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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卷 战旗不倒 第四章 血与灰

加斯旺特的报告带回了王都,国王陛下御前会议被沉重的气氛所包围。

“不认为是真正的蛇王撒哈克,吗?”

亚尔斯兰陷入了沉思。似乎是太过令人意外而陷入了混乱之中。

“那个巨人看来最多是蛇王的容器,是这么一回事吧,那尔撒斯?”

承受着诸将的视线,宫廷画师淡淡地奉上回答。

“恐怕就是这么一回事。不管怎么想,也弱过头了,砍了刺了都不会出血,这一点让人觉得不像是生物。”

“……如果是这样,那么,真正的蛇王在哪里?”

座位上弥漫着尖锐的紧张气氛。

“我的回答可能不怎么负责,但还是要说一句,时间总算是到了,他转移到了别的容器中去了吧。”

“转移?”

那么蛇王是没有自己肉身的存在吗?若是如此,更加恐怖了。

“陛下,先王安德拉寇拉斯陛下的遗体,被从王墓里盗出,直到现在依然下落不明,您还记得这事吗?”

亚尔斯兰对那尔撒斯的询问表示首肯。

“嗯,我记得。担任王墓管理员的,额,对,费尔达斯因此得了重病,真叫人惋惜……”

亚尔斯兰突然闭上嘴,直直地盯着那尔撒斯。那尔撒斯保持沉默予以回应。过了一会儿,亚尔斯兰喃喃地说道。

“那尔撒斯,难道说……”

“有这个可能性。”

“是说蛇王撒哈克转移到先王陛下的遗体中吗?”

在座的紧张感与惊愕感达到了饱和的状态,仿佛要涌出“圆座之间”似的。在豪气大胆、经历百战的诸将的沉默中,亚尔斯兰发出了叹息。

“我不明白。”

“不明白什么?”

“为什么蛇王撒哈克盼望着复活,这件事。”

诸将,包括达龙和那尔撒斯,被惊愕所拽住看着年轻的国王。从出生之时,不,从出生之前,这便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从未产生过疑问。这个大前提被冲击了。

过了一会儿,奇斯瓦特开口说道。

“这是为了像过去一样,将世界黑暗化,施行残虐暴政,想让人们生活在痛苦之中吧。”

“就是这个,我是真的没法理解。”

亚尔斯兰环视在座的人们。

“做这种事,有什么好高兴的?让世界一片黑暗,让人们陷入不幸,有什么乐趣呢?与蛇王决战的日子越发接近,我就越发想知道这一点。大家都怎么想?”

伊斯方、达龙、奇斯瓦特一个接着一个回答了国王的提问。

“臣没有想过这方面的事。”

“这对蛇王来说是理所当然的事,臣是这么想的。”

“正因为他是对这种恶行会感到喜悦的家伙,所以才不得不打败他,臣是这么认为的。”

一个充满力量的粗犷的声音反问道。

“陛下,您不会想和蛇王谈话,想要息事宁人吧?恕臣傲慢,这么做也太天真了。”

发话的是独眼的猛将克巴多。

“我没有在想这事。很可惜,他不是能说得通的对手。历经漫长岁月,由于天灾与人祸,已经有许多生命被夺去。罪恶绝对要付出代价。”

亚尔斯兰毅然决然地回答说,耶拉姆在内心放下心来。这期间,那尔撒斯一直抱着手臂保持沉默。

“可是,人们要如何区别诸神降下的惩罚与蛇王撒哈克带来的灾厄才好呢?”

诸将再次陷入沉默之中。的确,天灾发生时,有主张是“诸神降下的惩罚”的人,和主张是“蛇王撒哈克的诅咒”的人,两派人甚至产生了争斗。

这次开口发言的是女神官法兰吉丝。

“陛下,恕我直言,陛下您是地上的统治者。天意并非是人类所能知晓的。不管是出于何种原因,地上发生灾厄,民众陷入痛苦之中,对此作出最大限度的对应,才是身为王者的义务,我是这么认为的。请原谅我说了这些无礼的话。”

亚尔斯兰重复地念叨着。

“是啊,法兰吉丝说得对。我在思考天地间的道理前,必须先减少人们的痛苦。”

就这样,诸将从麻烦的哲学问答中解放了出来。

新马尔亚姆国王吉斯卡尔,本就不是信仰深刻的依亚尔达波特教徒,然而现在也到达了诅咒神明的心境了。从出生至今,神明什么的为吉斯卡尔又做了什么?吉斯卡尔之所以有今日,不都全是他的努力与辛苦与勤奋的结果吗?

吉斯卡尔出生之时,他的身边已经有了哥哥伊诺肯迪斯在。神明将这个无能、无气魄的哥哥硬塞给了他!

