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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掟上今日子的遗言书 第五章 待命的隐馆厄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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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还算委婉,但是说作品「不怎么有趣」,这种情况下反而会被视为极具真实性的直言无讳,再加上「绝对没有」这么强力的断定之言,成了毫无其他解释的明确批判。

确切的事实。

不,若说这就是绀藤先生感到不对劲的真相,倒是的确清楚明白,不需要再进一步探讨——也能解释聪明如绀藤先生,为何无法将这「不对劲」诉诸于言语形容的理由。

当然身为编辑,判断漫画好不好看是绀藤先生的职责所在,但是在这种情况下,也不可能跟苦恼的漫画家说出「那篇作品不好看,所以不会对读者有影响力」这种话。

再说得深入一些,出现在遗书里的不是编辑部视为主力,现正好评连载中的《好到不行》,而是过去的短篇〈死亡带路人〉这点,或许让绀藤先生感觉到了刻意。

一般会将这个情况解释为少女是连阜本老师过去的作品都知道的狂热粉丝,但也可以解读成其实是少女为了编造自杀的借口,从以自杀为主题的漫画里任意挑一本出来写进遗书里。

任意的选择——若是如此,再也没有比这个更刻意的行为了。

难怪会觉得太对劲到不对劲。

只是,身为编辑、身为组织里的一份子,就算撕裂绀藤先生的嘴,也不敢对阜本老师这么说明吧——但是,掟上今日子敢说。

因为到了明天就会全忘记,所以敢跟任何人撕破脸——她就是一个这样直率的女性,也是个侦探。

今日子小姐将绀藤先生内心那股不对劲的感觉,用明白到几近露骨的言语呈现——身为侦探,可说她在这一刻就已经完成委托人的要求了。

然而对她来说,现阶段只不过是途中报吿——今日子小姐的侦探活动,现在才要进入下半场。

2

「哎呀,挨骂了耶!」

不知究竟是存着什么心,今日子小姐看起来开朗到不行,感觉甚至还有些兴高采烈地说道。

「没想到他会那么生气哪……啊哈哈。毕竟漫画家总是有点脾气吧,我原本还抱持着淡淡的期待,以为就算是恶评,他也会谦虚接受呢。」

这个期待也太一厢情愿了。

而且,即使掺杂了恭维,她刚刚也把《好到不行》捧得太高了,相形之下落差实在太大。

或该说,正因为阜本老师把好评记在心里,才更无法控制激动的情绪——与作创社人员的会谈,就在我和今日子小姐几乎是被赶出会议室的情况之下,半强制性地结束了。

中间还以为会是阜本老师愤而离席,没想到是我们被赶出来……狼狈的我们落荒而逃,跳上刚好停在作创社前的公车——最快的侦探就连撤退也很快——相对的,骨折的我则是极其不堪地被她拖上车。

