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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卷 谜亭论处 约见未婚妻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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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我们已经结婚了,”这天,平冢总一郎好不容易不用当班,过午时分,对妻子由起子说道,“假设一下要是我们没有结婚,原因是,哦,对了,原因是订婚期间你变心了。然后——”

“说什么呢,”正看着摊在和室被炉上众多参考文献的由起子抬起头来.摘下无框眼镜奇怪地看着坐在旁边客厅沙发上的丈夫,“你该不会是想说我们提前进入七年之痒了吧?”

“不是。我是说假设一下,有些事我实在想不明白。”

“这样啊,什么事儿?”

“怎么说呢,可以说是女性的思考方式问题吧。想听听你对这一问题的看法——”

“该不会是,”注意力刚回到成堆文献的由起子忽然又抬起头来,再次摘下已经戴好的眼镜,“工作上的事?”

“嗯,算是吧。”

由起子猛地跳出被炉,小跑着来到客厅,在丈夫旁边轻快地坐了下来.由起子原姓羽迫,大家取其谐音,送她外号“小兔”。①人如其名,她滴溜溜地眨着兔眼般独一无二的眼睛望着总一郎,满眼期待。

①日语中羽迫渡音为“hasako”,小兔读音为“usako”,比较相似。

她目前就读于研究生院心理学科,非常喜欢听刑警丈夫讲自己工作上的事。而且越复杂的犯罪案件她越感兴趣。起初总一郎以为她正在写的博士论文想以一些罪犯心理作为参考,但最近觉得她这么做纯粹是出于兴趣罢了。

“说来听听,说来听听。尽量详细点儿。对了,我沏杯茶去。”

“不过,”能让长在被炉里的妻子站起来的也只有案件了,总一郎一边苦笑着,一边透过玻璃窗看着这个季节照进阳台的稍纵即逝的午后阳光,“事先声明啊,可能会和你期待的不一样,抱歉。”

“好了好了,说说看。”由起子把热水壶里的热水倒入小茶壶,连同茶杯、腌萝卜等茶点一同摆在沙发前的咖啡桌上,又坐回到丈夫旁边,“快快,再从头说一遍。什么来着?让我想想。是说假设我们没结婚吧?原因是订婚期间我变了心——然后呢?”

“然后事情就跳到了两年之后,我和别的女人订婚了。这时,两年间毫无联系的你联系了我,说好久没见了想见见。我问你有什么事儿,你想让我和我未婚妻见一个男人,希望我们能抽点时间。可能是你也找到了新的结婚对象了吧。尽管我有些诧异你为什么要把他介绍给我和我的未婚妻,但还是答应了,和未婚妻去了约定地点。可约定时间已到,你和你同伴却没有一点要出现的意思。怎么等都不见人来,最后被放了鸽子。不可思议的是第二天晚报上登了一条令人震惊的报道,报道说发现了你的尸体,而且还发现了同行男子的尸体,称这多半是殉情事件。可如果你一开始就打算殉情的话,为什么要两个人一起见我和我未婚妻呢?”

“你不明白该女性殉情真意何在,想听听我的意见,对吧?这下我知道事情原委了,就不要再假设了,说说殉情事件本身吧。”

“九月三十日晚上十点,在本市郊外附近河岸停着的私家车里发现了一对男女尸体。某个上班族居民下班回家途中发现自家附近停着一辆陌生私家车,仔细一看发现车况有些奇怪。排气口连着橡胶软管,穿过车窗拉进了车里。而且车窗缝隙都用胶带一类的东西紧紧地贴上了。往车内一看,副驾驶席和驾驶席上一男一女贴紧坐着,或者说是倒着,一动不动。有人殉情了,该职员立刻报了警。”

“这两个人真的是死于气体中毒吗?死亡推定时间是什么时候?”

“死因为气体中毒。发现时两人都已死亡数小时。推定死亡时间为九月三十日下午四点到六点。不过,男子头部有被殴打的痕迹,应该是死前被人打的。车后座上扔着的啤酒瓶可能就是凶器,瓶上留有男子的血痕和女子的指纹。”

“用啤酒瓶打的,也就是说?”

“简言之,这应该是一桩强行殉情案。男子本没打算殉情的。果然发现,该男子甚至在此之前从未见过这名女子。”

“欸?也就是说他是被这名想自杀的女子强迫的?”嚼着腌萝卜的由起子皱起眉来,说道,“这也太惨了吧。”

“确实。女子打昏男子,并将他拖到副驾驶席上,然后用橡胶软管和胶带为殉情做准备。她自己服了安眠药,也许是想死得安然些吧。警方也从瓶里残留的啤酒中检测出了安眠药。当然,女子体内也检测出了啤酒。女子用未开盖的啤酒瓶打晕了男子,做好一切准备后,将瓶中啤酒一饮而尽。”

“二人的身份都查明了吗?”

