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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二十二

将海水向天空高高地卷起,除了那覆盖遮挡着太阳光的霓虹以外,那宛如神之石磨的雷云穿上了闪电的上衣。

划着螺旋并蜿蜒着,仿佛陀螺一般在云中回旋着,那巨大无比的石磨缓缓地向着东南方向移动过去。都可以被形容为“龙之巢穴”的云中涡旋的真身是,直径在一千六百公里以上,最大风速超过每秒五十米的超大型台风。

九月的南北多岛海,台风频繁发生。

这虽然是进入今年以后第四次台风,但规模是格外得大。台风沿途的所有岛屿在这个时候,都在一门心思地采取着针对农作物和住房的安全对策吧。像在海上行走的神兽一样,台风将途径的所有东西都吞并向南前进着。

帝纪一三四八年,九月,北多岛海克洛斯诺达尔岛北方二百海里——

在与那超大台风水平距离两万米地方追逐着的,有两个空中飞岛。

两者都是全场将近十五公里,全幅将近五公里的巨大浮游岛。在下面设置着大大的方向舵和推力装置,然后在地表面有飞机场和无数的对空炮台、对舰炮台像刺猬一样瞪视着空域。

乌拉诺斯第九飞空要塞“卡奇诺斯”和第十一飞空要塞“巴塞诺斯”。

向多岛海方面派遣的四个飞空要塞中,这两个现在,正靠近着那超大的台风南下着。

那相当于岛的船首的部分,是被混凝土装甲和非常厚的防弹玻璃所保护的乌拉诺斯要塞司令部。周围的参谋将校都服从着他,戴着显示少将的肩章的壮年军人,透过双筒望远镜眺望着台风。

——尤迪加作战。

在胸中低语着本次作战名,卡奇诺斯司令官莱桑德·开普勒拿开了双筒望远镜,用肉眼确认着名为“尤迪加”的超大台风的状态。

“真是前所未闻的作战啊。”

那声音中并没有带着讽刺,反而对于从今往后的冒险有着异常浓厚而亢奋的兴趣。在多岛海方面军的要塞司令官中虽然莱桑德对统合作战本部的做法持有批判性态度,但关于本次“尤迪加作战”,他却极为罕见地有干劲。

他一边凝视着将天空与大海涂成暗灰色的尤迪加,一边对在旁边的航海参谋说话。航海参谋丝毫不隐藏抑郁的表情,

“我希望你能知道在现场的人的辛苦。”

“与空袭和舰炮射击比起来,台风已经算是可爱的东西了哟。风和雨可没有破坏混凝土装甲的力量。”

“在将近一周内都会受着电波通信的限制,一直隐藏在台风中。这事关兵员的士气,而且那地下仓库不会进水吧?”

“考虑到不好的地方那就没完没了了。这作为奇袭来说是非常在理的。谁能香的到呢,混在这台风之中会有两个飞空要塞接近过来什么的。在这雷达万能的时代里就用这笨重的飞空要塞了来进行奇袭,这不实在是令人愉快的作战吗?”

莱桑德一副非常高兴的样子笑着。航海参谋长依旧一副阴沉的表情,将目光回到了作战台的多岛海拳头上。那上面画着的预计的台风前方,是Air Hunt岛。

“如果台风吹到Air Hunt岛就不就麻烦了?”

“到那个时候在反转逃回来不久完了。虽然从概率来讲一半对一半,但有冒这个险的价值。如果像计划一样地发展的话,就能将剑尖直指敌人的咽喉。战争的趋势就要改变了……那么,差不多该走了吧,准备好了吗?”

获得了航空参谋和通信参谋的批准,莱桑德发出了命令。

“推进装置,减速至12节。进入尤迪加。稍稍再看最后一下太阳吧,在现在让它照照视网膜。”

航海参谋长用嘴对着麦克风,将刚刚的命令传达给了岛内全域。在地表面上面的士兵们跟太阳不断道着别,向地下居住区移动过去。所有的飞空机械已经被收容在了地下格纳库,在地表有的只有施加了防风防水对策的混凝土建筑物而已。

卡奇诺斯和巴塞诺斯,那两个飞空要塞缓慢地偷偷靠近着“尤迪加”。

在卡奇诺斯的地表面,有一个人——

仿佛要抗衡那散乱地进入地下的兵员之流一样,他在飞机场的一角一直留到了最后,眺望着台风。

在那理所当然地穿戴整齐的军人中,有一个打扮异样的男子。

用满皱纹的、扭歪着的军服裹着身子,右手拄着拐杖。

右脚没有穿鞋,从裤子的下摆中出来的,并不是脚腕,而是木棒。那非常粗糙的假肢拄着地面,男人一直盯视着台风,一动也不懂。

绷带裹满了整个脸。

在眼睛、鼻子、嘴巴稍稍露出了点缝隙,以确保视线和呼吸。从那微微的缝隙中透出来的皮肤,是伤疤节子。大概是过去整个脸受了严重的烧伤。军帽也不戴,绷带一直打到头顶上,在那现场呆立着一动不动。

