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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三章]I love you──若有你在,时光静好

为解开谜题,我首先不得不前往某个地方。

那就是我直到最近还在就读的高中。

那里同时也是我和她相识相知相恋的地方。

「哈啊……」

出发点───克雷森特的家在千叶县,而我的高中在东京都。但并不是在二十三区,而是在多摩区的一个市内,因此徒步走过去需要耗费很多的时间和体力。

「夕斗先生,没事吧?您累了吗?」

「……毕竟平常没有像这样走过啊。」

我并非从属体育活动团体的那类人,也并不喜欢运动。恰恰相反,我是名室内派,很少主动运动。

我这人平时连走一站都会嫌麻烦,然而现在却要走远超一站的路程。事前听说是解谜,所以我还以为是脑力活,可这完全就是体力活。

「呵呵。偶尔活动活动身体也不错哦,还能有助于健康。」

「还健康……」

她都已经病逝了,我却还在担心自身健康问题,简直可笑。

尽管我心中对他的话不以为意,却并未说出来。对方可是个初次见面就胡说八道、自称为猫的家伙,这些话并不需要特意跟他说。

「……与其担心我,不如多担心担心你自己吧。那头套光看着就感觉热得慌。」

克雷森特正如他之前所言,一路上都在陪着我,一同徒步走往目的地。

我很感谢他毫无怨言地陪着我,但是他现在仍身穿西装,头戴猫咪头套,我有些担心他继续这样走下去会不会出事。我们是一起行动的,他若是中途倒下,那到时候头疼的可是我。

与我们擦肩而过的行人们大概也对此感到疑惑,时不时向我们投来好奇的目光。目前并没有人投来看待可疑人物的蔑视眼光,算是不幸之幸吧。现在正值春假期间,正在欢度假期的学生们可能会选择拍照并上传至SNS,当作闲时谈资。

「头套……?不知您在说什么?」

「……你想贯彻那个猫的设定是可以,但可别给我出现什么脱水症状啊。」

「呵呵,我会注意的。」

出发前,克雷森特说他要去聆听「世界之主的旨意」(当时,克雷森特独自待在另一间房间里,因此我并不知道他聆听到的内容,也不清楚他是如何聆听的),自他家里出发时已是午后。一路上我都在专心赶路,可尽管有手机地图的帮助,却依旧屡屡迷路。

假若我能享受景色变化带来的感动,那么这或许能成为一段不错的旅程。

但我现在虽能识别出色彩,却无法感受到色彩之美。仿佛在失去她的同时,我也丧失了欣赏世界的能力。

因为对于我来说,这段路程不过是住宅、电线杆和树木随着我前行,不断向后方逝去的一个过程。仅仅是一种单纯的重复工作而已。

我的感官变得迟钝───却唯独能清晰地感受到腿上的疼痛。

我们偶尔会利用公园长椅等物稍作休憩,补充水分,然后继续埋头前行。

不多时,夜幕降临,我们用手机搜索最近的一家购物中心,然后在那里购买了晚餐、用于替换的衬衫、睡袋以及用来收纳这些东西的背包等物。今晚不得不在公园里露宿一宿了。

「……这还是我出生以来第一次露宿。」

「夕斗先生您很快就是大学生了吧?像这样在外露宿很有学生的青春的感觉,不是非常棒吗?」

「……你到底是怎么看待学生的青春的啊。话说,你不也是学生吗?」

他谈吐谦逊有礼,举止温文尔雅……或者说,我感觉他是刻意如此的。说得更准确些,我觉得他是想演绎这样一名角色。就和扮演一只猫一样,他想伪装成一名绅士。

但根据他嗓音给人的感觉,我并不觉得他的年纪与我相差很大。只需摘掉那个头套,就能弄清楚他的大致年龄。难不成他连睡觉的时候也不打算摘掉头套吗?明明他都已经脱掉了西装外套,难道那是不能退让的底线吗?

「我吗?我是一只猫哦,一只自由自在的猫。」

「……哦。」

算了,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夕斗先生,您怎么这种反应?难得一次这种旅行,若不好好享受,那未免也太可惜啦。再开心点儿如何?您看,是夜空哦,新鲜的夜空。」

「夜空哪有什么新鲜不新鲜的。」

我无法做到去享受这些。

我在不久前才刚失去了绯花里。

现在我也难以释怀,为什么她会死?为什么她会离我而去?到底是为什么,她已经离开了这世上?

