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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3部 屠龙者 Prologue 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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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源:一空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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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现场剑拔弩张的气氛之中,唯独我一人边发呆边忍住打哈欠的冲动。

位于探索者协会杰柏迪亚帝都分部的这个房间里,正上演着争执不休的辩论。

而议题便是日前解决诺特•科库雷亚进行违法实验一案的报酬与后续处理。以巨大的桌子为中心,参与这场会议的人有探索者协会帝都分部长卡克先生、其副手凯娜小姐、帝都分部的几名职员、负责处理宝藏殿相关研究与事件的国营组织•遗物调查院的成员们、负责维持帝都治安的第三骑士团成员们,以及解决这起事件的多名宝藏猎人代表。

原本能容纳几十人的这间会议室,在来了这么多人之后自然是相当拥挤。尤其是协助解决这起事件的宝藏猎人们,单看队伍数量就将近二十支,因此担任代表前来的队长们,在会议里有着无比强烈的存在感。

明明此事件已确实解决,却又将所有相关人等召集来开会,原因就在于这起事件的规模和当初发布委托的评估出入过大。

探索者协会──探协所发布的委托,除非情形特殊,不然都是由探协负责审理并给付适当的报酬。不过任何事情总有例外,比方说讨伐目标的强度严重超出探协原先的评估、发现出乎意料的「宝物」,或者类似这次竟发生足以颠覆帝国的大规模阴谋,当委托内容彻底超出最初的预期时,就会召集相关人等一同开会重新讨论该支付多少报酬。

倘若委托方是个人,在谈判时有可能会惹出事端,但这次的委托方是国家,国家碍于颜面大多都会支付充足的报酬。由于我在此委托里没涉入太深,因此并不清楚详细内容,不过这起事件似乎严重到单单支付大笔金钱,也无法安抚宝藏猎人们。

话虽如此,奖金部分其实已在日前达成协议,并且支付给参加任务的所有宝藏猎人们了。此次会议则是最后一场,差不多就是把事件做个总结。之所以会把完全搞不清楚状况的我抓来开会,十之八九是对我身为《初始的足迹(First Step)》领导者的这个立场有所期待吧。但我只是来充当花瓶的。

「关于扣押的相关资料,在确认完全部内容的真伪之后,将会由国家严格控管封存,一如事前签订的契约──」

会议的内容真是无聊透顶。虽然卡克先生不时会插话,其中几位力求表现的宝藏猎人代表也有提出意见,无奈我对这起事件兴致缺缺,光是撑住没打瞌睡就快不行了。

在我身旁的西朵莉,露出如澄清湖面般的眼眸静静关注着会议结果。顺带一提,她的姊姊莉兹断然拒绝参加会议跑去修行了。老实说我情愿去观摩莉兹的修行也不想来开会,可是我的立场不允许自己这么做。明明我都因为自己没有帮忙而拒收报酬,结果仍得承担相关责任,如此荒谬的事情简直是莫名其妙到了极点。

「最后一件事──关于资料之外延后处理的各种扣押品,基本上会根据帝国法进行符合程序的审查与销毁处理之后,换算成等值金钱发放给各位,至于扣押品清单请参考现在分发给各位的资料。」

我开始确认清单内容。里头那些以密密麻麻文字注记的道具,几乎都是有听过但从未见过实物的东西,所以我根本不清楚这堆物品值多少钱,重点是那些钱我并不在乎。

反正我什么忙也没帮上,大家自行分掉不就好了?

会议怎么还不结束啊……正当我冒出上述念头之际,西朵莉忽然顶了顶我的膝盖。

「克莱先生……那个……我想要这个跟这个,倘若可行的话……」

西朵莉将嘴唇贴在我耳边细语,并指了指清单里的部分物品。

听说诺特•科库雷亚的研究领域属于「炼金术师(Alchemist)」的范畴内,大概是某些东西触动到西朵莉她钻研相同专业领域的心弦吧。尽管我多少觉得她大可自己去争取,但我的立场确实是在她之上。

