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那你便弹唱一曲罢!如此妙人,想来荣怀王送来也是万分不舍啊!”

万俟誉说话时,面上是带着笑的,但眼底却是一片冷然。

姚舜华并不在意他生气,而是将目光放在徐清欢身上,一直不愿离开。

徐清欢很头疼。

虽说这姚舜华十有八九就是顾九潇,但是对于这个男人,除了那个梦以外,便没有别的印象了。

而且,他如今的种种做法,很是影响她的计划。

看来,是要找机会与他好生谈谈才是。

毕竟,像花月娘这种对他千年都不弃的女子,兴许满天下都再找不出第二个来了。

若是错过了这样一个女子,想必日后顾九潇会比千年前得知她的死去时更加痛心百倍。

花月娘曲指拨弦,琵琶声声,不知是喜是忧。

徐清欢目不转睛地盯着花月娘,看着她朱唇启合,看着她眼中流露的丝丝哀伤,心中倒是对她起了怜悯的心思。

她的心,该是被伤透了吧?

徐清欢看着她发呆,直到一曲终了,花月娘收了手怀抱琵琶行礼时,才醒过神来。

“爱妃觉得花月娘的曲,弹得可好?”耳边是万俟誉的声音。

徐清欢侧目看他,分明他面上带着笑意,可语气却极为森冷,叫她听了忍不住浑身打颤。

徐清欢抿抿唇,说:“好不好皇上说了才算,皇上,臣妾有些累了,可以回去歇息了么?”

她算是看明白了,万俟誉这哪是办的夜宴?这就是为了确定她和姚舜华有没有奸情的鸿门宴!

不过……

她侧眼瞥了一眼姚舜华,心中对他多少是失望的。

不论他如何,总不该将花月娘扯进来的。毕竟,那也不过一个痴情女子而已。

千年前为了多见他几面,嫁给了为王的澶渊做妾,一世孤寂。千年后又为了他,进宫做了万俟誉的嫔妃,只不知,这一世,她会有什么样的结局?

万俟誉自是注意到她这小小的一瞥,心中气极,却也没拦着她。道:“去吧,早些休息,明日朕再去找你。”

徐清欢闻言,只得点点头,起身行了个礼,便叫莲子掺着回了梧桐殿。

而全程陪坐的徐若水,则看着她的背影,咬紧了牙。

云欢!总有一日我要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徐清欢却是一点不知道徐若水在想什么,甚至连那夜宴怎么结束的她也懒得打听,一回了梧桐殿,便叫莲子伺候着洗了个澡,乖乖地去床上躺着了。

今晚她因为那些破事并没有吃饭就走了,可她却一点不觉得饿,反而很奇妙的觉得自己很撑。气得撑了!

澶渊从外进来,看着她似乎心情十分不佳,于是弯了弯唇,温声地说:“怎么了?看你好像很生气的样子。”

“就是很生气啊!”徐清欢似乎为了表示自己有多生气,还拿着被子的一块用牙咬着扯了扯。

澶渊走近,坐在床边,“怎么了?”

“你知道天虞国的那个荣怀王吗?”徐清欢放开被子,抬眼看他,却不等他回答,她就接着道:“他极有可能就是顾九潇。”

澶渊没有接话,徐清欢又继续说:“他居然将花月娘送给了万俟誉!大王,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将深爱着自己、守了自己千年的女子毫不犹豫地送给另一个男人?他为什么能这么残忍?!”

也不知是太气还是太急,亦或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徐清欢说着,眼眶便开始泛红。

澶渊抬手将她圈进自己怀中,轻轻抚着她的背,低低地说:“这兴许就是他们的执念吧,得不到的,总是要美丽三分。九潇执念深重,他看不见花月娘的好,可花月娘的执念,又何尝比他浅淡?这些东西,命数自有主张,该看清的东西,他们总有一天可以看清。你也别太生气了,若花月娘不愿意,想来九潇也不会强迫她的。”

徐清欢皱皱眉,却终是没有说什么。

澶渊说得也对,花月娘若不愿意,顾九潇应该也不能逼迫她吧?

可话虽是这么说,但她就是觉得心疼花月娘。即使她知道花月娘不喜欢她,还是会忍不住心疼。

澶渊看着她情绪依旧不算好,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大道理,揉了揉她的发顶,柔声说:“好了,别想那么多,天色不早了,先睡吧。”

徐清欢撅了噘嘴,并没有马上点头,而是说:“你会不会有一天要将我送给别人?”