脑海中反复浮现的疑问,以及一直侵袭着我的痛楚,再度在我内心中发出呐喊,如同要将我的心肺撕裂。仿佛在我的胸膛里有一只长着尖牙利爪的漆黑怪物,它正嘶吼着,胡乱抓挠撕扯着我的心。

「真是冷淡呢,脸上再多点儿笑容如何?常言道,福临笑家门哦。」

这句话很是妥当亲切,但我却有种被他人的无心之言激怒的感觉。

『笑容很重要』、『只要面带微笑、乐观前进,终有一日会得到回报』,我认为这类话语只适用于那些受上天眷顾之人。

───小时候,我想要获得母亲的欢心,于是尝试尽量表现得开朗活波,还试着练习过笑容。

可是,世上并非一切都能凭努力去改变。无论我做什么,母亲始终对我爱搭不理的,而我也随着年龄的增长,渐渐丧失了向她讨宠的念头,并变得对母亲以外的人也不太感兴趣。

在我心目中,绯花里是独一无二的特殊存在。然而我现在却连她都失去了。

我并非不擅长与开朗或亲切的人相处。只是不擅长与那些将自己的想法强加于他人的人打交道。

所以,我真心觉得克雷森特很烦。

「无所谓。睡觉吧,我累了。」我想要结束这个话题,于是说道。不过这也并非谎言,我也确实感觉身体很沉。由于之前一直都在赶路,平日里深受「娇纵」的双腿早已发出哀鸣。

我做着休息的准备,稍稍抬头瞥了一眼夜空。夜空中星光寥寥,毫无特殊之处,极为普通。

……我个人认为,一幅景色美丽与否,关键并不在于景色本身或是视觉观感上,而在于和谁人一同,又是怀着怎样一种心情观赏的。

眼前这片夜空在我看来,除去黑了些之外便再无特殊可言,但对于在世界的某个角落里与我共同仰望着同片天空的某人来说,这定然是幅美得无与伦比且无可替代的珍贵景色吧。

绯花里并不是以吊儿郎当的态度加入天文部的,她也很喜欢夜空。她曾对我说:「看到夜空就有会种很浪漫的感觉对吧?喏,就跟宇宙一样,宇宙不也给人一种很浪漫的感觉吗?」,两人一起观看过好几次夜空。

与她一同观看的夜空总是那么的美丽,动人心弦。

然而,现在我望着眼前的夜空,却只感觉自己像是在看一张普通的黑纸,心中泛不起一丝波澜。

我现在已经无法以欣赏的眼光去看待事物了。尽管我能明白事物的色彩之鲜艳,装饰之精致,却完全无法理解其中的美好之处。

我想再一次与她相会,为此而不得不解开的谜题是「这世上最美的事物为何物?」

以我现在这种状态,真能找出那一事物吗?

第二天,我一早就感到浑身疲惫和肌肉酸痛。

昨天,我们午后自克雷森特家中出发,一直步行到夜晚,而且夜间还是不曾习惯的在外露宿。这次平常从未有过的大出行,使得我的身体叫起苦来。

但是我们现在甚至都还没有抵达第一个目的地。决不能现在开始就叫苦连天───哪怕是为了「重置」也决不能。

于是我硬拖着酸痛无比的双腿,好不容易在午后到达了离高中最近的车站。

但现在还不能开心。接下来的一段路也并不好走。

我们就读的高中距离该车站约有二十分钟的车程。全校所有学生应该都是搭乘学校班车上学,没有人会选择每天都徒步上学。至少,我在校那会儿还从没遇到过那种猛人。

理由很简单,我们的高中在山里。

谈到东京,脑海中就会联想到都市。市中心高楼大厦鳞次栉比,少有绿意。但那终归只是市中心的情况罢了。

虽然二十三区外的市也属于东京都,不过这里却有着大片大片的山川耕地。我的高中母校尽管算是在二十三区内,但自然风景充沛,四周树木林立。别提K歌厅呀游戏厅呀这类设施了,就连便利店都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到的。对了,在乘班车上学的途中,能在路旁看到一家名字独特,大概是私人经营的当地便利店。若是想从学校走去这家店,倒也不是不能去,但来回一趟也挺麻烦的。

校内广播里曾提到「操场上有猴子出没,安全起见,请勿靠近」;出神望向窗外的树木时,曾望见似鼯鼠的东西在树间轻盈飞过;球赛时还下起过冰雹。拜此所赐,我整个高中时光都没有是在东京都内度过的实感。

总之,我的高中母校在山里。而且我还不能使用交通工具,必须得徒步前往。

我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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