这日似乎事很多,姜抚枝强忍着睡意,硬是等到了他过来。

赵长生轻手轻脚的上了床,刚躺下,腰间便环上了一只手,他顺着手一模,手下却不是丝绸的质感,他一侧身,借着月色,看到姜抚枝的眼睛露在外面,一眨一眨的看着他。

“阿枝还没歇着。”赵长生翻身压了上去,像往常一般埋在她的脖颈里,闻到的却是更加刺激人的香味。

他心跳快了许多,还没来得及动作,背上攀上了一双手,那手顺着他的脊背往下滑,滑倒腰间的一道长疤那顿了顿。

“这伤是怎么来的?”姜抚枝想翻身起来看了看,却被赵长生借势让她坐在了他身上。

“好些年了,我都忘了。”赵长生看见她穿的薄纱,直接动手撕去了,扬着眉朝她笑了笑,“阿枝今日倒是主动的很,不如……这次你在上面吧。”

……

赵长生这一夜尽兴的很,虽说姜抚枝在上面很快便没了力气,但她比往日配合的多,会主动搂着她,让她说些什么也没有平日里扭捏,要不是对她太过熟悉,他都怀疑这换了一个人。

最后一次的时候,他也不急着结束,慢慢的磨着她,“阿枝今日怎么这么乖?”

姜抚枝嗓子早就叫哑了,她的手抓着他的胳膊,眼角挑起,一句话喘很久,断断续续的,“表哥、不喜欢吗?”

“喜欢,阿枝怎样我都喜欢。”赵长生嘴里含着东西,他松了嘴,看着姜抚枝身上的水渍,又俯下身去,“我这辈子便栽在你身上了。”

——

姜抚枝入宫后便觉得日子很快,转眼便是六月了。

这几个月她除了偶尔要应付景阳与命妇们、初一十五去太后那请安,其余时候比在姜家的时候还要舒服。

这日,她突然兴起下厨蒸了一屉糕点,亲自送去了御书房。这是她第一次去御书房,站在门口的宫人看到她恭恭敬敬的行礼,进去禀报一声,迎着她进了门。

姜抚枝看着赵长生看折子,小心的把糕点摆在了赵长生的桌子边缘,赵长生闻着味抬起头,一伸手把姜抚枝拉到了身上。

“我说今日门前的喜鹊怎么叫着不停。”赵长生嘴角含笑,“原来是阿枝要来。”

姜抚枝轻捶了他一下,坐起来拿了一块糕点喂给了他。

赵长生吃着糕点,见姜抚枝有些好奇的往折子上瞟,便把头枕在了姜抚枝的腿上,把折子放到了她手上,“这几日头疼,阿枝读给我听罢。”

姜抚枝稍稍挪了身子,轻咳了两声,捧起了折子,第一封便是关于西北战事的折子。

n bs “自从西北来犯,我军机要多此被泄,多亏皇上锦囊,前几日一战,傅阳在两军阵前砍下了敌军的头,我军大获全胜,不日即将反京。”

赵长生睁开了眼,低声道了句:“不错。”

姜抚枝面无表情,放下了这本,拿起了下一本,这一封是江南水患的折子。

“江南水患已得治理,灾民也都安置妥当,臣主持新建了几座堤坝,比以前的牢固许多,为此已经十余日没合过眼了,江南百姓对臣感激涕零,家家户户送上土物,均被臣退了回去,等江南事了,臣等便会回去了。”

赵长生动也没动,冷笑了几声,手不正经的乱摸,“继续读。”

姜抚枝又拿起了下一封折子,居然也是关于江南水患的。

“此次江南水患,非一日之过,江南知州只听奉承,与当地豪绅勾结,任其欺压百姓不做正事。何奇把持着财物,仅拿出少量银两救济百姓修缮堤坝,此间花费臣已一一记下。

此外,赈灾期间,何升大人多此宿在青楼赌场,臣听从皇上旨意,只是寻来证人并未打草惊蛇,等回京后,一一呈给皇上。”

两封折子说的是一件事,却是截然不同的内容,姜抚枝仔细看了看,上一封折子是何升的,这一封折子却是一个叫田亦的人呈上来的。

“这个何奇是谁?田亦又是谁?”

“何奇就是安平侯的幼子,田亦倒是个人才,当日我问谁能治水,他便主动站了出来,说自己生在水乡,对治水要比旁人熟悉许多。”

赵长生闭着眼枕在姜抚枝腿上,丝毫没意识到姜抚枝的脸色已然不对。

“我记得表哥那日说的是让何奇主持赈灾,为何现在又多了一个人?”

“他确实是主持赈灾啊。”赵长生立刻坐了起来,“田亦给他打下手治水,他主持赈灾,我也不算糊弄你。”

只是姜抚枝不吃他这一套,站起来拍拍裙子便要回去,却被赵长生拉住了手,“今日着实是个好日子,两件大事都解决了。不如我带阿枝去泛舟吧,京都郊外的桑泊现下风景正好,咱们一起去看看吧。”

他想到一茬便是一茬,连忙让阿仆去安排,一边拉着姜抚枝与她道歉。

“阿枝莫气了,嗯?”赵长生拿着她做的糕点喂她,“我保证往后绝不和阿枝说半句谎话。”

他这样的话说过许多回了,姜抚枝早就不信了。往后绝不弄疼阿枝了,今日再来一回,往后绝对只来一次,往后不熬夜看折子了……

她故意扭过身子,脸色依旧不好看,但听着赵长生那些话,心里却莫名笑开了花。等到阿仆说已经传信过去时,她又跟着赵长生坐上了去桑泊的马车。

六月的桑泊风景美的很,荷花开了一片一片的,一眼望过去,远处竟是水天一色,赵长生带着姜抚枝去了已经安排好的小舟上,屏退了下人,自己划着舟。

小舟滑到湖心,赵长生松了浆,任小舟随意的飘着,他见姜抚枝抱着腿看两岸,忽然道:“在扬州时,我便想着有一日要和阿枝同舟泛湖,当时魏祁还与我说便在梦里想想就好。”

他捧着姜抚枝的脸,“阿枝说,我这算不算美梦成真了?”

“我还在生气呢。”姜抚枝挥了挥手,她觉得自己没使劲,却看到赵长生被她从小舟上掀了下去,只听得扑通一声,水面波纹骤起,但看不到人影。

“表哥?”姜抚枝想着赵长生熟知水性便没有多想,“你上哪了?”

小舟一点一点的往外飘着,那一声扑通过后,她连一点声响都没听到,她逐渐有些慌了,扒着船沿,大声喊:“表哥,你快回来!”

她还是没有听到回复。

小舟逐渐飘进了一片荷花里,向前飘的速度慢了下来,姜抚枝已经想跳下去寻人了,她有些害怕赵长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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