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普通居民区的一座小院落外,有几名穿着破旧短衫的汉子在不远处看着街头巷尾。
周衞国四处看了看,开始敲门。
不一会儿,就有人开了门,将周衞国迎了进去。
“师座。”杨阳见到周衞国到了,松了一口气,周衞国与他们分开走,他还是有些担心的。
不过,一想到周衞国的本事,杨阳也就没有什么担心的了。
“怎么样?通知了吗?”周衞国看着这处院子,听杨阳说,这处院子是汪斯曼准备的。周衞国并没有完全信任汪斯曼,所以,他特地嘱咐杨阳派人到外头看着,这样,即便有什么变故,这边也能及时通知到,然后又足够的时间去应对。
“通知了,应该就过来了。”杨阳回答着,虽然,他对汪斯曼深信不疑,毕竟,一年来数次见面,做不得假,若是汪斯曼有不好的心思,他杨阳也早就死了很多遍了。
周衞国点点头,“这座院子不错,如果在裏面防守,外头除非有大炮轰炸,不然,10个人就能守住敌人好几十人,甚至上百人。”
杨阳点点头,他也是第一次来这个院子,所以,在见到这个院子的时候,就知道汪斯曼待他是真心的。
约莫过了半小时,敲门声响起。
杨阳快步走过去,开口,“谁啊?”
“我是你表姐!”外头传来一道声音。
杨阳一喜,看向周衞国,只见周衞国点点头,杨阳就打开了门,果然,门外是汪斯曼。
“斯曼。”
“杨阳!”
两人都有些激动,语气中饱含深情。感情这种东西,越是压抑,有的时候越是深沉。
周衞国笑眯眯的看着两人,年轻真好啊。
“斯曼,快进来。”
“你怎么忽然来了上海?”
杨阳没有回答,“斯曼,我给你介绍。”将汪斯曼带到了周衞国面前,刚准备开口,周衞国却扬了扬手掌,示意杨阳不要说话。
杨阳张了张嘴巴,还是没有说话了。
“汪斯曼小姐。”周衞国淡淡的开口,“先坐。”
“多谢。”汪斯曼的双眼也眯了起来,因为眼前这个人,看上去并不是很友善,不过,杨阳对他言听计从,很明显,这个人要么是杨阳的上司,要么,是独立师的某个高层。
汪斯曼坐下,然后看向了周衞国,“阁下是?”
“我是,杨阳的哥哥。”周衞国微微的笑了笑,然后坐下。
“啊?”这是杨阳发出的惊呼,师座搞什么?
“啊!”这是汪斯曼的惊呼,杨阳的哥哥?那不就是?大舅哥?不对不对,是哥哥!她现在有没有失礼的地方,然后她瞪了杨阳一眼,意思是你怎么不早说!
“汪斯曼小姐不必惊慌。”周衞国继续道,“在下来,是为了反对你与杨阳的感情。”
周衞国的话一出,杨阳更懵了?反对?不是同意的吗,什么时候又反对了?
可汪斯曼懵了一会儿,然后自有的气势就发散开来,她汪斯曼要喜欢的人,轮不到别人反对,“我尊重你是杨阳的哥哥,可即便如此,你也没有权利反对我们在一起。”
周衞国勾了勾嘴角,还是挺有意思的一个女人,这样,他好像也能放心一些了,“我是他的哥哥,为什么不能反对?”
“我与杨阳在一起,是我们两人的事情,不需要谁同意。”汪斯曼依旧冷冷的道。
“可你是汪兆铭的侄女,汪兆铭投敌卖国,汪小姐想必是清楚的。”周衞国淡淡的开口,“而杨阳,是根正苗红的独立师战士,怎么能与卖国贼的侄女在一起?”
汪斯曼的脸色变了变,是啊,不论她怎么做,改不了她是汪精衞侄女的事情,在所有人看来,她的叔父,曾经的国民党主席,是一个彻彻底底的卖国贼,大汉奸。“我叔父是我叔父,我是我,更何况,我叔父已经死了。”
“你叔父是杨阳杀的。”周衞国继续道。
这句话一出,杨阳都开始冒汗,难道师座是真的反对吗?是啊,她叔父是他杀的!
汪斯曼见此,双眼直视周衞国,“我只是一个女人。”
周衞国笑了,勾了勾嘴角,汪斯曼这句话的回答很有意思。她是一个女人,因为女人啊,是有很多特权的与特点的,“欢迎你,加入伟大的抗日事业,等到战争结束,你可以正儿八经的,做一个女人。”
杨阳终于松口气,“师座,你可吓死我了,我以为你是真反对!”
“师座?”汪斯曼看向周衞国,独立师的师座,只有一个人,“周衞国?”
周衞国笑着点点头,“抱歉,汪小姐,刚刚吓到你了,请别介意。”
汪斯曼虽然惊讶于周衞国会来上海,但想到刚刚的事情,还是有些恨恨的道,“不介意?是不可能的,我只是一个女人。周师长拿我现在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威胁我,这个仇,我记下了。”
杨阳在一边,听的眼睛都亮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
“好吧,那我道歉。十分抱歉。”周衞国还是认认真真的道了歉。
汪斯曼有些吓一跳,好歹周衞国可是国民皆知的抗日英雄,中将师长,没有想到,还是很随和的,“周师长客气了。”
“好了,都进去说吧。”周衞国带头走向了屋子。
杨阳与汪斯曼赶紧跟上。
……
“所以,周师长这次来,是为了杀影佐祯昭?”汪斯曼听完周衞国的话,不得不佩服他,如果是她,在鬼子出了这样的计策后,她根本不知道该如何阻止。
但周衞国的方法就很简单了,虽然简单,却也是目前最有效的方法。
周衞国点点头,“日本军队南调,想要侵占东南亚,也就是说,日本与英美为敌,是必然的事情了。如果伪政府掌控的军队也被日本南调了,那,这到底是算日本人的责任还是咱们中国人的责任?”
“日本人要惹英美?”汪斯曼瞪大了眼睛,她一直觉得,日本人的实力,在中国就已经很难前进了,结果,周衞国告诉她,日本人还要惹英美这些强大的帝国,日本人怎么想的?她不知道,但她知道,日本人惹英美,绝对是作死,是取死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