仔细想想,开会时我明明尽全力消除自己的存在感,一句话也没说——为什么连我都被扫地出门。

被当成共犯了。

冤枉啊大人。

话虽如此,但是比起跟怒不可遏的阜本老师一起留在会议室里,能够和因为演出大逃亡而显得兴奋莫名,看起来乐不可支的今日子小姐肩并肩坐在公车双人座上,实在是太好了。

只是对没办法逃跑的绀藤先生和取村小姐非常过意不去就是了……

「对不起。」

等到稍微冷静下来,今日子小姐终于向我这么说——我以为她是为了惹恼阜本老师的事道歉,结果并不是。

「要你特地等到下午,结果却还是在你未读的情况下,让你有了先入为主的印象。」

看来今日子小姐是针对她在尚未看过〈死亡带路人〉的我面前,最后还是说出了感想一事道歉——对阜本老师说了那么多不客气的批评,却为了这种事向我道歉吗。

这大概是今日子小姐身为读者的态度吧——看推理小说的人,常常会有过度忌讳爆雷的倾向。

不过,她其实根本不用向我道歉,因为我已经完全错失阅读〈死亡带路人〉或《好到不行》的时机,而且错过这次机会,将来应该也不会想去看,所以一点问题也没有。

「别这么说,请你一定要看,然后再吿诉我感想。虽然是我看了那篇漫画以后一点心得、一点共鸣、一点感动也没有,不过恐怕厄介先生就是能从其中发掘出什么魅力也说不定呢。」

恐怕……

她对这部作品的评价是有多低啊……被她说成这样,我就更不想看了。

「不只限于漫画,对于『故事』的评价,本来就是因人而异。〈死亡带路人〉虽然完全无法打动我,但是对十二岁的遗言少女来说,恐怕是一部撼动灵魂的杰作也说不定。」

「……」

嗯,又是恐怕……

她在会议室里没有提到这一点(应该是在提到以前就被赶出来了),

但是也不能否认〈死亡带路人〉对自杀的讴歌,就这么刚好与遗言少女的感性相契合的可能性。

无法得到其他人的共鸣,只有自己认为是杰作——连我心中也有这样的作品,没人能保证对于遗言少女而言,〈死亡带路人〉绝非如此之作。

「就是说啊。即使连作者本人也认为是垃圾的作品,只要自己觉得好看,那就是好看的。在我心里,也有这样的作品呢。」

「所以……要继续进行调查,是吗?」

事情就是这样。

虽然被阜本老师赶了出来,但是今日子小姐在离开会议室以前,已经跟绀藤先生说好了。

「因此,我想继续调查遗言少女试图自杀的真正原因。晚上十点左右,我会再来打扰的。」

真的是打扰,不折不扣的打扰……

如此这般,说到我们现在正往哪里去,倒也不是只为了远离作创社而随便跳上一辆公车,而是目标明确地正前往遗言少女就读的国中。

今日子小姐早就吿诉过我,她想在作创社开完会后去学校看看,所以我事先就已经用手机查好转乘资讯——这让我们在逃亡时显得手脚俐落。

由于是最快的侦探,所以今日子小姐的行程可是排得满满,但因为在作创社的会议比想像中还早结束,时间上多了一点余裕。

「可是,这样好吗?今日子小姐。」

「嗯?什么好不好?」

「呃,结果刚才都在报吿上午的调查内容,根本没问到绀藤先生或阜本老师几个问题……这对今后的调查会不会造成影响啊?」

「喔,这点你完全不用担心。」

仿佛是笑我担心只是杞人忧天,今日子小姐报以恶作剧般的微笑。

「因为想问的都已经问了……至少我已经知道我感觉到的不协调感和绀藤先生感觉到的不协调感是否相同,以及阜本老师和遗言少女之间是否有交集,只要能确定这两点就够了。」

而且也已经确定了——今日子小姐如是说。嗯,第一点我懂,可是第二点是什么意思?

交集?

「是呀,也就是借由去解释遗书里出现〈死亡带路人〉的过程,来厘清遗言少女对于阜本老师抱持恶意、心怀怨恨的假设具有多大的可能性。我本来假设那个遗言少女是为阜本老师的粉丝,可能是在签书会之类的场合见到他,却因为对阜本老师冷淡的反应怀恨在心,为了报复老师而自杀——但从阜本老师的反应看来,这个假设似乎是不成立的。」

「也是……阜本老师也说不认识她。」

现阶段还无法排除阜本老师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见到对方、在不知情的情况下遭到怨恨的可能性,要全面否决这个假设还有点困难,但是这种类的怨恨,应该不至于突然就上演自杀骚动——在事情发展至此之前,应该会有些征兆,所以要是阜本老师真的毫无头绪,的确很不自然。

……倘若目的是要陷害阜本老师,那么就是由于我的碰巧介入,使得她无法达成目的。

不可思议地,虽然没有公布姓名,但是因为我被媒体当成凶手看待,遗书的内容因此并未公诸于世——自然而然也无人提及阜本老师的作品——一思及此,总觉得心情有些复杂。

「那么,今日子小姐现阶段认为阜本老师只是遭到利用吗?」

「现阶段还没有什么认为,我只是冷静地在收集推理用材料罢了。」

她没有正面回答,但其实心里应该已经有好几个假设了吧。

话说她写在右脚大腿内侧的笔记……可是,我却无法追问这一点,真是好难受。

「啊,不过,我认为就结果来说,阜本老师那么生气其实是件好事。会因为作品遭到贬低而发那么大的火,表示他还没有失去创作者的灵魂。」

这跟你刚才说的话完全相反吧……

就算已经失去创作者的灵魂,听到那样的批评,我想是人都会发火。

「……好坏暂且不论,阜本老师还真是个不会掩饰自己的人呢。」

我说。

老实讲,这个感想也隐含着希望他能多少掩饰一下的心情。

若说这种心情「只是对作者的幻想」我也不否认,但也不过就是如此。

「也不是看他气成那样才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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