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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卷 ShamaniC DawN 五章 真实的诸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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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不敬罪?讲解『神』的课为什么要被宪兵带走?最重要的是,飞车丸不过是碰巧在现场,甚至不是来听讲……!」

尽管想保持冷静,语气却藏不住激动的情绪。久辉第一次看见夜光如此激愤,身体不自觉变得僵直。

不过,他没有逃避或是把事情敷衍过去,发著抖低下了头。

「对不起,大哥。我们也表达了强烈抗议,但是对方根本不理我们……飞车丸说继续闹下去也不是办法,自愿前往把事情解释清楚。」

久辉这么解释,「夜光老师。」章治也从旁加入了话题。

「他们真的不把我们说的话当一回事,久辉甚至搬出仓桥家的名号来抵抗。后来其他寮生也聚集过来,差一点就要打起来了……」

「所以飞车丸大人才要大家冷静下来,自己跟著宪兵走了。她最后交代我们派出式神,向夜光大人报告这件事情。」

章辅在最后补充。

宪兵执行职务时常采取高压的态度,因此恶名昭彰。三人在现场目睹了事情始末,内心似乎懊悔不已。他们此时没有表露出内心的情绪,努力要求自己保持冷静,反而是夜光显得更惊慌失措。

冬日的白天短暂,此时已是夕幕低垂。

夜光接到式神报告时,正好结束了在参谋本部的报告。他立即返回阴阳寮暸解详细状况。

宪兵队来访引起的骚动,在飞车丸被人带走,以及夜光回来后也没有平息下来。比起前些日子的实验大楼爆炸或是附身事件,这件事的影响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这正可视为寮内动摇相当激烈的证据,反过来说,也可以用来证明飞车丸在阴阳寮的重要地位。

此时在办公室,除了夜光与久辉他们外,几名察生也赶了过来。虽然是平常最麻烦的一群人,他们这次的态度却极为严肃。

「夜光长官,不如闯进宪兵司令部把副官带回来吧。反正那些家伙的眼睛只是装饰用的,只要摆个式神在那里,就不会有人发觉。」

「我也同意。这件事攸关阴阳寮的名誉,就算设立的时间短,也不能让人瞧不起。」

寮生中血气方刚的人纷纷向夜光提出建议。论思考激烈,他们与久辉组那些小恶棍差不多,问题在于他们有将这些豪言壮语付诸实行的能力。先不论正面对决,入侵、迷惑和伪装这些事对他们来说简直是易如反掌。

夜光暂且阖上双眼,舍弃在内心沸腾翻动的情感与杂念。和行使咒术时相同,让精神集中,强迫自己恢复冷静。

首先,要究责的话,夜光比久辉他们更需负起责任。他要负起把留守工作全部丢给飞车丸的责任,更重要的是,事先没有料想到这种事态发生也没有思考对策的责任。他把「政治」的事全盘交给佐月和隆光,结果导致了这样的下场。

他无法原谅这种事情发生在飞车丸而不是自己身上,也难以忍受这种蛮横的举动。难道不是碰巧?如果不是,现在该警戒的是什么?

心里浮现平静的湖面。

首先他能确定的是,飞车丸没事。夜光与飞车丸订下了主人与式神的咒术契约,建立起灵性的连结,即使相隔遥远依然能感觉到对方的存在。虽然不知道在什么地方,而且也不是不能用咒术伪装,至少现在能感应到飞车丸的存在。

夜光睁开阖上的双眼。

「……所有人冷静下来……我也有错,我太情绪化了。久辉还有章治和章辅,感谢你们的报告。总之先集中注意力在掌握现状和收集情报。」

「可是,长官!」

「你们说得没错,要抢回飞车丸不难,不可能有咒术者在宪兵队。只是和抢人一样,飞车丸要靠自己的力量逃脱想必也不会太困难。万一真的出事,她要保护自己不成问题。在这个阶段,最该重视的是她不惜把自己摆在第二位也要保护的东西。」

这话他几乎是说来给自己听的。

飞车丸试图保护的是「阴阳寮的立场」。要是对宪兵采取强硬的手段,势必会让阴阳寮的立场更加恶化。从飞车丸的个性看来,她绝对会避免当夜光不在的时候,发生阴阳寮的评价受损这种事情。

「况且,那些家伙要找的人不是飞车丸而是我吧?既然这样,只要我出面就解决了。不过飞车丸帮我们争取了这段时间,我希望能做最有效的运用。」

为了达到这个目的,需要掌握状况与收集情报。他已经派式神过去隆光那里转告这件事情。想必他正运用手上的人脉展开行动。

然后,「——让你久等了。」在参谋本部告别的佐月走进了办公室。

寮生之间出现些微的紧张感,所有人不约而同闭上嘴,情绪似乎也稍微冷静了下来。说起来,佐月是阴阳寮的监督官,因为这样与寮生之间迟迟无法拉近距离,虽然本人表示这样「正好」。