闻言,澶渊蓦地一僵,好半刻,才笑了笑,说:“不会,这辈子都不会。”

徐清欢并没有察觉到他的异样,便是信了。

眯眼笑了笑,便拉着被子躺下去闭上了眼睛。

澶渊看着她渐渐睡熟,唇边泛起一丝苦涩。

不会了,这辈子,都不会再将你送给别人了……

澶渊便就这么看着她睡,直到次日清晨,徐清欢都醒了,澶渊还是坐在远处,动也未动过。

而迷迷糊糊睁开眼就看见坐在床沿边上的澶渊,毫不意外的被吓了一跳。

她瞪着眼睛看着澶渊,“大王,你不会就在这儿坐了一晚上吧??”

澶渊毫不迟疑地点头:“嗯。”

“……”好吧,鬼是不用睡觉的。所以他就算在这个地方坐了一晚上好像也没什么问题。

自我安慰了一番之后,徐清欢内心一片平静。

平静地掀开被子下床,平静地用水洗漱,再平静地让换了衣服,最后坐在梳妆台面前的时候,她无法平静了。

“啊!!”徐清欢惊叫一声,赶紧从凳子上起来。

“怎么了?”澶渊三两步跨过去,立马便见到那铜镜上贴着一张黄符,且还是绘着驱鬼符文的黄符。

澶渊立时皱紧了眉头。

“我屋子里怎么会有这个东西?”徐清欢面色不比澶渊好看。她现在虽不怕这玩意儿,可屋中还有澶渊时常出入,若是让他给碰着了可怎么了得!

澶渊一时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毕竟,这皇宫中,除了刚来的花月娘知晓徐清欢的身份以及他的存在之外,便只有国师风信知道。

但风信向来是说一不二的人,他既说了只要他们不做出伤害天虞国国运与皇室气运的事,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会管他们。而花月娘昨日才来,根本没有机会来这儿贴这个东西。

那么……这黄符,恐怕就是梧桐殿的某个人贴上去的了!

“大王,这……”徐清欢将符纸撕下来,一时有些迷茫。

澶渊垂眸看了一眼她拿在手中的符纸,道:“收起来。”

“啊?”徐清欢犹豫了,“这个……留着的话,对你应该不太好吧?”

澶渊道:“不会,这黄符不过是驱逐小鬼的东西,对我不管用。”

“哦。”徐清欢听了之后,才算安心下来,小心翼翼地将黄符叠好收进荷包。但是,将这黄符收起来有什么用?

徐清欢百思不得其解,便也只好问他:“收着这个有什么用么?”

澶渊道:“揪出贴符纸的人。”

“啊?”这要怎么揪啊?

徐清欢满心满脸的问号,凭这一张符纸还能揪出贴符纸的凶手?

“一般的鬼,只要有一个地方碰到这种符,那个地方就会溃烂。而只要对上那个符纸,元神就会受到损伤。那个人将符纸贴在这个地方,肯定是打着要你命的主意。你只需要将计就计很容易就能将这个凶手揪出来。”澶渊解释道。

“也就是说,那个人极有可能知道我的身份?”

澶渊道:“也不一定,兴许只是将你当成了普通的狐狸精?”

说完,澶渊不厚道地笑了。

徐清欢拉长了个脸,狠狠地瞪着他,“你才是狐狸精!”

澶渊笑得更是灿烂,“我是鬼,货真价实的。”

“那我是你娘子你不知道我是什么品种吗?”徐清欢咬牙切齿地道。

“好了好了,我逗你的,不气不气。”澶渊笑嘻嘻地将她拉着又坐回了梳妆台前,看着镜中的她,然后手法娴熟地给他梳头,挽发。

徐清欢摸着自己的发髻,十分认真诚恳地夸道:“好看!”

澶渊点点头,附身在她耳边轻轻地呼气:“你最好看。”

徐清欢登时红了一张老脸,然后转过身便将脸埋进了他的胸腹处,双臂紧紧环着澶渊的腰。

澶渊心头一荡,笑眯眯地让她抱了好一会儿,两人才分开。

打理好了自己,与澶渊日常腻歪一会儿,徐清欢便开了门。

门口站着莲子,看样子已经等了一会儿了。

见她出来,莲子立马躬身行礼,道:“娘娘早安。”

“早安。早膳准备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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