如果有谁向他搭话带着他到地下的话也许还好,但谁也不会接近那个男子。那男子有着与平常人在不同次元存在一样的氛围。

他欣赏那台风直到生厌,男子一个人转回身来,踉踉跄跄地开始走动。他蜷着背,用着似乎马上就要摔倒的危险步伐,时而好像就要到了摔倒的边缘,如同老人一样踏在下往地下设施的台阶上。

男人在狭窄的地下通道上一个人走着。

在走廊的对面谈笑的两名少尉走了过来,注意到男子,倏地咽喉响动了一下表情变得僵硬起来,两个人都背靠着墙壁,侧目而视,用着最高等级的敬礼让男子通过。男子连头也没有点一下作为回应,仿佛十分凄惨地将拐杖一边在地板上打着,一边慢慢地通过了前面的通道。少尉们在男子消失在走廊的对面以前,一动也不动地将背靠着墙壁。

男子所到之处,乌拉诺斯的兵员都表现出同样的反应。

只是恐惧而让开了路。整备员也是、飞行员也是、士官和机关兵以及会计员都是,大家都知道他的脸,可是谁也不跟他说话,只是表情僵硬起来,将悲鸣扼杀在喉咙中,让开道路。

绷带男,不久就到达了飞机的地下格纳库。

在那以后,他仿佛在寻找丢失的宝物一样,在格纳库内开始徘徊着。

察觉到他的整备员诚惶诚恐地靠近了他,用手指指了一架战斗机。

绷带男也不道谢,只是用着不稳当的步伐走近了指示的机体。

然后用拐杖撑着腰,抱着记忆,拼命地登了上去。简直就像芋虫在树枝上攀爬一样,那种小心翼翼的举动。那看不下去的整备员想要帮忙跑了过来,可那绷带男依旧抓着机翼转过头来,将满是疮痍的眼角露出来瞪视着他。

“叽……”

奇怪的沉吟声,从绷带的深处发出。被这气势所震慑到的整备员发出了悲鸣,留在当场。绷带男扭动着身体到了机翼上面,用着同样的动作摔进了驾驶席中。

这里是他睡觉的床。

明明到居住区的话给他准备好了特等室的,可绷带男绝不靠近那里,总是一个人,在这狭窄憋屈的驾驶席里睡。

整备员用呆呆的表情眺望着驾驶席,将目光转向了机首。

描绘出来的是黑豹的nose art。

那是和Warukyuure的阿克梅德所并驾齐驱的,“空之王”的徽章。

——卡纳席翁。

空之王他现在一个人在驾驶席中,像芋虫一样地蜷着,等待着在战场上飞行之日。

虽然卡纳席翁在地上连步行都困难,但在空中的话就可以自由自在地操作着战斗机,化身为将所有猎物都击落的黑豹。那丑陋的外表再加上失去了右脚,满是疮痍直到喉咙深处,都不能尽情地说话,对于卡纳席翁来说地面上和地狱没有什么不同。那样的他唯一能够自由自在发挥的地方就是战斗机的驾驶席。那机体现在回应着卡纳席翁超越了肉体的要求,在空中映出空战动作的图像。

对于卡纳席翁来说,爱机是自己的肉体。

在这地面上爬行的自己,不过只是一具驱壳。对于那躯壳来说,家人也好朋友也好恋人也好都不需要。只要有爱机,就可以了。

在驾驶席内,他安心地闭上了眼睛。那机体温柔地紧抱着丑陋的自己,非常舒服。卡纳席翁完全与三式Idola同化了,成为了同一生物。

比起谁都要热爱天空的卡纳席翁,也同时比起任何人都受到天空的眷顾。在这天空之中,不可能有比起自己来说更受眷顾的存在了。如果有那样的存在的话,则必会以自己的尊严做赌注将之击落。

在下一次的战场中,也希望自己最受到天空的眷顾。必须将Air Hunt岛的上空,从此以后变为自己的东西。

怀着这样的祈祷,卡纳席翁睡着了。

那远方传来的可以听到的风雨声,愈发得激烈了。飞空要塞如同战术所说的,已经进入了台风的里面————

虽然想着这究竟是怎么样的事啊,可好像也不是那样的坏事。

以前的话即使只是收到了一个指令,要完成接头的话也必须得用信使这种麻烦的方法。可是现在的话,可以利用菲欧这种最好的通信手段。本着兴趣第一的原则和美绪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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