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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四章 反抗命运的人们

安立奎仍然没有恢复意识,这让塞西莉亚暂时放下心。

如同奎师那的预测,由第二王子约翰负责出面代理安立奎。只靠他当然不可能处理所有公务,因此塞西莉亚也有提供协助。

做为慈善活动的环节,今天她也造访了城下的孤儿院,有个将兜帽深深拉下的少女趁著护卫没有注意朝她搭话。见到对方的脸,塞西莉亚便将人支开。这名少女是萨尔瓦多的妹妹,记得是安排她负责照顾人质。塞西莉亚戒备著周遭仔细聆听她说话,似乎是想更换负责看守的男人。

「为什么?」

「因为他很粗鲁。」

虽然语调听来冷淡,但那石榴石色的眼眸毫无疑问地涌现出厌恶感。塞西莉亚回想起负责那名看守的男子,虽然身手并没有特别优秀,但不惜杀人的个性很方便调度。只不过,记得他的个性有些冲动,应该是单纯对看守感到厌倦而动手殴打尤里西斯王子等人吧。这确实不是值得赞许的行为,然而──

「不过人质的待遇未免太好了吧。」

「……要是人质出了什么事,伤脑筋的也是你们吧?」

这很明显是要与【拂晓鸡】划清界线。塞西莉亚开始观察眼前的少女,正确说来她并非是组织成员,似乎是在只会哭闹的婴儿时期不知从何处被萨尔瓦多捡来。也就是说,她是萨尔瓦多的持有物,也是那个开朗杀人狂擅自决定不对小孩动手的理由。

虽稚嫩却秀丽的容貌,搭配修长柔嫩的手脚,在在散发出如同花蕾般鲜嫩水润的魅力。并非没有对此怀著歹念的人,但对苏珊娜出手的下场已经是听到不想再听了。

「──真是拿你没办法。」

要是惹哭这孩子,萨尔瓦多会很啰唆。塞西莉亚如此想著并答应后,苏珊娜显然露出松了一口气的表情。据说她的手艺十分灵巧,萨尔瓦多假扮南方商人时的色粉也是由这位少女制作,但怎么看都不擅长伤害他人。这或许也与萨尔瓦多坚持不让她刺上太阳刺青的原因有关,总之这不是什么很重要的事。

因为不论如何,一切很快都要结束了。

堤奥菲勒斯隔著办公室窗户俯视著城下,只有指尖大小的人们正忙碌地四处穿梭。不知道其中有多少人知道现在法利斯这个国家日薄西山的现状。

当他眯著眼睛准备离开时,突然发现自己反射在窗户的身影。

那泛蓝色的紫色眼眸,正是比任何人更加适合王位的证明。

堤奥菲勒斯身为法利斯第四王子诞生于这个国家。母亲是出身于王族需要放低身段迎娶的豪门,因此从小时候便是接受若第一王子出事便会成为继位人选的教育。

父亲亨德里克王尚未恢复意识,那些奸佞开始不再隐瞒心中的骯脏盘算,只要出事总是会主张与邻国开战。

战争的确能带来金流,对这个濒临毁灭的国家更是不可或缺的手段。

然而,这样同时会伴随著风险,而且也得被迫接受某种程度的无辜牺牲,就这点而言不能彻底表示赞同。但即使如此,也没有到第三公主亚莉姗德慈悲为怀地自认反战派的高洁程度就是了。

简单说,就是经过衡量后选择有利益的那边就好,而此种权利只有下任国王──堤奥菲勒斯拥有。

漫长的宝座争夺战终于到了尾声。几乎所有手足都放弃了继承权,目前仅剩足不出户的第二王子罗德里克、被幽禁中的第三公主亚莉姗德、行踪不明的第七王子尤里西斯。这样到底要怎么输?

一切顺利到令人心生恐惧。就算父王仍然没有恢复意识,议会早晚都会承认堤奥菲勒斯的王位继承权。

明明应该是这样,不知为何心中还是烦躁不安,仍然无法抹除彷佛小鱼刺卡在喉咙般的不舒服感。

堤奥菲勒斯突然想起同父异母的姊姊亚莉姗德。她在世间被誉为『深思熟虑且处事公正的公主』,但实际上完全不是这么回事。那个女人单纯是个孩子王,从小时候便是毫无顾忌且神经大条,还是个会同时动口动手的无法无天家伙,不知道曾经把堤奥菲勒斯惹哭几次。

明明是这种暴君,受到部分贵族与民众强烈支持这点让人很不顺眼。虽然亚莉姗德的眼瞳颜色与高贵相差甚远,但怀著「如果是她」并想将她拱上王位的声音不绝于耳。对于母亲身分高贵且拥有正统蓝紫色眼眸的堤奥菲勒斯而言,她是个名符其实的眼中钉。

