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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绮绮

冬夜清幽,楼船缓缓驶出南山港,陆家和萧家的叔伯站在港口道别,港口上的望楼依旧在,上面没有了打手,但官府并未拆除,至于以后会变成什么模样,许不令已经管不着了。

陆红鸾站在甲板上,挥手和兄长告别,这一走什么时候能再回来,谁也说不准,有可能再次踏足金陵城的时候,已经红颜白首带着儿孙。

不过女人总是要离开娘家的,曾经已经离开过一次,如今那种哭的死去活来的不舍反而淡了,回来只是探亲,真正的家,早就落在许不令身边了。

船舱的厢房内,许不令依旧被当做伤员,老老实实的躺在床上不能走动。

屋子里燃着黄铜暖炉,为了透气窗户稍微打开了些,可以看到秦淮两岸的灯火缓缓后退,耳边还能听到船舱后方的呐喊:

“姑姑……我错啦……”

能喊出这声音的,除了萧大公子没有别人。

下午准备出发的时候,四处找不到萧庭的人,最后还是萧庭的小丫鬟告密,把萧庭从秦淮河的画舫里揪了出来,竟然还在玩角色扮演,找了身戏服扮宰相,当堂审问扮演敌国谍子的妖娆花魁。

萧绮得知后差点气死,若不是萧家只有两个嫡子,非得把萧庭逐出家门。

夜莺坐在跟前,握着许不令的手指仔细修剪指甲,此时还在轻声嘀咕:

“萧公子真是没大没小,扮谁不好扮演宰相,审案就审案,还脱勾栏女子衣裳。听说那没脸没皮的窑姐儿,还一口一个‘萧相,别这样’,咦……”

许不令想笑又觉得不合适,摇头道:“闺房之乐,没什么好笑话的,萧庭错不在扮演萧相,错在被逮住了……”

夜莺‘哦’了一声,稍稍思索了下,又道:“就和公子本色扮演,让湘儿姐装做含羞忍辱的太后娘娘一样?这要是被逮住,可比萧庭还惨……”

“……”

许不令清冷的面容有些挂不住,微微蹙眉道:“一边去,越来越没规矩了……”

“做都做了,还不让丫鬟说,又没外人……哎呦~!”

挨了个脑瓜崩,夜莺吃疼的缩了缩脖子,不敢再皮了,揉了揉额头跑了出去。

船只已经起航,从水陆顺流而下进入杭州湾,约莫得四五天的时间。陆红鸾下午被占了便宜,估计心里又七上八下没法安静下来,也不过来照顾许不令了,自己躲回了房间里。

许不令在屋里坐了片刻,见陆姨没过来,便起身从柜子里取来的钟离玖玖配的药物和纱布,自己换药。

刚刚解开身上的袍子,房门便被敲响,传来的萧绮的声音:

咚咚—

“许不令?”

下午忙着出发,萧绮一直忙着安排金陵的事务,彼此也没有说上话,此时船只出发闲下来,才有时间过来探望一下。

许不令拿着伤药稍显迟疑,回身直接躺下了,调整姿势做出略显虚弱的模样,轻声道:

“门没拴,大小姐进来吧。”

吱呀——

房门推开,萧绮进入房中。

出门在外,萧绮的着装从未变过,修身的黑色长裙勾勒着葫芦般的身段儿,除了面料稍微厚实了些和春天没什么区别。如墨长发披在背上,梳成未出阁姑娘的款式,偏偏气质又很高冷,看久了有这种很特别的吸引力。

萧绮脚上踩着黑色绣花鞋,藏在裙摆下难以发现,其实以许不令的眼光来看,配一双黑色高跟鞋更搭配一些,不过这个想法想实现,还得回去讨好宝宝……

萧绮走进屋里,见烧着暖炉,为防寒气透进来,把房门关上了。缓步走到跟前,在床边的圆凳上坐下,声音一如既往的不温不火:

“伤势如何?”