「佐——相马少佐,查出什么了吗?」

「抱歉,除了阴阳头,请各位离席。」

听佐月指使得这么傲慢,寮生们纷纷朝他投去不满的视线。不过,「你们先离开吧。」夜光接著说,他们才不甘愿地离开办公室。

佐月目送所有寮生离去后——

「长话短说,首先关于宪兵队的事,这次出动是按照正规的命令体系。关于这件事,我得向你道歉。」

「为什么?」

「我只顾著注意参谋本部的斗争,没注意到宪兵司令部,这是相马家——不对,是我的疏失,对不起。」

佐月极为严肃地低头道歉,「不……」夜光只能含糊其辞地应著。如同阴阳寮「内部」由夜光负责,「外部」则是由佐月处理。就像刚才夜光在内心反省的,他也自责自己太依赖佐月。

因为阴阳寮处理的是咒术这种莫名其妙的东西,本来就受到其他部门疏离,不想积极地与他们建立关系。对夜光和佐月来说,这样反而好办事。他们不只不理会周围抱持的偏见,甚至还有刻意助长的倾向。

然而……

「……因为无法理解就敌视对方,这种人不在少数,尤其是高层或是拥有特权的人。这些人把阴阳察视为牛鬼蛇神,甚至是令人不快、看不顺眼的对象,这次的事情可以说是这种怒气爆发的结果。关于『神』的课堂,刚好成了他们最好的藉口。」

「等一下,那堂课本来没有预定要讨论『神』,我只是回答大连寺的问题。」

「都一样,毕竟帝国术式的基础就是要否定信仰,这种思考方式等于否定国家神道,更可以进一步延伸成否定现人神的天皇陛下,他们就是这么认为。」

「我没有否定信仰,只是排除在咒术理论外——」

「你以为这种说法有用吗?如果那些人聪明到这样就能化解误会,就不会只是因为觉得可怕,就单方面地仇视阴阳寮了。」

「可是用不敬罪当理由,这实在太荒唐了。」

「这和陛下的意思或是心情一点关系也没有,重要的是崇敬陛下的那群人怎么想——正确说来是有什么『感觉』的问题。」

他们对阴阳寮抱持的感情,应该没有憎恶或是敌忾这么强烈。不过,夜光他们没有自觉将模糊的负面情绪,带给了没有直接利害关系的周围组织。此外,他们也疏忽了这种状况带来的危险性,结果不经意制造出来的「破绽」,就这么遭到攻击。

「军方」这个国家级的巨大组织,不是只有参谋本部一个部门。从这次的事件中,这样的性质似乎能略窥一斑。

「……飞车丸没事吗?」

他按捺不住提出了这个问题,佐月停顿了一会儿,「……我只能说,应该吧。」坦率地这么回答他。

「虽然靠著相马家的关系调查……那些宪兵想必也是第一次遇上被狐狸附身的人。对阴阳寮的感情尽管存在厌恶,但内心的敬畏不会因此消失。他们恐怕会拘留她,把她当成烫手山芋。」

这个回答是佐月用自己的方式顾虑夜光,提出带有一线希望的想像,这件事夜光也察觉到了。「这样啊……」夜光回答得有气无力,消沉地垂下了头。

如同他先前告诉寮生的,至少飞车丸要保护自己并不成问题。就算遭到宪兵讯问,不管是让对方无力抵抗,还是反击后逃离现场,对她来说都很容易。

不过,飞车丸有个改不掉的坏习惯,那就是她过于轻视自己的存在。即使在阴阳寮就任了阴阳助这个职位,她内心深处还是认为自己是卑贱且讨人厌的家伙——至少不过是个生来就该服侍人类的式神。这次她会老实让人带走也是这个原因。为了阴阳寮,同时也是为了主人,她一点也不反对勉强自己或是遭受迫害。

这样的她在失去夜光或阴阳寮这面盾牌后,究竟还能抵抗多久?

夜光再一次阖上双眼,确认与飞车丸的灵性联系。他只想马上冲到她身边——夜光难以克制这样的心情。

不过,「夜光,关于这次宪兵队的行动,有几点我不是很明白。」佐月说。夜光把头转了过去。

「比方说什么?」

「首先是,为什么是现在?我提过很多次,现在即将与英美开战,每一个部门都忙翻了。虽然宪兵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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