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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集1 雪side 就这样,新的敌人出现在他面前。

作者:渡航

俗话说,男儿出门必遇众敌。

特别是在经营公司的同时,还要担任县议的职务,此种情况犹甚。每当身兼二职,紧忙奔波的时候,所面之敌便成倍增加。

当然,同盟者虽说为数众多,但在这口蜜腹剑,心怀鬼胎之辈赌上脸面的凶魔之地中,就不能指望有推心置腹的关系。况且,在进入社会之后,我不曾有过在不计利益与谋算的情况下,还能真心实意地与人交往的记忆。这无关乎地位,只要是世间普通的成年男子,大多都会有这种感觉吧。

因此,男儿出门必遇众敌,这句话常常伴随着实感。

可是,我还不至于愚蠢到把这种观念毫不遮掩地讲述出来,纵观当今的风潮,不难想象仅仅限定于男性这件事情本身就会被批判为上一世纪的陈词滥调。此外,将周遭的人断定为敌,不难被视作歧视。

最重要的是,如果在我家发表这样的言论,她势必会以那美艳得令人胆寒的妍颜、对我投以微淡的冷笑,说出「哎呀,那家里就没有敌人了是吗」之类的话语。

不能立即否定她的讽问让我实在是心急难安,我完全没把她们当作敌人,但也不能把她们断言为朋友,这正是我烦恼之处。

妻子和女儿在平日理当被赞誉为圣人君子和贤妻良母。但是,有时也能看到她们摆出远远凌驾于邪虐暴君之上的宛若恶鬼罗刹的一面。

所以嘛、退一步讲,就是类似于小恶魔的存在吧。

……不对,这种程度的形容还可能有点不贴切,若要称呼为小恶魔,其范围感有点太大了。可怕的时候就超级可怕。特别是妻子真得非常可怕,长女最近也非常可怕。次女则私下很可怕。

但是,正因为害怕本身,展现出可爱那一面时破坏力也是压倒性的。像是浅间山庄事件中的铁球一般将理性的墙壁撞得粉碎。

亦敌亦友,被称作小恶魔的她们,既非常可爱又令人惧怕万分。

既然如此,那么称作她们为女神或许更加贴切的吧。

在众多神话和英雄传记中,女神并不一定是伙伴。也有作为恐怖和混沌的象征的存在。

妻子和女儿们,就像在众多神话中所讴歌的女神一样,兼备有慈爱与恐怖两种截然相反的性质。反复无常间夺走信徒的心。凛然的容貌之美自不必说,不经意间所流露出的少女般的可爱,也别具女神的特点。

男儿出门必遇众敌。

回到雪之下家,就有三位女神。

因此,即使回到家,仍旧心绪不宁。毕竟今天她们的反复无常与善变也会把我耍得团团转吧。

×××

流逝变幻于后排座位车窗的街景中,夜樱在月光下漫舞。

红灯亮起,司机缓缓停下汽车,在街灯映照下的樱花枝头,隐约可见柔嫩的新叶。

四月过半。因为总是窝在事务所和办公室里,所以我没有注意到时节更迭。

从新年的匆忙中解放出来,我似乎从百忙之中寻求到了一丝从容与宁静。在自家、办公室、事务所,甚至是出差的地方来来回回都在一刻不停地奔波流转,现在,我终于可以稍作停歇喘一口气了。

我呆呆地眺望着车窗外的景色,也许是信号灯变换的缘故,车又静静地驱动起来。缓慢的加速与平稳的刹车体现出司机的专业。我年轻的时候也能如此这般地驾车兜兜风,但还是远不及以驾车为生计的专业人士。刚开始从事岳父的工作的时候,我还不习惯他人代驾,如今倒是没有什么违和感了。

