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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解体诸因 最终因 解体路线

“——将两具尸体的头部割下并互相调换……”自称为中越正一的男人,以镜片之后的朦胧醉眼看着匠千晓。“若说这是出于凶手扭曲的逻辑及美感,那就没得讨论了;不过,倘若其中有个极为合理的理由呢?如何?匠先生,你怎么想?”

“这……”中越正一的那双大眼与他的五官不搭调。千晓一面兴味盎然地观察着对方的眼珠动向,一面喝了口杯中的酒。“是实际上发生的案子吗?”

“是实际上发生的案子,最近才发生的。”

“呢……”千晓似乎已有醉意,只见他缓慢环顾居酒屋两、三遍。“现任刑警可以和一般市民谈论这种话题吗?而且还选在这种地方?”

“不,案子已经解决了。”中越效仿千晓环顾店内一周后,才姑且降低了音量。“调查小组已经解散,杀了两个女人的凶手也——”

“查出来了?”

“是的,查明了。但遗憾的是,已经自杀了。”

“自杀……”千晓似乎没发觉自己送到口边的酒杯已然空了。“确定那人是凶手吗?”

“确定,已有决定性的证据。顺便说一声,”他的眼镜反射着灯光,宛若看穿了千晓的心思一般。“她的自杀也是不容置疑的事实。”

“她……?凶手是女的吗?”

“她名叫真田奈津代……唉,”为了掩饰突然住口的不自然,他拿起杯子豪迈地一饮而尽,却发现自己的酒杯也早已见底,便露出了苦笑。“毕竟是在这种场合的话题,你就当它是假名吧!总之,已经知道凶手是真田奈津代,她杀害两人的动机也已查明了。”

“两人——那两人的假名呢?”

“土居淑子和……”或许是对乖乖作陪的千晓心生好感吧,中越首次露出了不带防备的微笑。“穗积阳子。”

“你说她杀害了两人的理由已经查明——”

“对,但不知何故,奈津代割下淑子与阳子的头颅,并将淑子的头颅放到阳子身边、阳子的头颅放到淑子身边;她这么做的理由,我们到最后还是不明白。”

“哦……”千晓无法预测话题将如何展开,歪着脑袋说:“不过,或许就和……呢,中越先生刚才说的一样,没什么合理的理由,只是出于扭曲的逻辑及美感。”

“当然有这种可能,不,实际上应该就是如此吧!所以这个案子也已宣告侦破。只不过,一旦开始好奇,就会忍不住试着理出前因后果,因此才想请教匠先生的意见。”

“哦……”千晓以分不清赞同与否的含混态度点了点头。结束了咖啡店的打工之后,千晓一如往常地上公告澡堂洗去汗水,又来到时常上门的居酒屋。正当他坐在柜台前小酌一杯时,有个男人拍了拍他的肩膀;那男人自称是中越正一,为安槻警署的现任刑警。千晓讶异着刑警找上自己有何贵干,而那男人则表示自己是从同事及咖啡店的女学生常客口中听见了千晓的风声,得知千晓对于难解的事件总能显现敏锐的洞察力,因此想请他听听自己的故事。

“你刚刚说,杀人的动机本身——”千晓似乎也颇感兴趣,先替对方斟酒,才为自己的杯子添酒,却发现酒瓶已空空如也。他又重新叫了瓶酒。“已经查明了?”

“我来详细说明吧!被害人之一土居淑子原本是个上班女郎,被杀时则是在市内的俱乐部当女公关;她和杀手奈津代曾为了抢某个男人而发生三角纠纷。”

“你知道那男人是谁吗?”

“知道,是一个叫松浦雄一的男人。”

“松浦……”千晓正要以口就杯,啜饮像香菇一样膨胀满溢的清酒,却突然抬起眼来:“他是什么来头?”

“就是俗称的小白脸,以半同居的形式吃奈津代的软饭;当然,他和淑子似乎也关系匪浅。自高中辍学以来,虽然做过几份工作,却都不持久;到处向女人借宿,是个典型的无根浮萍。”

“既然他是原因,表示三角关系之中是淑子占上风喽?”

“嗯,应该是吧!”

“杀害穗积阳子的动机呢?”

“这就比较复杂了,和另一件杀人案有关——”

“另一件……?”

“或许你已经知道了,前几天,有个女人在电车道前的某个公寓里被杀,尸体还被切成数块;被害人叫做鹿岛扶美,凶手则是犯罪现场的住户,名叫真田彰,在房屋中介公司上班——不……应该说是被当做凶手才对。”

“这么说来,凶手另有其人喽?”