而她目前被幽禁于城内名为叹息之塔的高塔中,那是自古以来王公贵族犯罪后用来监禁的场所。

回想起这件事,堤奥菲勒斯反射地皱起眉头。

外界流传是堤奥菲勒斯第四王子监禁亚莉姗德,事实却有些差异。是某个亲信策画将她监禁,虽然确实是堤奥菲勒斯本人命令「把那个麻烦女人解决掉」,却没料想到会演变成执行火刑的程度。

堤奥菲勒斯当初只有下令不需要将她杀害,只要剥夺继承权流放边疆就好。

即便再怎么看她不顺眼,毕竟还是血脉相连的姊姊,再怎么说夺走她的性命还是会有所抗拒,却被「亚莉姗德公主活著肯定会引发政变」的意见驳回。

当时堤奥菲勒斯认为确实有点道理,然而──

「──听说埃迪拜多那边,涉嫌绑架尤里西斯殿下的贵族千金要被处死了。」

突然传来这道低沉声音,将沉思的堤奥菲勒斯拉回现实。他稍微抬起脸,只见熟悉的亲信正在面前,就是先前主导幽禁亚莉姗德的男人。

「这样啊。」

只有血统优秀的么弟,似乎不知何时被埃迪拜多的人绑走了。

「不过那些家伙有什么目的?我不认为把那家伙绑走有什么好处。」

讽刺的是,主战派那群人对尤里西斯消失应该会感到很高兴,毕竟这样就有藉口侵略毫无过错的邻国。

想到这里时,堤奥菲勒斯不解地歪著头。

「……真的是埃迪拜多把他绑走的吗?」

当他这么一问,亲信便说著「当然是」并浮现出深不可测的笑容。

堤奥菲勒斯暂时保持沉默试探著亲信的真正意图,但最后还是微微摇了摇头,真相迟早都会揭晓。

──而成为国王的人会是我。

这时,从敞开窗户吹进的风让文件四处飞散。亲信熟练地蹲下身,将散落的文件纸逐一拾起。

堤奥菲勒斯望著此种景象,男子的头部侧面顿时映入眼帘,让他狐疑地感到有些不解。男子的右耳后方有个小伤疤,定睛一看才发现那并非是伤痕。

那是模仿太阳形状的刺青。

史嘉蕾突然消失了。

康妮十分惊讶,到处都没有找到她的踪影。

她是在与兰道夫会面结束后发现这件事。由于史嘉蕾从以前就公开表示不擅长面对阁下,原本一开始以为是因为这样才会突然消失。但到了隔天还是没有现身,该不会是因为在格拉夫顿领地港口使用力量才会陷入沉眠吧?不过以前都是休息半天就没事了。

明明康妮进入拘留所已经过了好几天,史嘉蕾仍然是不见踪影。

康妮开始思考著原因。

这或许就是俗话说的「心灰意冷」吧。

怎么想她都不可能因为这样升天成佛。毕竟她可是史嘉蕾,在结束复仇之前肯定会顽固地阴魂不散。

没错,就是复仇。在目前无法动弹的情况下,也无法协助史嘉蕾复仇,这样她会消失不见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正当康妮如此思考时,她即将从拘留所移送到拘留所,据说刑期已经决定了。根据口风不紧的看守所说──

康斯坦丝•葛莱尔似乎很快就会执行死刑了。

「──有人来会面了。」

拘留所的个人房间不算宽敞但算整洁,说不定十年前史嘉蕾也是在这个房间。一想到这里,便让心情变得稍微轻松一点。

康妮从坐著的床铺起身移动到会面室,确认已经坐在里面等待的人,让她微微倒吞了一口气。

「……父亲大人。」

那个人就是帕西法尔•艾瑟尔•葛莱尔。

艾瑟尔一发现康妮,那如同熊的粗犷面容像是恶魔般扭曲变形,光是瞪著她的锐利视线感觉就能将人射杀。

「康斯坦丝,我只问一件事。」

这道低沉疑问声,让康妮忍不住吓得垂下视线。

「你现在后悔吗?」

这句话让康妮反射地抬起头,她承受著父亲的视线缓缓摇了摇头。

「──我不后悔。」

这毫无疑问是真心话。虽然每天都是担心害怕,偶尔也有无法入眠的日子,但她并不后悔。

康妮如此想著并回以否定,父亲便传来打从心底感到傻眼的叹息声。

「你这个不孝女。」

「唔……」

「你试著想像看看。某天突然听到女儿被带走而急急忙忙回到王都,结果却已经决定要处死。老实说我心脏都快停了──应该说,我都能见到你过世的爷爷在远处对我招手了。」

「对、对不起……」

「现在回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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