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阴冷，对于穷人家来说，冬天是特别难熬的。
薄被破衣，少米无油，生存成了最大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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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家三口人的遗体还在原处，白秋池和苏璨上前查看。
妻子和孩子趴在餐桌上，丈夫倒在地上，也许是要去呼救，还没来到门边就咽了气。
“情况如何？”苏璨问仵作。
“大人，这一家三口先是服了*，然后才中刀身亡的。”仵作顿了顿，作了具体的解释，“孩子身上没刀伤，应该是服药过度而死，夫妻二人身上均有致命刀伤，而且有反复砍伤的痕迹。丈夫身上五处刀伤，妻子身上九处刀伤。”
“死亡时间呢？”
“大概是戌时。儿子先亡，不久后接着是妻子，最后丈夫。儿子和夫妻死亡时间有些间隔，夫妻二人的时间很接近，我是从伤口判断的。”仵作余光看了看遗体，道，“砍伤妻子时手法还不是很熟练，到丈夫时就好些了。而且根据伤口深浅形状，砍伤两人的凶器应该是同一把刀。”
“应该就是吃晚饭的时间了。”
白秋池和苏璨都蹲下来仔细看了看丈夫的情况，又转身看了看妻儿的情况。
“从方向来看，凶手应该是左撇子。”白秋池道。
苏璨点头表示他也是相同的判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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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吃的这最后一餐，倒是挺丰盛的。”苏璨的目光中有怜惜。
从剩菜来看，三人吃三菜一汤，对于一个穷人家来说，确实挺丰盛了。红烧鱼、五花肉、菌类杂炖和蛋花蔬菜汤，鱼几乎只剩下骨架了，其他的稍微多些。
“用的*和琤棠村的一样吗？”苏璨问。
“回禀大人，并不相同。我分别检验过，是鱼和五花肉中有*成分。此种*可以直接致人昏迷，不会有什么感觉。”仵作躬身解释道，“唉，应该是夫妻二人不舍得吃鱼，便给孩子吃，孩子吃了过量的药就先过世了。吃的少的夫妻二人便没有中毒，而是后面被凶手砍杀致死。”
“好了，你去忙吧。”
“是。”仵作和两个衙役拿着画粉描绘遗体的轮廓，准备把遗体运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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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案子*与琤棠村不同，凶手没有把死者折磨致死，且对着昏迷的人还反复砍伤可见其用刀不熟练。”白秋池分析。
“惯用手也不一样，看来并不是一人所为，而且这第二个凶手还不是什么行家。”苏璨道。
“模仿犯罪。”白秋池认同地点点头。
“这么说来，消息还是传播出去了。”苏璨叹了口气，“以讹传讹，不知道会误传得怎样。我就是担心这次的事情会让更多的人模仿犯罪。”
“那官府要不要出面声明这不是同一个人呢？”白秋池问道。
“不需要。现在两个凶手都还没有抓到，发了声明恐怕引起社会恐慌，也提醒了其他人进行模仿犯罪。”
白秋池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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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我们调查回来了。”阿水带了三四个人去走访了周围的邻居，现在回来汇报情况。
“丈夫张丰，而立之年，做些小买卖，平时乐善好施，自己家情况一般却常常借钱给别人，为此自己也负了债，现在变得家徒四壁。妻子崔静主要在家中抚养孩子，做一些针线活补贴家用，也是一个朴素本分的女子。因为家里穷困，儿子也没有上学，但是时常在书塾外偷听，教书先生觉得这个孩子勤奋，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小舟看着自己的记录说。
“邻居们都说这家人虽然清贫，但与人为善，乐于助人，不会有仇家的。”阿水补充道。
“第一发现人是谁？”
“就是他家旁边的李大婶，老人家年纪大了，穿不了针，偶尔来找崔静帮忙，唠唠嗑。今天早上李大婶又去张家敲门，半天没有回应，门还没有上锁，便走了进去找他们，结果老人家被吓到了，跌跌撞撞跑出来找人去报了官。”
“你们问了当时现场的情况吗？”
“问了。”小舟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可是李大婶说她当时吓得不轻，根本没有注意到现场的情况。”
“有什么目击者吗？”
“正在找。”
“兄弟们都辛苦了，这些日子要多忙些。”苏璨道。
“我们不怕辛苦，大人……”小舟刚要说什么，阿水就一掌打在他后脑。
“别打扰大人讨论案情，我们去干活吧！”
“哦，好。”小舟吞了吞口水把想说的话咽了回去，跟着阿水他们走了。
其实他想说，大人也要注意身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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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告退后，白秋池他们打算也在周围走走看看情况。
围观的人已经疏散了，他们刚出门，便见一人还傻傻杵在那里。
莫非他知道些什么情况？
“您好……”白秋池上前一步。
话还没说出口，这个人便哆嗦着连退三步，看到苏璨更是连滚带爬跑了起来。
“什么情况？”
苏璨和白秋池第一时间反应过来，马上追了上去。
此人胆战心惊地，也没跑多远就被白秋池擒住了，直接带回了衙门审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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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没、没没杀人！”这个人一直在重复着这句话。
“你冷静点。”白秋池劝道。
“没杀，没有……”他的目光涣散，眼里充满了恐惧。
“苏大人，让我来单独问他吧。”白秋池看他的状态很不好，便跟苏璨商量。
苏璨想了一下，如果此人真的要跑，白秋池的武功要制服他并不是难事，反倒这样僵持着浪费时间，便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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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秋池把这个战战兢兢的中年男子带到了一个房间里让他坐下，还给他松了绑。
“您好，不用那么紧张。”白秋池帮他倒了杯水，放在他面前。
“我……我……”他欲言又止，看起来是缓过来一些了。
“在下白秋池。”
“白……秋池？就就是那个少……少年英雄？”
“抬举我了。”白秋池本来想否认，他看到此人眼里闪过一丝犹豫，便没有全部否认，以此给他一些安全感。
“原……来如此。”
“请问您的姓名是什么呢？”
“我……我姓范，叫叫叫范高。”
“所以您是遇到了什么困难吗？可以和我说说吗？”白秋池的语气很平静。
“没……没有。”范高解释，“我……我胆小，又又又结……巴。”
“没关系，您慢慢说。”白秋池温和地说，“关于张家，您知道些什么可以告诉我吗？”
“我……”范高低下头。
“相信两个张家的事情您都知道了，如果再让凶手逍遥法外，会有更多人受害，你也不希望这样的悲剧再上演吧？”
“您……相信……我没没杀……人？”范高听出了白秋池的意思。
白秋池点点头。
白秋池的直觉告诉他，范高应该并不是坏人，这些紧张忐忑应该不是装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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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高渐渐平静下来，说了当时的情况。
昨日下午，范高路过张家门口，看到了张丰兴高采烈地迎面走来。
“范兄好啊！”张丰一手提着一条鱼，一手提着一挂五花肉，满面春风的。
“张……张兄遇……遇到好、好事了？”范高看着他手里的鱼肉问道。
“哦，这个啊——”张丰晃了晃手中的菜笑道，“这不是我买的，是别人送的。可能我的好运要来了，有人要还债了，还说会给我利息，所以‘好人有好报’这话还真不假，哈哈哈……”
“恭、恭喜。”
“谢谢了。”张丰笑得开怀，“改天请你喝茶！”
范高点点头，作了个揖，便离开了。
身后传来当时张丰哼着小曲儿的声音，他还未进家门就在门口大喊：“静儿，快来看看，我给你们带什么好东西了！”
当时范高没有多想，还暗自为他们感到高兴。
晚上范高办完事回来，在张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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