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千帆没有留给他太多的准备时间，戒尺嗖地一下打在了臀峰之上。陆诚紧紧攥着拳头，忍住了到嘴边的声音。孤儿院的孩子总是特别早熟，他在心里默默告诉自己一定要坚持，这是一次改变命运的难得机会。
“第一次挨打，你表现得不错，看来你听明白我说的规矩了。忍一忍，还有九下，很快就过去了。”陆千帆停下来让他充分感受这疼痛。
一道红檩子在陆诚紧实的臀上十分醒目。
接下来的三下陆千帆各停了半分钟，陆诚的衣服已经被汗湿了。好在他还是忍住了不哭不叫，让陆千帆对他刮目相看。
“你随时忍不了了都可以跟我说停止，我不会为难你。如果你接受了，以后这样的管教就是家常便饭，你要想清楚。在你足够完美之前，这跟戒尺会随时随地陪伴你。”陆千帆绝不会强迫一个孩子受到他本不想要的约束，他只是选了一块想成为艺术品的美玉，然后按着自己的方式精雕细琢。
“我想清楚了，我要做爸爸一样的大律师，成为一个有本事的人。”陆诚心里打定了主意，这点皮肉之苦他相信自己一定能熬过去。
“好小子，真有点儿脾气。还受得住吗？”陆千帆又重重打了一下，这次已有伤痕交错，看起来这孩子真是很能忍。
“受得住，我不疼！”陆诚数着已经打了五下，像是给自己鼓劲似的。
“不疼？看来是我打得轻了。”陆千帆手上的力道又加了一些，他想要的，是跟自己一样隐忍坚毅又绝不屈服的法律精英，不是爱出风头逞能耐的愣头小子。
又是三下戒尺带着风抽向了陆诚已经红肿不堪的屁股。
一下比一下更狠。
戒尺刚一抬起，陆诚屁股上就起来一道檩子，红中带紫。
“啊…”陆诚还是忍不住呼了一声痛。
“本来还有两下，现在是还有十二下了。从这你要明白，永远不要以为自己已经胜利，除非结果已经发生。任何时候局势都可能逆转，可能是对方，也可能是你自己。现在每打一下你都要报数，数错了咱们就重新来。”陆千帆的声音波澜不惊，这是他意料之中的结果。
陆诚也很守规矩，真的开始从头报数。
“一！”
“二！”
“三……四……”陆诚的声音有些发抖了。
“现在开始倒着数。”陆千帆给了他一点希望，也要看看他在压力之下脑子是不是清楚。
“八……七……六……五……”每一次击打之下，陆诚都觉得自己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可事实上，他还是忍住了没有哭喊。又是只剩下五下了，这次陆诚再也不敢大意了，战战兢兢地等着父亲落下戒尺。
“现在疼了么？”陆千帆问出了同样的问题。
“嗯……疼……”陆诚也不敢再逞强了。
“疼就忍着，立规矩就是让你知道疼！”陆千帆抬手又是啪啪的两下。
“四！三！”陆诚努力坚持着。
最后两下，陆千帆决定给他点厉害的看看，下手的力度也是真正的惩罚。陆诚毕竟只有十三岁，又是第一次受到这样的责打，竟然在最后一下的时候没忍住哼出了声。
“就差那么一点点儿，真的忍不住了么？从今开始你就要记着，不管遇到多大困难，不到最后一分钟必须要紧牙关坚持着，不到最后一分钟绝不能放松懈怠，你松一口气就是给了人家可乘之机，记住了么？”
陆千帆不放过每一个讲道理的机会。他深信一个道理：男孩的耳朵是长在屁股上的，说一千道一万不如结结实实揍一顿来的有用。
“记住了……”陆诚的声音里多了些恐惧，屁股上已经痛得不行，却又回到了原点。
“那就再挨十下，你能坚持过去，就留下来当我的儿子，受我的管教。不过你放心，在这个家里妈妈不会打你，我也不是虐待你，你错了要受罚，做得好了也会有奖励。只要你听话，我保证让你成才。”陆千帆说话干脆利索，其实，无论哪个孩子能得到他亲自教导都是会有出息的，可他要这孩子自己真心渴望成功，心服口服的想要他管教，免得以后多费唇舌进行不必要的教训，这样太浪费他的时间。
这次陆诚再不敢怠慢一分，集中十二分精神数着数，体味着这份疼痛。
“疼不疼？”
“疼…”
“那你怕不怕？”
“我……怕……也不怕……”
