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然记得。
在瑶池典籍曾记载，蛟有兴云作雾，翻云覆雨之能。
虽说妖虺暂时还没蜕变到蛟。
但也估计差不多了。
在吞了他几片菩提悟道叶后，小灰脑袋上的肉冠已经长出了独角。
或许，现在的它，已经算是半蛟之身了。
“嘶，嘶……”
迎着陆然的目光，小灰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显然有些不确定。
“不能降雨吗？”
看到这里，武妃儿玉容露出失望之色，呢喃道。
她作为一国圣后。
自己的子民承受天灾，却无能为力。
武妃儿很是不甘。
“嗡！”
便在这时，陆然似想起了什么，拿出了一片菩提悟道叶。
“嘶，嘶！”
小灰眸中精光一闪，摇了三下头，点了两下头。
意思很明显。
可能还不够。
“嗡×2！”
对此，陆然嘴角一抽，再次拿出了两片。
他还不信有灵石……不对，有悟道叶解决不了的事。
一片不够，那就给两片。
反正自己的异象菩提悟道树叶子无数，也不怕摘秃了。
“(＊￣︶￣＊)！”
注视着眼前的1+2片金叶，小灰眸中光芒爆闪，嘴角忍不住勾起。
但又想到什么，还是压下心中的渴望。
同时又摇了两下头，点了一下头。
“嗡×3！”
这时，陆然又拿出三片菩提悟道叶，递了过去。
就像谈生意一般，不断加价！
“嘶！”
面对眼前的诱惑，小灰吐了吐蛇信，十分兴奋。
1+2+3片，这能用很久了。
但是它还想再挣扎一下，或许能1+2+3+4。
故而，小灰摇了一次头，没有点头。
见到这一幕，陆然脸色发黑。
他已经确认了。
这小灰绝对是贪到了极致。
谁说只有人才贪婪？
看看眼前这死蛇，简直贪到了极致。
有一有二有三，还想要四。
想到这里，那九道尾巴徒然暴涨，拍了拍小灰的脑袋。
“(￣▽￣")！”
感受着尾巴的拍打，小灰吓得一哆嗦，拼命地点头。
它可是记得。
就是这九条尾巴，曾带来一些不好的回忆。
一回想起这茬，脑袋还隐隐作痛，仿佛又嗅到了泥土的芬芳。
“咯咯……”
“小九你们两个真有趣！”
旁边，发现了陆然和善的沟通后，武妃儿笑的花枝烂颤。
她也没想到。
两人不说话，都能整出这令人失笑的画面。
下一瞬，小灰麻利地把所有金叶吞了进去，放下了陆然和武妃儿，再次窜上了虚空。
“嗡！”
只见它整个身躯迎风暴涨，直接恢复了真身，掠入了云层中。
“轰隆，轰隆隆……”
随着小灰的巨大身躯翻腾，道道涟漪席卷。
瞬间，虚空骤然昏暗，乌云密布，雷霆闪烁，划破了天际，照亮了所有。
“滴答……滴答……”
没过多久，点点雨滴落下，逐渐演变了成了倾盆大雨。
“下雨，下雨了！”
“老天有眼，我们有救了！”
“哈哈……太好了，这就是水的感觉！”
“快去拿木桶接着，快……”
“上苍恩泽，上苍恩泽啊……”
本是毫无生气的村庄居民，发现大雨来袭，顿时激动不已。
有的跪在地上，任由雨水打湿，叩谢上苍。
有的则是疯狂大笑，抱着自己的亲人，诉说着自己的喜悦。
他们不记得有多久没见过雨了。
良田因为旱灾，已不能耕种。
再这样下去，别说收成了，只怕能不能活下去都是个问题。
现在得到此恩泽，怎能不欢喜激动。
注意到这画面，陆然与武妃儿相视一笑，躲在一处山洞中，看着周边雨中情景。
两人都有些感慨。
或许对于这些村民来说。
一场雨，就是他们的心愿。
只要农田能耕种，有收成，可以三餐温饱，已是奢望。
他们虽然平凡，但却活的真实。
即使过得十分艰难，还是在咬牙坚持。
相比之下，武妃儿觉得自己一点不苦。
她在最绝望的时候遇到小九。
他教会了她法术，宫斗术，让她摆脱了命运了枷锁，成了一国圣后。
虽然，小九很快就要离开。
但是他还会再回来。
武妃儿此刻心中已然满足。
人一生，并不是谁都能遇上贵人。
而她只是幸运而已。
意外救了受伤了小九，意外把他带回了家。
种种意外之下，就成一人一狐的缘分。
就像《白蛇传》所说。
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
“小九！”
思绪百转间，武妃儿抱起了陆然，鼻尖传来熟悉的气息，心中很是安宁。
不知过了多久。
大雨一直白昼下到了夜晚。
周边本是干涸的土地，渐渐有了小溪，再凝聚成河。
整片天地焕然一新，充满了雨水的芬芳，也充满了生气。
村庄里的村民笑容未曾停过，拿着木桶不停接着水，享受着此时的恩泽。
而山洞中，不知何时已生起了火堆。
火堆上在烤着肉串和鱼！
武妃儿靠在墙壁上还在睡着。
“要离开了吗？”
正在烤着吃食的陆然却突然一愣，呢喃一语。
此刻的他，一双毛茸茸的爪子已经荡漾起了淡淡星光，开始模糊起来。
陆然知道这一刻终将会来临。
但是真得到来那一刻，他还是放不下。
放不下那个叫武妃儿，令人心疼的女子。
“妃儿，我要离开了。”
“相信我，我会找到办法接你出去的。”
“有离别，便有相逢。”
注视着眼前的女子，陆然目露不舍，欲握住武妃儿的小手。
却从中一穿而过，无法感受到其手心的温润。
只因，一双爪子已经消失了。
“妃儿！”
陆然苦笑一声，在武妃儿白暂额头轻轻一点。
旋即，对着趴着的小灰，叮嘱道：
“照顾好她！”
“嘶，嘶……”
小灰点了点头，眸中亦是浮现出点点悲伤之意。
“妃儿，再见了！”
也是此刻，陆然身躯全部模糊，点点星光浮现，逐渐消失在了山洞。
“小九！”
“小九！”
“我相信你会回来的……”
待他消散后，武妃儿猛地睁开美眸，已是眼眶通红，泪流满面，凄迷悲凉。
她一直都没有睡着。
小九很快要离开，她怎么舍得睡着。
武妃儿装睡，是不想让陆然见到自己的悲伤，从而放心不下。
她不想成为他的负担。
如果可以的话，悲伤埋在心中，或许是最好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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