许不令表情颇为坚强,揉了揉肩膀:“没什么大碍,休息几天应该就好了。”

萧绮幽然一叹,看了许不令几眼,开口道:“我们还没什么关系,不过有些话,我还是得说说你,你也别嫌我烦。为上位者,当居于幕后总览全局,哪有自己跑出去打打杀杀?我发现你性格太刚了些,做事喜欢用武力掀桌子。人不可能一辈子顺风顺水,成功一百次,只要失误一次就满盘皆输。世上多少大人物,顺风顺水一辈子,最后都在无关紧要的小事上翻了船,你若是继续这样,我怎么敢让湘儿跟着你?指不定哪天就守寡了……”

许不令做事,都是有把握才会掀桌子,这次只是没想到薛承志会半路杀出来。即便如此,局势也在掌控之内,他是想找个厉害人物单挑一次才和薛承志动手,不然早就扔锁龙蛊跑路了。

面对萧大小姐的谆谆教诲,许不令自然不会和她辩驳,认真点头:

“萧大小姐教训的是。”

萧绮听见这话,微微眯眼有些不乐意:“谁教训你了?你又没做错什么,只是让你以后注意自身安危,湘儿好不容易有个归宿,若是再守一次寡,就活不下去了。”

许不令露出几分笑容,思索了下:“听起来,萧大小姐这话像是给自己说的?”

萧绮表情并不扭捏,也没有否认,只是平淡道:“你都把我那样了,我自然是得考虑一下,不然岂会和你说这些……你自己知道就好,早点休息吧。”

说着便准备起身离开。

许不令道了声晚安,然后拿起伤药,又吃疼的抽了口凉气,揉了揉肩膀。

萧绮顿住脚步,打量许不令几眼,见丫鬟不在,便又重新在床边坐了下来,抬手接过伤药:

“还武魁,你们习武之人不是不怕疼嘛?这点小伤都唉声叹气……”

许不令做出无奈模样,老老实实的靠在床头。

萧绮絮叨几句后,抬手解开许不令衣襟,瞧见许不令结实的胸膛后,不知为何,睫毛轻轻颤了下。

房间里灯火昏黄,在船只的起伏下轻轻摇曳,安静的呼吸声似有似无,两人都不说话,使得气氛渐渐有些古怪。

萧绮想偏开目光,可骨子里的傲气又不许她怯场,故作镇定的解开纱布,瞧见已经结痂的伤口,眼神才稍微放松些,换上了伤药,又用纱布重新包扎。

伤在肋下,包扎得绕胸口一圈儿,萧绮想让许不令转过身,又觉得许不令行动不方便,想了想,还是落落大方的张开手,从许不令双臂下穿过去,想从背后把纱布绕过来。

这个姿势和投怀送抱没区别,彼此近在咫尺,淡淡幽香扑鼻而来。

萧绮目光移到了屋里,和湘儿一模一样的脸颊没有半分羞怯,只是眼神明显有点不平静,呼吸也稍微凝滞了些。

许不令目光平静,盯着萧绮的如杏双眸,声音颇为温柔的低声说了句:

“绮绮,你真漂亮。”

“……”

萧绮抿了抿嘴,不太想搭理,把纱布绕过来,又在胸口打了个漂亮的结,收拾好伤药瓶子后,起身想走。

只是刚刚起身,手腕便被握住了。

萧绮眼神微微一慌,马上又恢复了往日的镇静,回过头来蹙眉道:

“还有事儿吗?”

许不令面带微笑,思索了下:“嗯……你想不想听诗词?我最近又想起了几首佳作……”

萧绮被那些淫词艳语折腾的够呛,哪里有心思,抽了抽手:

“我不想听,你给别人念去……”

许不令叹了口气,换了种诱饵:“你不是想知道我以后怎么安排吗,我和你仔细商量商量。”

“……”

萧绮心思全放在天下大势之上,听见这个,明显迟疑了下,她确实想知道许不令日后是怎么谋划的,要造反还是要忍辱负重,总得给个准话不是……

萧绮斟酌少许,重新在床边坐下,平淡到:“说吧,不要遮遮掩掩,不然我分析错了,吃亏的还是你。”

许不令轻轻笑了下,往里面移了些,拍了拍身边的被褥:

“这事儿牵扯太大,绝不能让外人知晓,而且,你也得让我放心不是……”

萧绮心思极为聪慧,明白这是许不令让她交‘投名状’,眼神顿时恼火起来:

“你还怕我害你不成?我都被你……罢了,我不听便是……”

许不令拉着手腕,柔声轻笑:“我怎么会不信你,只是这事儿说来话长,得坐下来慢慢聊。我受伤了行动不便,又不会对你做什么。”

萧绮可不像湘儿那般好糊弄,半点不信这鬼话。不过瞪了许不令片刻后,还是踢掉了脚上的绣花鞋,连着裙子靠在床头,离的远远的:

“现在可以了?”

许不令点头轻笑,屈指轻弹打灭了蜡烛,把幔帐也放了下来。

萧绮瞧见这个顿时慌了,黑洞洞的什么都看不到,便想起身掀开幔帐下去,结果脚踝就被人握住,往下轻轻一拉,整个人就躺下了,继而便是身上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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