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我傻，我娘因为男人死在战场成为了这个家的罪人，可是你知道我爹为什么走的吗……”
大概还嫌刺激的不够，祁月娘还打算把那些被老祁家的人隐瞒的真想说出来。
“住嘴！”祁老头一脸惊恐的看着祁月娘，眼里更是震惊。
有些事他们从来没有说过，只有他们几个人知道，祁二柱家的人都被他们蒙蔽着。
之前虽然听祁月娘说过几句像是知道事情真相的话，可那时候祁月娘说的不完整，后面对他们虽然不差，不像有仇有怨，他还以为祁月娘只是猜测。
“月，月娘，你爹走还有什么是娘不知道的吗？月娘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你说清楚啊，好几次你都这么说，是不是有什么俺不知道的事……”
大概只有祁二柱的事在刘氏心里是一个刺，在听到祁月娘的话还有祁老头那惊慌呵斥的样子：“爹，您告诉俺，俺男人走是不是有什么事，难道真的事我克的吗？”
那双发红的眼睛带着希翼的眼神祈求看向一旁坐着的祁老头。
看着刘氏那眼神，那蜡黄以及因为枯瘦变形的脸庞，祁老头眼中愧疚带着泪光，最终还是不敢看刘氏转过头。
这一幕就像是要说出什么陈年老秘密，刘先生坐在哪里又是尴尬又是羞愧，让他都不知道怎么回话了。
“呵呵，月娘你怎么能乱说话呢，这要是误了你大哥的前程可就再没了。先生您别介意月娘说的话，是，咱们承认，之前却是因为家里的原因，有想过把这丫头嫁出去……”
看气氛凝重，公公不说话，自家婆婆坐在后面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往常这个时候祁月娘这么说早就跳了起来。
而身旁自家的男人更是紧紧的捏着拳头，眼睛发红，苏氏真怕自个男人憋不住说了出来。
他们是有不对的，可是在这个时候如果说出来，所有的一切都白费了！
要是让常哥儿知道了真相还能让他们老祁家沾光吗？
“闭嘴，爹，这件事儿子要说出来，不说出来，儿子心里不安。”
原本苏氏心里想得好好的，把事情圆过去，不管怎么说，人死了就是死了，过去了这么几年难道因为一个死人日子就不过了。
只是话还没说完就被祁顺来打断了。
‘碰’
在祁顺来说完那句话的一瞬间，祁顺来跪在了刘氏面前：“弟妹，当初二弟去战场是替俺去的，二弟是替俺死的，你打俺吧，这些年娘还有你嫂子安在你身上的罪名不过是不想俺内疚，弟妹你打俺吧。”
一个七尺男儿就那么跪在那捂着脸痛苦的开口。
“不是的，那不是你的错，大儿啊，那不是你的错，祁二柱才不是你什么二弟，你没有什么二弟，老娘从来只生了你一个儿子。”就在祁顺来说完话的瞬间，原本安静的祁老婆子跳了起来。
“他才不是俺们能老祁家的，他是野种，一个野种！是你爹在外面偷生的，凭什么要老娘生的儿子去送死，老娘要好声好气的伺候他一个野种，养了他那么些年替你去死怎么了啊！”
那尖锐的声音，那憎恶的眼神看着刘氏，就像是当初看着祁二柱就让她想到她的男人曾经背叛过她。
‘啪’
谁都没有想到这个时候祁老头还敢打祁老婆子。
如今这场面，刘先生已经再也呆不下去：“咳咳，你们先说私事吧，书院的事可以等你们都商量好让祁常哥到书院说一声，不管继不继续，也别让他辜负了院长的一片心意，小生先告辞，告辞了。祁常哥，你怎么站在这里，你不……”
刘先生站起来不敢停留，一边说一边走向门口，却突然看到站在院子里的祁常哥，后面的话他不说也明白祁常哥为什么不进去。
当下没有说出口，有些事情原本被蒙蔽突然一下知道真想推翻了以前的认知，那种滋味他明白。
“常哥儿。”刘先生的话不算大声可也不算小声，再说正堂的房门打开着的，里面的人怎么可能听不到，苏氏是第一个跑到门口的。
不得不说祁常哥这个时候的心很乱，看着那个以往对他很好的大伯跪在那女人面前，还有那眼里有着着急的大伯母，再看看坐在里面没有动却直直看着他的曾经一直认为很疼爱他的爷爷奶奶。
最终祁常哥把眼神转向一直都老神在在镇定的祁月娘。
那淡漠的神情，祁常哥忍不住响起了这些日子祁月娘说的那些话：“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祁常哥的声音很平静，可是在那平静的下面却酝酿着更大的爆发。
看到这样的祁家，刘先生默默的走了。
“知道又怎样，不知道又怎样？有差吗？你不是跟她们很亲吗？自个儿的亲爹被人害死还跟人家亲的像一家人，话说回来，你在书院读书的时候咋不心慌呢？那可是你爹牺牲换来的，哦，对了，祁家前几年买的好几亩地也是你爹血汗钱买的，还有你爹的媳妇，你爹的女儿被他们当小丫鬟指示，生生的差点逼死，瞧瞧，这虽然不是你亲娘，可也对你不差啊，咋就能这么被他们磋磨，好好的一个，看看，丑成什么样了，瘦成什么样了，跟你奶你大伯母比比。”
祁月娘冷冷的开口，每说一句话都是在祁常哥身上扎刀子。
大概祁月娘也不会想到，今日这些话成了祁常哥心里的一个梗，在以后祁常哥成了内阁之人，祁月娘成了战神更是在朝廷上相爱想杀，弄得皇上还有大臣们都给两人排班上朝的时间，不让两人见面，哪一见面啊，砸桌子拆房子算是轻的了。
当然现在说这些还有些早，这个时候的祁常哥只能在祁月娘的鞭策下走上一种叫歪黑的道路。
“胡说，那是老娘该得的，老娘养了他一个小野种几十年了，就是他死了那也得给养老钱，是你们爹对不起俺，俺那时候还大着肚子，你爹就抱着那野种家来。”
“够了，娘，您别说了！二弟根本不是什么野种！更不是爹的孩子，是别人寄养给爹的，那个战乱的几年，谁还能出去找乐子，命都活不下来了，还有什么乐子能找啊！娘啊，是俺们老祁家对不起二弟，没有二弟就没有现在这个老祁家，早就饿死在那个战乱的一年，更别说娘您生下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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