于是我也没有多想,强压住打哈欠的冲动举起一只手。

现场立刻一片紧张,担任司仪的遗物调查员露出看见异类的眼神望向我。

「那个,在扣押品清单里的……『恶意吞噬者(Malice Eater)』?还有『空界魔像』?我们想直接收购。」

「……你为何想收购?」

可能是遗物调查员多次因我而卷入麻烦,他对我的态度很不友善。只不过就算他这么问我,我也同样满头问号,但这两样东西理当都不是违禁品。

「你想要魔像还能理解。就算驱动方式不明,但终究是具有蛮横力量的产物,总会让人好奇,可是你为何也想要恶意吞噬者?」

遗物调查员状似是单纯对此产生疑问,偏偏我根本不清楚恶意吞噬者是什么鬼东西,于是我将目光飘向西朵莉,但她不知为何只是面露微笑,并没有为我解惑。

我皱眉歪过头去。算了,即使没见过实物,不过正所谓外观会表现在名称上,总能多少借由名字来猜测。

此扣押品的名称以「恶意」与「吞噬者」两个单字组成,又是由炼金术师都相形见绌的魔导师(Magi)所研究出来,而提到炼金术师就让人联想到药水,因此结论就只有一个,我便装腔作势地点了个头。

想来这应该是某种特制的精神镇定剂。虽说名称颇吓人,不过取这种可怕名字的魔法药也并非少数,怪不得西朵莉会想要,搞不好现在的我同样需要这玩意儿。

「那当然是给人喝啊……」

「……啥?给人喝……!?你、你这句话……不是某种隐喻吧?」

「咦?这并不是隐喻啊……」

「…………」

从司仪到在场的每一名宝藏猎人,全都露出见鬼般的眼神望向我。

看来我应该是猜错了。想想我的确推理得过于草率。

亏我对这个答案颇有信心咧……

见司仪被我这个荒唐的回答吓得不轻,卡克先生从旁缓颊说:

「尽管找到的是幼兽,但终归是危险生物,卖给克莱负责管理也不失为是个好方法。」

「……说得也是,它对遗物调查院而言也是个烫手山芋,若将空界之塔的研究成果直接扑杀掉又令人惋惜。与其让收藏家买去变成不定时炸弹──由等级8宝藏猎人来照顾倒也不成问题。」

……动物?他刚刚说这是危险生物吗?

我环视周围,发现没有一人为此感到吃惊,也许是在我分神的时候解释过吧。

这彻底超乎我意料之外。这样啊……原来恶意吞噬者是生物,那我回答给人吞是啥鬼啊……

司仪没再提及我方才的蠢蛋发言,一脸满意地点头回应。不难看出他对我的胡言乱语早已司空见惯了。

「好吧,《千变万化》,只要你答应几个条件,我就同意把它交给你。至于魔像──很可惜有其他机构也前来索取,因此我无法作主──」

这该怎么说咧……只能说我万万没料到那是生物。

不过想要这东西的人是西朵莉而非我,于是我以事不关己的心情点头回应。

「不是我在吹牛,其实我有养过猫……它可是被我管得服服贴贴喔。」

「是、是吗……?猫──那还真叫人放心呢!!」

司仪彷佛想说服自己似地如此强调,卡克先生等人的表情都直接僵住了。

安啦,虽说我这个人很随便,不过想领养它的人是西朵莉,负责照顾的也会是她,至于管教方面……我妹妹露希亚会想办法的。就像我老家养的那只猫,多亏露希亚尽心尽力地管教,让它成为邻居公认的小乖猫,因此我相信这位优秀的妹妹肯定能够一手包办。

都怪我破天荒的一席话,让这场会议在诡谲的气氛之中画下句点。

宝藏猎人们全都以蕴含畏惧与傻眼等各种情感(我想有九成都是傻眼)的眼神看着我,并纷纷走出房间。由于恶意吞噬者的移交手续能立刻处理,因此西朵莉小声向我道谢后,就随着遗物调查员和骑士团的成员们离开了。

在我忍着哈欠准备跟着走出去时,一道低沉的嗓音喊住我。

出声者是卡克先生。大概是被他责骂惯了,光听声音我就反射性地准备磕头下跪,但最终我勉强克制住,毕竟今天的我、并没有、做错事。

我轻轻叹息并回头一看,发现卡克先生横眉竖眼地露出一个骇人的表情。

一名虎背熊腰的壮汉摆出这种表情,老实说只会给人造成困扰,不过这就是他平日里的模样。

「喂,克莱,我刚刚是基于交由你管理最为恰当才表示赞同──但你拿走诺特•科库雷亚留下的产物是想做啥?」

「那个……我没有想做啥啊。」

我自然是没有想做啥。若说真想做啥的话,那也是西朵莉。

西朵莉的好奇心就算在《叹气的亡灵(Strange Grief)》里也是名列第一,她那贪婪的求知欲即便是身处致命危机之中仍会彻底发挥,队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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