“查明了,两人都带着驾照。女的叫广田明子,二十六岁。男的叫富田静行,二十岁。次日,也就是十月一日的晚报上刊登了发现两人尸体的报道。一名男子主动联系警察,说看过了这篇报道。他叫佐藤哲郎,三十岁。”

“佐藤——是何许人也?”

“他在市内开了一家私人医院。他询问发现的尸体是否真是广田明子。他说自己和广田约了昨天下午见面,可她一直没有露面,之后便没有任何联系。所以才想了解一下具体情况。”

“佐藤医生和广田明子是什么关系?”

“海圣学园的学长和学妹,不过他们在海圣读书期间一次面都没见过。他们相识于大学时期。不过两人不在同一个学校,佐藤上的是医大,明子上的是女子大学。两人的大学都在东京,东京会定期举行海圣学园学生同窗会,或者说是老乡聚会。他俩是在聚会上认识的。”

“关系有多近呢?”

“一度还订了婚。两人大学毕业后开始都留在了东京。男的在大学附属医院当医生,女的是自由作家。”

“唔?自由作家——”

“虽说是自由作家,但其实并没有什么值得一提的作品。两人交往几年后就订了婚。佐藤哲郎的父亲在老家安槻经营私人医院,为继承父业而上京求学的佐藤决定以同明子结婚为契机回归故里,正式开启私人医院医生之旅。谁知眼看就要结婚典礼——”

“明子却突然变了心,接下来一定是这样的。不过,为什么?是跟别的男人好了吗?”

“不是。好像是说不想离开东京。”

“不想离开东京?为什么?她自己本来不也是安槻人吗?”

“是啊,父母也都在安槻。明子好像并不讨厌和佐藤结婚,只是割舍不下她的作家梦。”

由起子轻声嘟囔道:“啊——原来如此,”后面的四个字却被脆生生的嚼腌萝卜干声盖过了,“然后呢?”

“佐藤十分震惊。他逼问明子为什么双方早就互送了订婚彩礼,婚礼会场也预订好了,事到如今却说这种话。明子则一脸坦然地说其实可以不必取消婚礼,只要暂时生活在东京就好了。”

“可从佐藤医生的角度来看,就算对方这么说了,也很难平静地说什么‘啊,这样啊’吧。”

“那是自然。‘当初求婚时就说了结婚后要继承父业,你不也同意了吗,怎么又变卦了?’佐藤尽可能保持冷静,却依旧掩不住心里的怒气。”

“明子怎么说?”

“父亲还活着,不必这么着急,再等一阵子也没什么不方便的。一旦继承了老家医院,一辈子都会被绑在那里。最起码新婚期间我们两个在东京生活不也挺好吗?不,应该是我们有权利在东京生活——她坚持己见,毫不让步。”

“哦——还真是强硬啊。”

“估计很难放弃吧。最后甚至还说了什么我是和你个人结婚,而不是和你们家家业结婚,也不想和你们家家业结婚。还扬言说就算真结了婚也不在安槻住,要只身到东京工作。事已至此,佐藤心头也早已怒火中烧。佐藤说刚一结婚,也没什么特别原因,怎么能分居两地呢!面子上多不好看。明子则说说我的事业不是什么特别原因,简直是对我的侮辱。两人完全决裂。说起来好像还是佐藤先爱慕明子的,但他说幻想完全破灭了,再也无法和这种一点都看不清现实的女人交往下去了。””最后还是解除了婚约。”

“退订了婚礼会场,还忍辱告知受邀参加婚宴的宾客们婚事取消了。这便是两年前的事。后来明子留在了东京,佐藤回老家继承了父业。”

“对明子来说,无论发生什么都不想放弃自己的事业吧。不过老实说明子的写作才能究竟如何呢?”

“老实说,不太理想。”

“唉——”可能是想象到了明子付出牺牲之惨重,由起子一脸感同身受的痛苦表情,“嗯——具体说说到底有多不理想。”

“据说完全差得提都不值一提。说是有位海圣的老毕业生在东京一家出版社做编辑,他也经常在东京的老乡会上露面。说起来她应该是认识了这位编辑才想到要当自由作家的。可能本来就有这种爱好,或者说对写文章感兴趣,再加上又遇到了真正的编辑,就觉得自己也有具体可行的机会了吧。”

“那位编辑说她完全不行吗?”

“她积极上前自荐,编辑就随口敷衍了一句有空到编辑部来玩之类的客套话,谁知她竟然真拿着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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