对哥哥而言这是一种幸运吧。自弟弟出生之后,学问也好武艺也好,军事也好政治也好,全都交托给了弟弟。他在这个世上最信赖弟弟,毫不怀疑,即便弟弟掌握了所有的权利也绝不妒忌。弟弟尽管很火大,被这样天真地信赖着,想生气又生不出气,这种奇妙的兄弟关系维持了三十年以上。

“你居然还活着啊,银假面卿。”

“我们两厄运都很强大啊,这样就足够了。”

席尔梅斯是素颜的状态,吉斯卡尔依然以旧时之名称呼他。只是想看看他的反应,然而席尔梅斯没有显示出动怒的样子,手握短剑玩弄着。吉斯卡尔想动却动弹不得。

“你之前到底在哪里,都做了些什么?”

“是些不值得一提的事。希望你能别去在意。”

在邱尔克度过简朴的生活,率领假面兵团进攻辛德拉,往密斯鲁逃亡而去,与孔雀姬菲特娜的相识和分别……是纷扰、极其不稳定的四年多时光。

让辛德拉国王拉杰特拉听见了或许会大笑吧,然而席尔梅斯对死去的邱尔克国王卡尔哈那怀有感激之情。结果,在那个山丘国家度过的三年时光,对席尔梅斯而言,就他至今为止的人生而言也是最为安稳的时光了。

经过了相当长的时间,谈话的最终,吉斯卡尔被席尔梅斯“说服”了,接受了前几天想都没想过的企图。

向帕尔斯发动远征。

国王吉斯卡尔公然做出决定时,新马尔亚姆王国的宫廷中,没有欢迎这一决定的气氛。

柯里恩提侯爵和特来卡拉侯爵是互相成立了派系,持续进行着权利抗争的关系,然而只有关于这一件事,他们共同发出异议来。

“恕在下直言,陛下,距离诛杀伪教皇波旦还没过多少日子。现在不该还是,整顿国内事宜、积蓄国力的时期吗?”

“马尔亚姆和帕尔斯的外交关系原本就挺好的。双方间的交易也在逐步恢复。没有强行改变的必要,这是在下的愚见。”

“说起来,本就没有出兵的大义名分。”

一边说服惊讶、兴奋的重臣们,吉斯卡尔在内心喃喃地说道。

“真是的,就像你们说的那样。”

“马尔亚姆吗……”

尽管不是个富饶的国家,海陆交汇的风景却十分美丽,阳光与风也十分宜人。席尔梅斯并不讨厌这个国家。

席尔梅斯原本就不认为吉斯卡尔是个无能者。只要多余的兄长和妨碍他的波旦消失的话,要统治马尔亚姆这样程度的国家,是轻而易举的事。积蓄财富、扩张领土,他不认为将其建立成一个大国是不可能的事。

“哼,名君吉斯卡尔吗。”

席尔梅斯从鼻腔发出笑声,但他的心情却十分复杂。至少吉斯卡尔将波旦处刑,支配了一个国家。不是比起席尔梅斯取得了更为具有建设性的成果吗?

“把曾经大量虐杀马尔亚姆人的罪孽,全都推到波旦的身上。所以也不担心马尔亚姆士兵会违背……”

吉斯卡尔当然没有积极地思考远征帕尔斯之事。对席尔梅斯做出如此说明,也是消极性的表现。就席尔梅斯而言,有必要去煽动他。

“柯里恩提、特来卡拉之流,像现在这样作为马尔亚姆的大臣,只向往微小的荣誉而已。若按照他们说的那样下去,远大的志向和飞跃性的进展都不会有了。”

“嘛,是这么回事。”

“如果他们不管如何都准备反对国王的意见,我可以为您将他们给诛杀了。”

“别这么心急。像你这样把提反对意见的人统统杀死,会变得没有人来指挥军队的啊。”

吉斯卡尔开始表现出不快的神色。

他也并非不能理解席尔梅斯的心情。席尔梅斯自少年时代起,就靠着一把剑亲自开拓了自己的命运,被培育成了若面前有何障碍,便拔剑出鞘的个性。吉斯卡尔反省到“少年时期的教育很是重要”,对此怀有奇妙的感叹。

总之,吉斯卡尔将特来卡拉和柯里恩提两人,由侯爵提升至了公爵。真是完全不用花钱的怀柔政策。两位“公爵”非常高兴,吉斯卡尔说服他们道。

“远征帕尔斯不是出于野心。自称那个国家国王的亚尔斯兰,正如他自己公布的那样,并没有继承帕尔斯王朝的血统。就这么放任不管的话,总有一天这个国家也会发生王家血统混乱,进而整个世界都混乱的情况。”

“您说的对呀。”

“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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