“对。虽然有点离题,我还是把来龙去脉说明一下,不然你恐怕无法理解奈津代杀害阳子的动机。”或许是嫌清酒杯喝起来不够痛快吧,中越也学千晓拿玻璃杯倒酒。“真田彰将鹿岛扶美的尸体分装于垃圾袋,并丢弃至公寓的垃圾集中处;当时有人检举他乱丢垃圾,犯行因而曝光。只不过,从一开始便有好几个调查人员对他的行动感到怀疑。案发当天是星期六,而真田是在伴晚企图弃尸;当天并非垃圾回收日,在那种时段丢垃圾,肯定会被附近的居民检举。即使他非丢不可,为何不等到半夜……”

“请等一下,这么一提……”

千晓突然忆起学生时代的学长边见佑辅曾提过的故事,便打断了中越的说明,并简要地叙述了目击被害人鹿岛扶美与穗积阳子争吵的保险推销员之事、该推销员说不定是凶手之事,以及如此推断的根据——有个上了年纪的女人在公寓附近的佐川书店大量囤购色情杂志之事。

“原来如此。”趁千晓说明之时,中越再度开始饮酒。“这推论还蛮有趣的。”

“这么说来……事情并不是这样的喽?”

“不是。首先,让我订正你学长的误会。目击鹿岛扶美与穗积阳子争吵的保险推销员之所以在公寓待到伴晚,是因为她学生时代的同学正好住在那里,她到同学家里聊了很久之故。”

“啊!是这样啊!”

“而决定性的误会,便是在佐川书店大量囤购色情杂志的女人并非那个保险推销员。”

“是别人……吗?”

“对,不过你的学长说对了一件事:囤购色情杂志的女人和杀害了鹿岛扶美的女人是同一个……只不过,并非如你学长所推理的一样,她囤购杂志和杀害鹿岛扶美之间并无直接关系。”

“咦……这么说来,她囤购色情杂志是另有用途咯?”

“对,我会依序说明。我就别卖关子,直接说出杀害鹿岛扶美的凶手名字吧!她叫做兼松敦子——”

“兼松……?”

“我又得离题了,不过这件事我就简略带过。简单地说,兼松敦子在寻找某个害死他儿子的女人。”

说来巧合,关于这件事,千晓并不需要详细说明。因欺诈意味浓厚的联谊中介而义愤填膺地兼松健夫,在大马路上叫住了始作俑者的女学生,却被血气方刚的高中生们误以为是色狼而拳脚相加,因而身亡……敦子正是他的母亲。

“害死宝贝儿子的女人,听说正在和一个叫做真田彰的男人交往——敦子打听到这个消息后,为了得到那个女人的情报,便造访真田的公寓。当时真田不在,上班去了;在家的是鹿岛扶美。此时发生了一个不幸的误会。敦子询问前来应门的鹿岛扶美:‘你和真田彰是什么关系?’她自以为问的够委婉了,但鹿岛扶美却起了疑心,反过来质问敦子是什么人;敦子一时答不上来,鹿岛扶美便更觉得她可疑,试图赶她回去。这种态度看在敦子眼里,像是做贼心虚,因此她继续逼问鹿岛扶美的名字。鹿岛扶美心生畏惧,更想快点打发他,因此态度越发硬化。这让敦子更加确信眼前的就是她要找的女人,于是便杀了她。但她的对头其实并非鹿岛扶美……”

这么说来……千晓在胸中整理起因果关系。真田不光是鹿岛及穗积,还和岛冈万里子有关系?也就是所谓的脚踏三条船?

“回家后的真田发现鹿岛扶美的尸体,大吃一惊;而他认为这一定是‘她’干的。所谓的‘她’,便是岛冈万里子;对花心的真田而言,算是正牌的女友。”

岛冈万里子——这个名字终于登场了;敦子追踪的真正元凶……

“真田为何确信杀了鹿岛的是万里子?他似乎没有明确的根据;而假如这是众女子争风吃醋的结果,照理说也有可能是穗积。也许他并不重视穗积,对他而言,穗积可有可无,管她是不是杀人犯,与自己无关;但要是万里子,可就伤脑筋了。真田大概很迷恋她吧!仓促之间,他只想着必须替她掩饰,于是将鹿岛分尸,并高调地选在伴晚丢垃圾,借以吸引附近居民的注意;等调查焦点集中到自己身上后,再主张真凶必然是穗积阳子。当然,这是尸体损坏罪;但对真田而言,反正案发时自己正在上班,很快便能证明自己的清白。因此,他为了包庇岛冈万里子,计划让阳子背黑锅。”

“原来如此……还真复杂啊!”

“接下来谈谈真凶兼松敦子;她杀害鹿岛扶美后,便前往佐川书店。犯下了杀人罪,她原本就打算自首;只不过,她希望能将自己的动机公诸于世。害死儿子的女人曾当过‘天际视野’大楼的宣传海报模特儿——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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