车停至我家门前,司机绕到后座为我开门,这种服务也作为日常琐碎而被我接纳了。

谢谢你、辛苦了、晚安、明天见。

我完全无意识地与司机道别过后,才发现自己已经记不清刚刚到底说了些什么,接着迈下车来。

司机无言而鞠,目送着稍稍点头致礼的我,直至穿入门中。

「彻底习惯」是可怕的。

司机的存在也好、庞大的宅邸也好、县议会、公司的工作、新的姓氏、起初都让我困惑。

我本与这样的生活无缘,当初也并不是立志于从政或是公司经营。只不过碰巧妻子的娘家如是罢了。

现今女性政治家确有增加,但当时男性的比例压倒性地多,我也被投以了入赘作为继任者的期望。

我自己并非出身豪门,只是这是结婚的条件于是我坦然接受了而已。

即便驾照、银行账户等各种文件相关的改写与替换让我不胜其烦,除此之外倒也没什么别的麻烦了,我不知不觉变成了雪之下家的人。

更换了姓氏,继承了岳父的职位与地盘,拜上天恩惠幸得两女。

专心致志于工作的时候,我也习惯了议员先生和社长的头衔,萌生出这就是自己日常生活的自觉。

但是、我仍旧无法习惯丈夫、以及所谓父亲的立场。

自结婚算起我虽已有超过二十年的资历,但对于挺起胸膛义正言辞地说自己充分地完成了自己的职责感到依旧底气不足也是事实。女儿们到了青春期就更是如此了。

阳乃和雪乃。

两个女儿都很像妻子,出落得兰质蕙心,这正是身为父亲所担心的地方。女儿们因为才貌双全会不会遭受无端的嫉妒呢?雪之下家的出身会不会成为她们的负担呢?她们太过可爱会不会招来奇怪的虫子呢?

担心的事情多如海滨细砂,无穷无尽。但我也顾虑于说三道四,而且遭受女儿阴郁厌烦的目光也只会徒增悲伤,现在、我与女儿根本无法进一步的交心。

但是、父亲虽不可靠,母亲则严厉而温柔,倾注了深厚的爱意将她们养育至今。至于这种严厉,比起女儿们首先针对的则是我。若说有多严厉的话,和最近的市场行情差不多吧。未免也太过严厉了吧。

从刚继承雪之下家业的时候开始,比起早早就决定退休的岳父,妻子对我的要求则出奇的严格。得幸于此,我能将工作做得算得上体面合格了,即便如此仍就有过忌惮回家的时候。不对,现在我多少还有些害怕。

我踏入玄关,比起工作时间还要高涨的紧张感涌上心头,小心翼翼打开门。

门的正对面,妻子已驻足于土间之上的横木地板上迎接。

「欢迎回来。」

妻子身着和服,紧密地扎起发髻,面带微笑向我缓缓鞠了一躬,这温润的笑容与我相遇时一样,不,比那时更美。

「啊,我回来了。」

面向伸出手来取大衣和公文包的妻子,我一边道谢,一边微微地摇了摇头以辞绝。由于我出身于非常平凡的工薪家庭,所以对这种夸张的迎接与大和抚子般的大雅礼作甚感突兀。时至今日已经过了二十年还是没有改变。

但是,向我伸来的手并未放下,妻子默默保持着和蔼的微笑。

见其毫无退意,我只好将手中的外套递了出去,她才终肯让步。

我并不是讨厌别人替我拿包,反倒说这种关心会让我心生喜悦,但是,作为新婚后就开始养成的习惯,我也没有办法。正如现在,我的包里就没有什么重要的东西,空着手出门的场合也变得多了起来。而年轻的时候,怀揣着期待、责任感,以及怀才自傲的意气风发,我的包向来是沉甸甸的。时光荏苒,我渐渐也会将常见的杂务托付给妻子,但是,唯独这一份多余的重荷,我不想让妻子背负,所以仍坚持自己拎包。

嘛、归根结底、不管是想要帮我拿东西的妻子,还是坚持亲历亲为的我,都是同一类顽固的人吧。

如是思索的时候,我看着从玄关后的长廊上娴静踱步的妻子的背影,不禁露出微微的苦笑。而后,妻子回头望我说道。

「今天阳乃也回来了哦。」

「是嘛。挺难得啊。」

前几天一直独居的次女刚回来过,长女就交错似的搬出去了。我也常常因为工作而不在家。正月以来这是首次全家团聚。对久违团圆的预感,让我不由放快了脚步,而与之相反的,妻子的步履却稍稍放慢了些。

「也不是吧。那孩子其实经常回来。」

妻子像是在忍受头痛似地将细长的手指抵在太阳穴前,发出既无奈又疲惫的叹息。

「到底有没有离家独立的打算呢……」

「……这一点也是挺难得啊」

听到我这么说,妻子微微歪头,这纯真无邪的举止神情与当初相遇时无异。

妻子对阳乃抱有期待,因此总是对她十分严苛。虽然阳乃为此感到烦恼不已,但或许是出于身为长女的责任感,她也心甘情愿地接受了。

但是,从妻子的口吻中我发现,她们的关系似乎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在此之前,妻子仍会反对阳乃离家独居的吧。到现在也只不过是允许她一个人住在家族名下的公寓里罢了。不过,妻子方才所说的话似乎是容许阳乃未来可以离开本家。她这样的态度属实罕见。

那么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妻子和阳乃之间发生了什么吗……。我松开领带,刚好来到客厅。

正准备去卧房的时候,我的目光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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