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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卷 替身 RENDEZVOUS 6

“果然,不行……吗?”

佐伯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那当然了。”鹤桥巡查部长仿佛被传染了一般,也叹了口气,“并不是专门为了巡逻而去巡逻的,反而是有别的目的,顺便去巡逻的情况比较多。”

佐伯来到了镰苑派出所。

他手里拿着一摞明濑巡警在生前热心制作的居民登记卡,虽然按照出租公寓楼的名称分了类,但其中的大多数卡片上只记录了门牌号和户主的名字。有人的确是一个人住,但从电话号码这栏也有很多人空着不填的情况来看,大多数居民对暴露家族人员构成等具体的隐私信息还是很有抵触心理。

说到底这是自愿填写的卡片,想必直接拒绝填写的人也不在少数。填写了卡片的人中大概有些已经从填写的住所搬走了。

说得不好听一点,明濑巡警短短的职业生涯中一直做着无意义的工作。真正需要对居民的进出情况进行了解时,只要找公寓相关人员来协助就可以了。

当然明濑巡警也不是对这一事实毫无自觉。对他来说,比起制作卡片,不如说与辖区的居民接触才是最重要的事。一想到年轻的他的那份热情,佐伯不禁感到一阵难过。

“用这种方式记录的对象,只有人员更换较为频繁的出租屋住户。另外这些卡片的内容应该不会被本部门之外的人看到,就算被看到,也——”

“寻访各家各户时似乎没有什么特定的规律?”

“应该没有。更何况像鲤登家那种一般住户,连卡片都不用写,他只是作为新上任的巡警去打个招呼。”

“他有没有可能对照着地图,从特定的区域开始按顺序寻访之类的?”

“多少可能会。但就像我刚才说的,我们基本上都是因为别的事出去,然后顺便去寻访。就算他有自己的规则,但想要尽量依照规则寻访,恐怕也很难做到。”

“也就是说,他人无法预测到他下一次将会访问哪家吗?”

“说到底,不管是出租屋还是一般住宅,巡警上门拜访时都经常没人在家。当时会计划改日再来,但明濑也是人,很多时候就忘了。”

“是啊……”

不管怎么讨论,结论都只有一个,那就是……

外面的人自然不用说,就连警察相关人员——不,估计连明濑巡警自己都不可能预测到那天他会去鲤登家。

可是,这样一来……佐伯抱住了头。这样一来,鲤登直子的证言,该如何解释呢?

事先存放的南蛮腌竹荚鱼,以及本应冻好的四罐气泡酒,从冰箱里消失了。不可能是被女儿明里或丈夫一喜吃掉喝掉的话……

只能认为是凶手吃掉喝掉的了。而且从时间上来判断,凶手就是在杀害鲤登明里之后,在命案现场大吃大喝的。这种事情……

这种事情,有可能发生吗?

如果有可能的话——佐伯思考着,那凶手就是要为下一场犯罪做准备,才会不慌不忙地在现场安营扎寨。只有这一种可能。

通常,凶手的心理是哪怕能早一秒离开现场也好。既然这次的凶手反而特意留下不走,肯定是有什么不寻常的情况。例如,还有一个无论如何必须要杀掉的人之类的。

如果杀害对象是警官,那么在户外作案是很困难的。至少在别人看不见的室内更有利,这点是毋庸置疑的。

目标出现之前不在现场过多停留而是暂时离开,是一种办法。然而如果太过频繁地出入现场,光是出入的举动就会增加被邻居目击的风险。这样来看,凶手当然有很大的可能采用在室内屏息潜伏这一更安全的做法。在被自己杀害的女高中生的尸体旁边度过数个小时,一般人可能会觉得毛骨悚然,认为再凶恶的杀人犯也难以做到。可如果凶手是在盘算后,得出以这种方式忍耐更加有利的结论,那也没有什么不可能的。

等待的时候为了保持士气,凶手很可能会喝点小酒。后来凶手又觉得饿了,于是对正好放在冰箱里的南蛮腌竹荚鱼也下了手。整个经过有可能是这样的。

在被自己杀害的人的尸体旁边吃吃喝喝,单从这一行为来看,可能会觉得凶手不太像个正常人。但如果凶手还准备了另一场犯罪,那么虽然还是很异常,也姑且可以让人理解。然而……

问题是,如果真是那样,明濑巡警就绝不是被偶然卷入事件之中的,而是从一开始就被怀有杀意的凶手盯上了。也就是说,凶手在那天,预测到了明濑巡警会来鲤登家。

而且凶手对此非常肯定。不然的话,不可能在被自己杀害的人旁边逍遥自在地——不,也许不算逍遥自在,但也算悠闲地大吃大喝。

“不可能……啊,不管怎么想都……”

