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瓷世界之内,桑要在晚上于皇宫之中摆设法坛的事情,也被众人所知晓。
一时间,大家议论纷纷。
毕竟,当朝帝师兼国师,这还是第一次要在人前使用此等手段。
庭院中,朝夕相处的太监忍不住问道:
“大人,您真的要于眼见摆放法坛?”
在得到桑肯定的答复之后,那小太监顿时松了口气。
“那就好!”
“大人有所不知,这些时日,大家晚上都很担惊受怕呢。”
桑眼中露出一抹疑色。
“怎么说?”
小太监连忙解释道:
“也是皇宫外面的事情。”
“据说……这段时日内,晚上经常出现妖狐夜出之事。”
“有些普通人家的孩子,一夜之间,就化作骷髅。”
“而且……死的人还有两个告假出宫的女官。”
“可以说……是相当凄惨了。”
桑皱了皱眉。
妖狐夜出?
他今日出去斩杀诸多妖魔鬼怪的时候,倒是也没碰上妖狐。
当即,桑屏退了太监宫女,识海之中沟通青然。
在得知桑的问题之后,青然也是一脸困惑:
“妖狐?”
“我还真不清楚。”
“不过……这年头,还有妖狐出没吗?”
“自大唐年间,青丘族人为了报复,而化身杨玉环,最后离奇消失以后,就再也没有什么成了气候的妖狐出没了。”
“至于萨满巫术一脉的狐仙,也不在这地头走动的。”
青然的困惑,也是桑的问题。
就在此时,有太监来通报:
“国师大人,有道人李子龙,想要一见大人。”
桑有些诧异:
“李子龙道人?”
“那又是何人?”
“算了,让他进来吧。”
说着,桑收起了准备拿出占卜的铜钱。
紧接着,一个身穿素衣道袍的人,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
抬起头,眼前之人到也算是个俊俏的郎君,只是……若按修道人来看,这眉宇之中……似乎还是红尘之气太重。
显然,修心还没有修到家。
一瞬间,桑便失去了兴趣,但还是处于礼貌的站了起来。
“不知这位道兄师从何门何派?”
李子龙看上去倒也算是客气,只是眉宇之间的自傲之色几乎溢于言表:
“贫道师从花神宫摘花楼,家师花道楼。”
桑想了想自己拜访过的三山五岳当中的名人隐者,似乎……没有这号人物?
当即,桑摆了摆手:
“失敬了。”
“道兄前来,所谓何事?”
李子龙笑道:
“承蒙陛下,贫道得以进宫。”
“如今,为陛下负责占星之事。”
此言一出,桑不由眉心一皱。
朱见深……竟然瞒着自己,找了一个占星的?
却见李子龙继续说道:
“如今皇城内外,皆有狐妖出没。”
“我以家师之法,采百花占卜,已然有了驱除邪气的方法。”
“哦?”桑见状倒是来了兴趣:“既如此……道兄不知可演练一下,你那花术占卜之法,让我开一开眼界?”
李子龙的笑容顿时更加得意了。
显然,这也是他来此的目的。
只见李子龙席地而坐,从随身的行囊之中,取出了刚刚采摘的一些花朵。
这些鲜花在其手中化作点点碎片,随后落在了桌面之上。
看清根源之后,桑不由一笑。
他还以为真的是什么新鲜的路数。
实则不过是将占卜所用的铜钱转变成了花瓣。
这种手段,对于道行高深的人自然是没问题,毕竟铜钱也好,花瓣也罢,不过就是媒介。
但是……
在看到李子龙还在摆放花瓣散落的位置时,桑却已经看出了其占卜的结果。
对方占卜的,乃是关于妖狐夜出的事。
虽不知详细,桑却已经看出大概结果。
漏洞百出!
说白了,就是半桶水!
当即,桑下意识的摇了摇头。
一贯对陌生人没什么耐性的他,连装都懒得装了。
李子龙一边占卜,一边也在观察桑的表情。
眼见对方神态如此傲慢,不由露出一丝怒色:
“怎么,道兄莫非觉得……我这手段,入不了你的法眼吗?”
桑微微歪着头:
“我修道修佛,也不想和你多做虚伪之词。”
“道兄,你的本事还不到家,若是在市井当中,给一般百姓算算运数,倒也够了。”
“只是……这里是皇宫,陛下又信奉道教,一旦占卜出了岔子,那可不是影响一个人的问题。”
李子龙顿时怒了。
“道兄这是辱我花神宫,辱我师尊花道楼不成!”
桑皱了皱眉,脸上顿时有了一丝不悦之色:
“道兄怎的这般无礼?”
“你今日突兀上门,本就已经失了道理。”
“我刚才所言,句句属实,怎的到了你口中,就成了辱没花神宫了?”
正在双方争执之时,汪直的声音突然传来。
“父亲,我回来了。”
说着,汪直便将桑嘱咐的材料都放在了桌上。
李子龙冷哼一声:
“都说国师大人乃是当即陛下的老师。”
“可今日一见,原来不过如此,当真是失望!”
说着,李子龙便要拂袖而去。
桑也懒得跟他计较。
然而:
“慢着!”
汪直的声音却带着一丝森冷之色。
桑微微一愣。
他下意识的看向汪直,对方那满是杀伐的眼神,他还是头一次见到。
李子龙不悦的看向汪直:
“怎么,一个太监也要对我指指点点的?”
桑怒极反笑,刚要发作,却见汪直猛地拔出腰间双刀。
手起刀落!
紧接着,便是一阵凄惨的哀嚎之声。
桑瞳孔一缩,看着血泊之中,被汪直砍断的左手。
那沾了血的刀刃直接抵在了李子龙的喉咙处:
“你算个什么东西!”
“也敢对我父亲指指点点?”
“我父亲乃是自靖难之役开始,就辅佐大明的仙人,又如何是你这种滥竽充数的下**色可以评价的!”
“你说我是太监,我无所谓。”
“但你敢说我父亲一句不是,我今日就饶你不得!”
说着,汪直再度举起屠刀。
“等等。”桑上前拦住汪直,摇了摇头:“到底是陛下的客人,若是这么死在你手里,陛下会很难做的。”
汪直却杀气凛然:“父亲,官位而已,我怎可为了这种荣华富贵,让你平白无故受了委屈!”
“他……必须死!”
“听话!”桑语气略重了一点:“这其中利弊关系,你不是不明白,莫要做一时之气。”
说着,桑转而看向李子龙,冷冷道:
“你辱没我儿,这只手,便当作是我斩的,也算是给你一个教训,明白了吗?”
汪直顿时急了:
“父亲!”
桑抬起手,示意汪直不要开口。
李子龙哪里还不明白,这是不允许自己去朱见深那边告状。
就算朱见深问起来,自己也只能说是桑砍的,而不可以说是汪直。
吃了这样一个大亏,李子龙眼中满是怨毒之色。
但他却不敢发作,只能捡起自己的断手,灰溜溜的离开。
看着地上的血迹,太监宫女立刻进来收拾。
桑有些头疼的扶额:
“汪直,下次行动不可这么鲁莽!”
汪直却道:
“父亲,什么事都能让忍,唯独这件事情不行!”
桑一脸无奈,语重心长地说道:
“你为我出头,我很感动。”
“但是,李子龙毕竟是陛下请来的,你现在毫无官职在身,有的也是万贵妃和陛下的一些感激之情。”
“但说白了,这种感激之情,就像是无根浮萍一样。”
“在你没有位高权重之前,为了巩
铅笔小说 23qb.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