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下对比立见，这种选择放在谁身上，都会选择顾莳汣的。
“羡姐，你好像有点困，是不是昨晚没睡好啊？”明锦说话的时候还往顾莳汣那边瞟了几眼。
莫羡捏了捏太阳穴，“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来的时候好像精力挺充沛，现在确实有点困，也许是昨晚晚睡了半个小时。等会儿拍完戏，我得补补觉。”
顾莳汣看了莫羡一眼，随后收回视线低头整理着自己的戏服。“以精力充沛的状态来迎接每一场戏是演戏的基本素质，莫羡你连素质都没有还演什么戏？”
“干脆就像网上说的那样，滚出娱乐圈吧。你看到微博的话题了么，只要你讨厌莫羡，我们就是朋友。”
顾莳汣转过头，冲她笑了一下，“娱乐圈有好些艺人都是抑郁症去世的，你连续被骂几年会不会得抑郁症轻声呀？抑郁症可难受了。”
“如果说你几年后真的抑郁症自杀了，那你不如现在就死了吧，就不用承受接下来几年的痛苦生活了，你说对不对呀莫羡？”
莫羡没理她。
见她不理自己，顾莳汣：“你聋了？没听见我在和你说话？”
莫羡看都没看她，反而侧目对明锦说：“你按照与导演商定的那样，去一旁拍摄视频吧。是拍摄十五秒对吗？”
明锦晃了一下神，“加长了时间，三十秒钟，三十秒钟最好。”
莫羡也不怀疑，她点了点头，“好。”
明锦走后，依旧得不到莫羡回应的顾莳汣拽着莫羡的胳膊将她强行面向自己。“你就是一个历城出来的小村姑，凭什么装着这副清高的样子在我面前高高在上？”
“凭御沉？他御氏集团才进入京城几年，我顾家在京城又站稳多少年？你以为别人给他几分面子，就会尊重你？”
“你记清楚自己的身份，你就是个小贱人！”
莫羡都听累了：“……”一个人怎么达到像顾莳汣这样聒噪的地步？
远处坐在摄影机面前的导演起了身，一旁的副导演及时拉住他，“您在娱乐圈混了二十年，好不容易拍了《锦绣山河》这部大爆剧，今后事业肯定稳步上升，不要去管那两个女演员的事了。”
“莫羡性子软，受欺负是正常的事。您要是帮她说话，到时候顾莳汣记仇起来，日后指不定处处打压您。她有家世背景，您拗不过她的。”
导演最终还是撤回了迈出去的那条腿。
他长长地吐了一口气，“之前我为了让拍摄正常进行，顾莳汣换了真箭欲意伤害莫羡的时候，我私底下请莫羡不要告知御总。”
“其实我也就是抓着她性子软这一点欺负她，她才十**岁呢，我是真有点心疼了。”
-
在导演的一声“A”后，莫羡和顾莳汣陆续入戏。
饰演女二号的莫羡按照之前设定好的路线从林中小道跑出来，一面跑一面抹泪，随后跳入湖水里。
咕咚！
十来秒钟后，顾莳汣跑进镜头里，“家里人没有嫌弃你，我知道那次你是被王大公子强迫了，我会替你像父母亲解释，你犯不着寻死啊。”
顾莳汣跑到湖边，演着急切的样子。她立在那，看着湖水底下不断挣扎的莫羡。
她沉下去，又扑腾着胳膊浮上来。最开始还能将鼻子浮到水面，后来就一点点往下沉，仿佛真的要溺毙一样。
顾莳汣冷笑，“好好感受死亡吧小贱人！”
“——救命……救命……”
“我马上下来救你！”顾莳汣回应着。
这是剧本里的台词，但顾莳汣知道，莫羡喊出来的并不是台词，而是求生的本能。
所有工作人员都在几米外，导演也在七八米外的机器后坐着。唯有顾莳汣与莫羡相隔只有十几公分，她在岸边，她在岸边的水下。
“卡！”
导演喊了卡，顾莳汣立马朝导演那边喊道：“导演，莫羡还要拍一段视频，明锦还在拍摄，她还得在水下演一会儿。”
林中小路旁，举着手机的明锦手都开始抖了。很明显可以看出来，莫羡绝对不是在演，她是真的溺水了。
她在咖啡里下了安眠药，分量不轻！
“莫小姐很卖力啊，演得很逼真。”
“这一周被网上的喷子骂怕了吧，想拍一段视频自证自己，所以这么用力。”
一旁的工作人员议论着。
导演察觉出不对劲，起身往湖边的方向走去。走了两步便加快了速度，开口就要喊救人。
一个“救”字刚在嘴边成型，还未来得及喊出口，便听见“噗通”一声，站在岸边的顾莳汣被水里的莫羡拽着脚踝一把扯了下去。
“——啊”
伴随着顾莳汣一声尖叫，湖面水花四溅。
导演停下脚，停了两秒钟后他朝剧组工作人员喊道：“开拍下一场！这场戏莳汣亲自上，不用替身。”
工作人员立马打起精神进行下一场戏的拍摄。
副导演忙地走过来，他先是瞧了一眼远处湖面的情况，顾莳汣挣扎得厉害，“导演，这样不太好吧？顾小姐……”
“羡羡有分寸，不会要她的命。”导演重新走回机器面前，观察拍摄情况，看着水中的顾莳汣，男人嘴角扬了一下，“也是该让她吃点苦头。”
-
湖水里。
顾莳汣在窃喜当中，忽然有一只手抓住她的脚踝。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整个人就跌进了湖里。
冰凉的湖面瞬间将她吞没，耳鼻喉目全都涌入水，呛得她本能伸着胳膊往上抓。
没等她游上去，水中便有一只强有力的手勒住了她的双手。
顾莳汣从小学习游泳，她的水性不差。惊慌掉进水中，几秒钟后她就恢复了冷静。
但偏头对上莫羡的眼睛，微蓝湖水里，女人的眸子冰凉阴森，只是对上她眼神一个瞬间，顾莳汣便觉得背脊都僵了。
她死死地扣着她的手，她根本无力游出水面。
莫羡是装的！
她根本就没有溺水！
而且她这般有力的状态，也根本没有中安眠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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