“凶手也许能够掌握明濑大概会在什么时期拜访鲤登家。但是具体到特定的日期,是绝对不可能的。”

绝对不可能——鹤桥巡查部长的这句话,重重地压在了佐伯的心头。

“而且,凶手应该无法保证明濑会独自出现。”

“是啊。”

没错。就算只是单纯的寻访,警察也不一定单独行动。至少凶手不可能没有设想过两个警官一起上门的情况。

问题还不只这些。假如凶手从一开始就以明濑巡警为目标,那么凶手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呢?同时拥有杀害鲤登明里和明濑巡警两人的动机……这种人物真的存在吗?

“鹤桥警官您知道明濑和鲤登明里有什么关系吗?”

“不知道啊。不过毕竟他对工作那么热心,可能在巡逻的时候和上下学路上的她打过招呼吧。”

“比如,我只是举个例子,他们两个会不会私下里有交往?”

“私生活我不清楚,所以实在不好说什么,至少不能断定没有关系。一个二十一岁,一个十七岁,年龄也相仿。明濑是个人见人爱的好青年,也许他们俩生前曾在秘密交往也说不定。但现在没有办法确定了。”

“比如,我还是只是举个例子。二十二号下午,鲤登明里和明濑两人约好了见面,这件事不知道被谁泄露给了凶手——可能吗?”

“不,这个不可能。”

“不可能吗?”

“因为明濑造访鲤登家不是在三点左右吗?平常这个时间,鲤登明里的母亲早该回家了。”

是啊,没错,那天鲤登直子会晚回家纯粹是个偶然。这一点她女儿和明濑巡警都不可能预见到,更别说凶手了……

嗯?

奇怪,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是什么呢?

就在佐伯因无法将这突然察觉到的异样用具体语言表达而焦躁不已的时候,响起了一声“你好”。

两个年轻男女从外面探头看进派出所。

“哦!”佐伯吃了一惊,“是你们两个。”

是前几天,佐伯在葬礼会场上遇到的安槻大学的学生,匠千晓和高濑千帆。

千晓拿着一束花。“我想把这个,送给明濑。”

这是明濑高中时代的友人。佐伯进行完简单的介绍之后,鹤桥站起身,收下花束,脸上露出了笑容,似乎又含着泪花。“谢谢,费心了。”

两人今天都没穿丧服,而是穿着很有年轻人风格的休闲服。特别是裤装打扮的千帆,白衬衫配领带这种典型的男性化打扮反而令她散发出一种妖艳的女人味。

“我们刚去过明濑府上。”千晓的语气里有种莫名的欲言又止感,“第一次去拜访,和他的母亲和妹妹打了招呼。”

被千帆的美丽夺去了心神的佐伯因为这一句话而回过了神。在葬礼上哭倒的佑佳和坚强地主持仪式的奈穗子的身影鲜明地出现在他的脑海,搅乱了他的心绪。她们怎么样了……他不禁想询问,又最终作罢。

“唉,来坐下。”年长的巡查部长招呼千晓和千帆坐在折叠椅上。

佐伯闻声开口说道:“啊,鹤桥部长,我这就先走了。抱歉,在您这么忙的时候打扰您。”他略施一礼,又向那两人挥了挥手,“再见,你们两位。”随即走出了派出所。

“佐伯警官。”还没走出几步,他便被人从背后叫住了。回头一看,是千帆,她独自一人小跑着过来了。

“嗯?”

“能打扰您一下吗,现在?”

佐伯看向派出所。千晓正和鹤桥聊得火热,完全没有过来追她的意思。面对诧异地眯起眼睛的佐伯,千帆微笑了起来。

“他似乎想就明濑的事情问问您的同事。”

仿佛在催促佐伯,她又向前踏出了一步。

“干什么?”

不明就里被千帆带着走的佐伯来到了不远处的公交车站。

此时刚好停下一辆公交专线车。等下车的乘客们离开之后,千帆坐在了无人的车站长椅上。

“到底是什么事?”

和她独处的状况莫名使佐伯感到呼吸困难。意识到自己正认真地对没有跳上刚离去的那趟公交车而后悔时,佐伯只能在内心苦笑。然而光是站着也很不自在,于是他决定坐在千帆的旁边。

“我想先向您道个谢。”

“道谢?”佐伯歪了歪头,“你这么说……难道我有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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