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怎么回事？”
莱亚大脑几乎快要短路了。
为什么自己的妹妹会对那个人说谢谢？
为什么那个人与自己的妹妹如此相像？
她们到底....在说什么....？
卡莎低着眼睛，看了看玻璃缸中奄奄一息的蓝色莱茵，又看了看背对着自己的无铭。
“喂....为什么...”
莱亚的声音有些发抖，扫视四周，她实在不能理解。
“为什么...你们不救救她...”
“无铭？”
她把目光投向无铭，却看到了一脸默然。
“喂....”
不知道为什么，莱亚的声音显得有些沙哑。她的喉咙一抽一抽，似乎哽咽着什么。
“她...快要死了啊...”
没人回应。
“真的就...没有人...”
玻璃缸中的少女一动不动，生机正在从她的身上一点点消失。
莱亚从来没有见过这么让人心生寒意的离去，从来没有这么害怕一个人的死亡。
就好像...
就好像......
“真的...不再考虑一下了么？”
卡莎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落寞，
“如果你也选择了这样....这里就只剩下我了....”
蓝色的莱茵已经几乎没有了说话的力气，只是在惨白的脸上挂上了淡淡的微笑。
微笑着...
摇了摇头....
因为身为妹妹...
不能杀掉...
姐姐的妹妹啊.....
白色的莱茵轻轻将手掌按在厚实的玻璃上，尖尖的耳朵里似乎听到了那个【自己】的嘱托：
“请代替我...”
“照顾好她。”
她知道这意味着什么，神情严肃地点了点头。
“我会的...”
“我会照顾好....【我们】的姐姐。”
“不对....”
莱亚一个箭步冲上来，试图打开紧紧封闭的鱼缸。
“不对！”
然而偌大的缸中，已经空无一物。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人，连留下尸体的权利也没有...
“不...对啊....”
莱亚怔怔地看着清澈的水体，努力思考着发生的一切。
一切，都超脱了她的理解范围。
突然出现的卡莎。
突然消失的莱茵。
突然长大的茨冈。
突然暴走的【弑神之枪】。
就像是有预谋一样，就像是谁在下着一盘大棋。无数没有价值的棋子被随意丢弃，只为了赢得真正的胜利...
而不知为何...
莱亚隐隐感觉....
无铭...
就是这局棋的一个玩家...
在与一个什么东西较量....
与一个...
根本无法抗衡的东西较量...
.............
这边的无铭正在努力安抚小茨冈的情绪，奈何后者虽然身体成长了，心智却仍旧还是那个幼年的样子。过了十几分钟左右，才渐渐地止住了哭声。
不过这也从某方面说明了这个小茨冈还是正常的小茨冈...
莉娅想着，又下意识地撇了一旁的姐姐一眼，却正好与卡莎的视线重叠。
卡莎眼神复杂地与她对视着，接着轻轻地开口：
“想单独聊聊么？”
“嗯...”
莉娅点点头，跟着起身的卡莎身后一起走出了门。
莱亚依旧还是无法理解的状态，任然傻傻地看着空无一物的巨大玻璃缸。清澈的水流缓缓波动，连一丝存在的痕迹都没有保存下来。
“姐姐...”
莱茵从玻璃缸前爬起，神情严肃地看着她。莱亚注意到，莱茵的背后也出现了一缕断断续续的红色印记，与那个蓝色莱茵背后的形状如出一辙。
“你没有有什么想问的么？”
“请...全部告诉我...”
或许是因为长期待在陆地上太过缺水的缘故，莱亚的嗓音听起来有点沙哑。
面对熟悉又陌生的妹妹，她莫名的有些拘谨，甚至都用上了“请”这个敬语。
“我们单独待会儿吧...”
莱茵看了看紧紧抱住无铭不断抽噎着的小茨冈，吞了口口水后提议道。接着带头离开了房间，一转身轻轻躺入专为海栖种们修建的随处可见的水路中。
干净的海水慢慢盖过她的面颊，有些干涸的腮重新活跃起来，过滤起流动的水滴。
【自己】的样子一点点重现在她的眼前，久久不愿散去。
“噗通”
莱亚也落入水中，任凭着自己在重力的作用下缓缓下落。这里是高塔的六层左右，距离地面足足有三十多米，她们可以这样慢慢漂浮很长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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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无铭见小茨冈的情绪渐渐平静下来，便问起了事情的缘由。
小茨冈缩在无铭的怀中，窄窄的肩膀还有轻微的颤抖。但懂事的她明白现在什么更重要，于是抬起右手抹了抹眼泪，断断续续地开始讲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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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来...就不是这里的人...”
卡莎淡淡地开口，神情是从未见过的严肃。
“某种意义上说，我也并不是你的姐姐。”
“我明白。”
莉娅怎么不明白，虽然她一直强迫着自己相信，但毕竟...姐姐是死在自己眼前的。
眼前的人外貌再怎么相像，也终究不是她了。
“我只是好奇，【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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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并不来自我们的世界...或者说时间。”
莱茵闭着眼睛，声音轻柔得几乎溶解在了满天的水流中。
“卡莎，小茨冈，还有我。可能还有其他人。已经死亡的人，您了解吧，姐姐大人？”
莱亚明白，她是在说很久之前的那件事。本应死亡的莱茵阴差阳错地被某个吸血种二次伤害，却以吸血种的状态存活了下来。
但莱亚只是想知道，为什么那个蓝色的莱茵会消失不见。
“所以...那个家伙...那个...”
“那个【我】。”
“嗯.....我想问，她为什么会消失？”
“因为...一个世界里，不允许存在两个同样的人...”
“所以就是说...你和她...只能留下一个么。”
“而她，选择了让我活下来....”
“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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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不能共存两个【你】，那就是说另外的一个【你】已经死掉了？”
无铭隐隐觉得这些发生的事情与自己丢失的记忆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于是加紧追问。
而小茨冈经过一段时间的交谈，表达也终于变得正常起来。
“不是的....那个【我】仍然存在...”
“你能感觉到她？”
“不是的...是因为...”
因为.....
想到原因，她还是忍不住浑身颤抖背脊发凉。
“正是因为【她】尝试与我建立连接....才间接导致了【枪】的混乱暴走....才间接导致了...爸爸妈妈和姐姐....”
“明白了....”
无铭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默默地再次将她拥入怀中。这个时候，一个拥抱或许胜过千言万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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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既然那另外一个小茨冈存在...为什么这二者就没有消失的一方呢？”
莉娅比卡莎略矮几公分，便抬起脸来看着她的眼睛。
“如果说一个世界不能存在两个同样的人，那为什么小茨冈还存在着呢？这不是自相矛盾么？”
“那是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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