“哦？这么快就学会两头堵了？是个当律师的料。跟我说说，怕什么，不怕什么？”陆千帆跟他聊着天，一方面是想多了解他一些，另一方面也是想让他缓一缓。第一次挨打就是三十下戒尺，这孩子也是不容易。
“怕挨打，怕疼……但是能长本事有出息，就不怕父亲教训。”陆诚的回答很坚定。
这样的回答让陆千帆十分满意，他甚至能够清楚地觉察到什么时候叫爸，什么时候称呼他为父亲。这么有悟性的孩子陆千帆还是第一次遇见，心里更是喜欢的不得了。尤其他眼神里那份坚毅和倔强，分明就是自己小时候的样子。
陆千帆拿起戒尺在陆诚臀上探了探，语气温和了些，“放松点儿，你这么绷着，打得更疼，也容易受伤。”
“嗯。”陆诚小声答应着。他生怕这时候再说错话，给自己带来更多的惩罚。
这次陆千帆明显手下留情了，速度也比之前快一些。一边打了五下再打另一边，打完的时候陆诚还死死咬着嘴唇闭着眼睛，额头上的汗也滴在了桌子上。
“好儿子，站起来吧。”陆千帆伸手在他屁股上拍了一下，陆诚依然疼得一哆嗦。
陆千帆这一巴掌非同小可，是具有里程碑意义地宣告：陆诚过关了。
陆千帆拿起来电话，吩咐道：“安叔，给少爷准备房间吧，还有衣物用品，按我说的备齐。一小时后来我书房里带少爷过去。”
“趴到床上去，我给你涂点药，这些伤很快就会好的。”陆千帆放下了电话还是扶了他一把，这个年纪的孩子快到青春期了，管得过了容易叛逆，总要让他感受到父爱，而不是一味的苛责。
陆诚小心挪着步子，好不容易趴在了床上。可父亲手中的药膏一沾上伤口，那疼痛就席卷而来且经久不散，比挨打的时候有过之无不及。他咬着牙闭着眼，一声都不敢吭。
“忍着点，涂了药睡一觉，明天早上起来就能好一些。我还有工作，你自己趴在这歇一会儿吧。”因为是第一次教训，陆千帆一直谨慎控制着手劲，心里压根不把这点小伤当回事。
事实证明，陆诚往后的日子里，这点小打小闹也确实不是个事儿。可是现在，作为第一次的惩罚，陆诚数次不自觉地留下眼泪，又赶紧用袖子抹了去，怕陆千帆看见了不高兴要再打几下，更怕他没了耐心把自己送走。
屁股上的伤真疼啊。这般火辣辣的刺痛是他未曾经历过的，陆诚意识到，自己今天晚上要趴着睡觉了。以后呢，会经常挨打么？不不不，一定要努力努力再努力，做出个样子来给爸爸看，也为了自己能有出息。
陆诚在火烧火燎的疼痛中煎熬着，父亲已经重新投入了工作，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他记得以前在电视上看到过陆大律师，三十多岁的年纪，人又很精神，就跟明星似的。可此刻面对面看着，更多的感受到了他的成熟睿智，和骨子里透出来的从容自信。
陆诚虽然被打得很疼，可还是觉得自己很幸运能跟在陆大律师身边，想到自己以后能叫他爸爸像做梦似的。陆诚很想快点长大，也成为父亲这样优秀的男人。哪怕在这个过程中他会吃苦挨打都没关系。
痛苦中的时间过得很慢，陆千帆打断了陆诚的思绪，“还有五分钟安叔就会进来带你回房，他在家里工作很久了，以后就贴身照顾你的生活，也会给你讲陆家的规矩。不过，你是准备让他看见你现在这样子么？”
闻言，陆诚挣扎着起了身，整理好衣裤。这是他与这个叫安叔的第一次见面，可不能被他看笑话。
陆千帆对他的表现很满意，笑着向他解释道，“知道为什么不让你哭喊了么，你叫出来疼痛在你身上也一点也不会减少，只会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挨打了，丢脸而已。如果你刚才像个女人似的哭了，现在泪流满面的，怎么见人？”
安叔准时到大书房来敲门。
进门后，发现新来的少爷已经整理好衣衫，他先与陆千帆打了招呼，便和蔼地向着陆诚说，“少爷跟我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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