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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啰,二之宫同学2 峻护踩到地雷

「所谓的战斗。」

那天突然在上课中展开的雄辩,是这样起头的:

「不挑时间和地点,在任何情况下都可能发生。因此身为一名战士,必须随时随地准备好应战。这项道理对挑起战斗者,或者接受挑战者都可以适用。」

神宫寺学园,一年A班教师里。小个子的少女突然从座位上站起,集全班傻眼的视线于一身,她举拳热辩:

「这里所提到的战士,包含了倾尽一切生命力求生的任何生物,换句话说我指的就是全人类。当然,现在待在这间教室的所有学生也算,这点应该不用再多做论述——所以啰。」

她毅然指向二之宫峻护和月村真由这对男女:

「从现在起,我要开始帮两位除灵,准备好了吗?」

「……………………不,你等一下。」

沉默一大段时间之后峻护才开口。

「该吐槽的点我数不完,但总之先让我问一句:刚才那段话要怎么解释,才能接到你讲的『除灵』上面?」

「怎么会这样呢?」

穿巫女服的少女,久远院祭微微睁大了作为她特征的爱困眼睛说:

「我这一点破绽都没有的理论与铺陈,你没办法理解吗?实在太可悲了,看来在你身上作祟的恶灵,已经把你害得连智商都暂时降低了。我们不能再这样耗下去,要尽快完成除灵才可以。」

「…………唉,虽然你谈起理论时没头没脑这一点,也不是今天才开始的。总而言之,我想郑重告诉你的只有一件事,我们根本没有被恶灵附身,所以你不用帮我们除灵。基本上现在大家还在上课——」

「啊啊,太可怕了!附在你身上的恶灵正在诡辩,想迷惑走在正道上的人……!可是我是不会中你这招的,别再做无论的挣扎了。快点投降吧!」

「……………………呃,我该怎么说呢?」

「不必多说,身为除灵专家的我都这么讲了,你乖乖随我处置就好。」

「就是说啊,二之宫。」

和峻护一起被指名的真由也附和。

她的表情,就像在纠正不懂事的弟弟

「久远院同学好不容易有干劲了,你不可以泼她冷水啦。就照她说的,我们乖乖让她处置吧。」

「我说啊……都讲过好几遍了吧?她怎么看都是冒牌巫女嘛!嘴巴上说要帮我们除灵,但她做的事情根本就乱七八糟。」

于是真由把双手交迭在胸前,像是圣女在向恶人说明罪业似地目光荡漾:

「请你睁亮眼睛,二之宫,久远院同学是正牌的。只要照她说的去做,所有事都一定会顺利,把一切交给她吧。」

「完全没错,坐在那边的月村同学虽然也被恶灵附身了,却非常懂道理。二之宫,你也应该向她学习喔?」

听到两名少女满嘴乱讲,觉得再辩下去也是白费的峻护噤声了。久远院祭本来就没办法沟通,而扯到这件事的时候,就连真由也听不进任何话,这项事实他在近几天已经刻骨铭心地体会到了。多花时间说服她们,大概只会浪费热量而已。

再说,不管事情在之后会如何发展,结果他也已经知道了。

「呼嗯,你的态度非常可贵,是终于做好觉悟了吗?」

也不知道巫女少女是怎么看待沉默下来的峻护,她满足地点点头:

「看在你这么干脆的份上,我除灵时会尽量不让你感到痛苦的。没有什么好害怕,只要有我锋利的爱刀『鬼断丸』,你去那个世界时应该连感觉痛的空闲都没有……订正,我是说恶灵肯定会立刻被驱逐的。咯咯咯咯咯!」

她一面发出明显别有用意的诡异笑声、一面拔出了收在裤裙里的日本刀。

但看到那把凶器的峻护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因为不管这脑袋接收到有害电波的女生打算做什么,反正到最后都会被「某种」强大的阻力挡下,没办法得逞。

「那我要开始除灵了。」

这么简短宣布后,久远院祭立刻采取行动。

她跳到桌上,宛如古时提刀飞纵战场间的武将,陆续跃过其他同学的桌子,一直线朝着峻护和真由而来。双方距离随她杰出的身手急速拉近,即使如此峻护还是不打算动。因为到刚才为止都保持静观其变的某位「人物」,已经配合祭的动作开始行动了。

