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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水难

秦不兴渡江遇到了水贼,本打算着息事宁人,没想到船夫步步相逼,不由地愤怒非常,强压着怒火,皮笑肉不笑地说道:“船家,你可知道我是谁?”

船夫看着他像个读书人,又见他一再想自己妥协,因此先前丝毫没有放在心里,如今忽然听到如此一问,当即一愣神,问道:“你是谁?”

秦不兴冷笑几声,这才讲道:“我可要讲了,你可要站好了,省的吓得你掉进水里?”

船夫听他这么一说,心里咯噔一下,暗道:“难道这还是位大人物不成?”

秦不兴见他面上有了迟疑的神情,知道计策已经成了三、四分,这才干咳一声,正色道:“在下人送绰号翻江龙!可以说是水中好手的祖宗,你要不要试一试?”

“翻江龙?”

船夫默念了几遍,又在大脑中搜索了一番,也没有寻得个好结果,不由得有些发懵!

“这事有门!”秦不兴见他思索起来,不敢发笑,依然板着脸,“五湖四海的朋友全都晓得,难道你没有听说过?”

船夫这次彻底犹豫了起来,思忖道:“这人到底说的是真还是假?若真的话,为什么这方圆百里从没有听说过?若是假,可这人说话又不像作假!我还如何是好呢?”

秦不兴看着船夫在哪里犹豫不决,知道机会来了,只要自己突然出手将他擒住,那么后面的麻烦也就迎刃而解。想到这里,趁着船夫不注意,暗使了流云诀,一个箭步冲了上来,想要将船夫控制住再说。

万万没想到的是,船上确实比不得路面,自己这一使劲,那木舟已经晃荡了起来,想要稳住身形已是很难,更别说还想着行云流水一般的操作。

“好小子!你骗我!”

船一晃动,船夫立马明白了过来,当下毫不犹豫,嘭的一下激起数尺高的水花,落入了水中。

“事情要坏!

秦不兴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这船上施展功夫却是与陆地上有着大大的不同,眼见着船夫跃入了水中,口里不跌的叫苦起来。

“罢!罢!罢!事已至此,多想无益,走一步看一步吧!”

想到这里,秦不兴一扫先前的沮丧心情,伸手抄起了船桨,当作护身的武器,目光却紧紧盯着水面的变化,准备着以逸待劳。

船夫下了水,不打功夫将头再次露出了水面。谁知道,眼睛刚刚适应周围的环境,只见一块黑乎乎,夹杂着恶风的东西扑面而来。说时迟,那时快,船夫也算是经验老道,知道是船上的这位想着自己袭击而来,深吸一口气,再次潜了下去。

“可惜!”

秦不兴一击落空,暗道了一声,再次将木浆握在手中,观察着水面上的动静。

“这小子看起来还挺棘手!不过,到了水里,呵呵,我定要让你知道谁才是大爷!”

船夫潜在水里,打定了主意,却没有再次露出头,而是游到了船底部,双手把住一侧,开始晃动起来。

秦不兴站在船上,没料到船夫会来这么一手,当下一个没留神,栽倒在船里。

“翻江龙?我看就是个臭虫!”

船夫在水里感知到了这一切,顿时高兴起来,执意要好好恶整秦不兴一番,因此晃动的更加剧烈起来。

秦不兴身在船上,却更像是坐在一辆颠簸的长途汽车上,至弄得他左右摇滚,头昏脑胀!

本想着出口求饶,但一想那船夫被自己唬吓了一番,怎能轻易放过自己,因此只能咬着牙,在哪里勉强支撑。

“你给我下来吧!”

船夫晃动了一阵木舟,失去了耐性,一施力竟硬生生地将木舟掀翻了过来。

“噗通!”

秦不兴身不由己,一骨碌掉入到了水中。

“小子!爷爷免费请你喝茶!”

船夫见他落了水,就像到了自家的地盘,肆意的施展开了浑身解数!

“救!”

命还没喊出来,秦不兴就被人家抱住了腰,往下一坠,嘴巴不由得喝了起来。

人在危难时刻,往往会爆发出惊人的力量,饶是船夫在水里如鱼儿一般,却没禁住秦不兴拼命的向上挣扎了几次。

悲催的是,挣扎的力道越来越弱。

“小子!我没打算要你的命!可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想到这里,船夫丝毫不再客气,搂定了秦不兴向着水下深深地扎了下去。

“老祖宗!你这是怎么了?”

一个十来岁的孩子看着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老者,焦急地哭出了声。可是任他如何呼唤,老者却是丝毫的没有反应,甚至连呼吸都不可听见。

“老祖宗,我错了!我不该偷袭你!”

孩子用衣袖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声音都已经有了些许的嘶哑,对于刚才自己的行为颇是后悔。

孩子第一次面对着死亡,并没有表现出想象的恐惧,更多的却是忏悔。

又哭了一阵,知道自己现在一切的行为都是徒劳,孩子这才止了伤悲,拿起一把类似铁锹的木具,寻了个好挖的地方,开始动起手来。一边挖,一边嘴里还不停的嘟囔着:“尘归尘!土归土!我这一切都是无心的,你可晚上不要给我托梦!明天一早,我一定想办法去弄些纸钱烧给你,让你在地下活的舒服!”

时间不算太短,孩子累的通身是汗,这才挖出一个七尺见长,五尺来深的土坑来。

“可算完成了!”

孩子弃了手中的工具,这才瘫坐在土坑里,大口大口的喘起气来。

“小友!你这是在做什么?”

忽然一道和善的语气在坑上响起。

孩子一时没有反应过来,随口回答道:“我的老祖宗没了,我要让他入土为安!”

“哦?这坑是不是有点浅?”

“浅?我一会再继续挖!”

刚回答完这句,孩子一个激灵,鸡皮疙瘩不由得掉了一地。

“谁?”

孩子一头的冷汗,头不想回又不敢不回的向后看去,如同机械一般。

上面根本没有人!

“有鬼!”

孩子大叫一声,就像爬上来,远离这是非之地。可是,让自己如何用力,仿佛身子脱离了大脑的控制,愣是在原地一动也没有动。

但他再次醒来时,才发现坑里埋得的不是别人,却正是自己。

“老祖宗!我知道了!”

秦不兴就在意识就要游离身体之时,忽然福临心至,想起了数年前的这一桩往事,立即有了主意。

“耶?这小子怎么不挣扎了?”

说是要谋害他人的性命,也不过是船夫一时的冲动,眼见着怀中的人渐渐的失去了抵抗,船夫一时又没了主意。

“先把他救到船上!若是活了,算他命大!若是死了,也只能算他倒霉!”

想到这里,船夫架起了秦不兴的双臂再次回到了水面。好不容易游到了船边,已是有些筋疲力尽,不由得一手扶着穿帮,大口大口的喘气!

“这小子怎么样了?”

船夫喘了几口气,心情还未平复,就转过身来向着秦不兴的脸部看去。

万万没想到的是,映入眼帘的不是一张紫青略有些发白的面孔,而是一张神态从容的笑脸,那笑脸并不可怕,关键是此刻竟然张口冒出一句令人心惊胆战的话语。

“接下来,该轮到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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