有位妇人一直陪在祭背后,身体轮廓模糊的她在移动时,感觉就像从半空飘过一样。

「来吧,请你做好觉悟。」

就在祭逼近到峻护和真由眼前,举起日本刀挥下的瞬间。

妇人轻轻从她背后推了一把。

「啊!」

这一推对冲劲过猛的祭来说非同小可。她煞不住速度,姿势前倾地穿过峻护还有真由的身边。

然后便撞碎玻璃窗直接飞到校舍外面,她下台一鞠躬了。

沉默了一会儿以后,班上同学露出「真拿她没办法」的表情,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地准备再回到课堂上。久远院祭的这种行为已经有了固定模式,变成一种例行的节目,实在没办法为他们带来新的刺激。顺带一提,一年A班的教室就位在四楼高校栋的四楼,但连这点都无所谓了。久远院祭超脱常轨地耐操,一样早就是众所皆知的事实。

「啊啊……久远院又在除灵前出局了。难道这也是附在我们身上的恶灵害的吗?太恐怖了……」

真由遗憾又害怕地低喃,而峻护当成没听见她的声音,朝着每次都出面拯救他们的某位「人物」——那名总是露出开朗微笑、穿巫女服的年轻妇人峻护,用眼神表达了谢意。

「真对不起喔,峻护,我女儿一直在给你添麻烦。」

那名妇人表示自己是祭的母亲,只有峻护能看见她。用只有峻护听得见的「声音」道歉完之后,她又说:

「那么,我去看一下那孩子的状况,先失陪了。」

呵呵呵笑着的她「飘过」空中。追在祭的后面,渐渐消失在窗户另一端。

穿巫女服的妇人——久远院君江降落的位置,是设在中庭的花坛前,那里竖着一座奇妙的摆饰。有座少女的塑像上下颠倒地立在地上,换句话说那就是从四层楼高摔下来,还一头栽在花坛泥土里的久远院祭。

「哎呀哎呀,真是的。」看到女儿的惨状,君江不改微笑地说:「栽的还真是漂亮,我都想拍照找地方投稿了呢。」

就在她说着这些听来感觉像薄情的台词时,伤重得应该保证上天国的摆饰也开始蠢动,挣扎着想把埋在土里的头拔出来。

手忙脚乱的祭总算「波」地一声把头拔起来以后,便一屁股顺势坐到地上。

「……呼嗯。」

她猛晃头,甩掉沾到脸上的土:

「我又屈服在恶灵的灵力下了,这样下去再过多久都没办法完成除灵,好泄气。唉……」

和嘴巴上说的一样,祭气馁地垂下头,直接大字形地重重倒在地上。

看到女儿这副模样,君江伤脑筋似地说了声「哎呀哎呀」,微微偏过头:

「这孩子要是能把活力应用在其他方向就好了……哎呀对了,我自己也没空担心她呢。感觉那个『周期』又快到了,差不多该来想想对策才行。哎,虽然这次也不是没有着落……

祭口中的「恶灵」本尊就是君江,一脸忧郁的她发出叹息,端正地跪坐在女儿身旁。

凑近而来的鸽子和麻雀正啄着花坛的土,状况万万分特殊的母女两人,也缓缓地度过属于她们的时光。

*

自称除魔师的转学生,久远院祭和表示自己是她母亲,并末活在人世的久远院君江。

从她们出现以后,上述闹剧在峻护的日常生活中,几乎已成了例行公事。

久远院祭据说是出自渊远流长的神职者家系,声称峻护和真由被恶灵附身的她,打算用暴力且效果颇为可疑的手段来除灵,使得峻护的偏头痛屡屡发作。不知道为什么,盲目听从她的真由反而缺乏危机意识,积极想接受「除灵」,这也让峻护老是在胃痛。尽管在冒牌除灵师伸出魔手时,久远院君江总会伸出援手,但由于能看见她、能听到她声音的都只有峻护一个人,有时候这也会变成峻护考虑去看心理医生的原因。无论如何,她们三个从三方面为峻护带来了他不欢迎的事态。峻护常在想自己是不是有女难之相,而最近他这方面的嘀咕显得越来越中肯了。

要问到多灾多难的竣护还能有什么安慰,那就是拜久远院君江所赐,目前他还没遭遇到真正带来实质灾害的劫难——但不用多久他就会知道连这一点点不幸中的幸运,都跟风中的烛火一样,危在旦夕了。

*

那天深夜。

峻护一个人待在二之宫家厨房,收拾着剩余的家事,忽然他听见那阵声声音。

「峻护,你能听见吗?」

峻护认得那声音。像是用纸杯电话筒在讲话,既遥远又模糊的声音。

他惊讶地回头,发现高雅微笑着的妇人就站在后面,是久远院君江。

「晚安,能不能打扰一下?」

「——请……请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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