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宛如无法挣脱的诅咒」"She played killing Org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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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完全搞不懂事情是怎么回事,但至少不是悠哉上课的时候。翘掉下午的课冲出学校,朝先前从保健调查表得知的白穗家出发。地点是隔壁镇上,总之先朝着车站出发。
「喂,这是怎么回事?那家伙不是莎弗兰缇吗?」
「我也不知道啊……!只不过,白穗的照片贴的是她,这是千真万确!」
「那么夜知,假设『真正的樱参白穗』是照片里的那个人好了,那么当然也会有别的『真正的人偶』吧?」
这——当然,最有可能的就是——
春亮看着身旁同样在跑步的菲雅。就算真的是那样,这些家伙会没察觉到吗?
(不……也是有可能。)
他想起凝视着从理事长手中接过的面具的此叶。就算是菲雅她们,也没有明确判定诅咒道具的方法,只能依赖第六感。如此一来,只要有精明的演技,也有可能瞒骗过去——
「我不是说,还有其它的细部疑点吗?或许只不过是些琐事,但总觉得很在意。」
抵达车站,一边上楼梯,锥霞一边说道。她牢牢按住裙子——为了不被人看见绝不能被看到的东西。
「哪些点?」
「就是关于她行动的疑点。不上学的学生为了找寻人偶而来到学校。就算是这样好了,但这么一来——为何她没有一到校就去理事长室?为何午休时间在服装室外头游荡?」
「唔哇!有个东西挡住我的去路!」
虽说将车票给了菲雅,但他想起还没教她使用方式。救出身后被验票机困住而挣扎的菲雅,向一脸诧异的站员点头示意后冲往月台,滑进正好靠站的电车里。
「呼……哈……你这么一说,的确是如此。」
只有一站的时间能喘息。或许是日正当中,电车里也显得颇空旷。三人并坐在椅子上。
「可是不觉得奇怪吗?毕竟第一天白穗就穿着制服。」
「那个人偶——像人偶的家伙则穿着轻飘飘的衣服。」
「你们确实这么说过。这么一想,那张照片反倒成为矛盾点——不过,我问一个问题。有人知道那个人偶被带来时,穿的是什么衣服吗?」
「不……这……」
若被送到理事长室之后都没有人开过,那么就没有人曾经见过。知道的人只有在人偶被塞进行李箱之前看过她的白穗。
「只不过穿着便服,并不能代表她就是人偶。反之亦然。」
「呣……那么,她一开始就让人偶穿着制服吗?有这种可能吗?」
电车减速。起身抓住吊环,锥霞说道:
「难说。我自己思考后得出的答案是这样——人偶被带来时,并没有穿着衣服。」
「你怎么知道?」
「只是假设罢了。我只是突然想起……第一学期不是有在服装室上过家政课吗?那时候我曾有事进去服装准备室过,记得当时看见有一套女子制服。不知是课堂会用到的,还是手艺社的毕
业生留下的纪念品——无论如何,制服也是可以在学校里弄到手的。」
一到站便冲出月台。
才刚出车站,锥霞便说:「稍等我一下。」然后冲进便利商店。几秒后她买了地图回来。从地图上确认笔记上抄的住址,春亮等人再次起跑。
「可…可是,那样也太牵强了吧——那只是你的想象吧?」
「当然是想象。还要连同室内鞋和袜子都要凑到,多少也需要靠运气,再说也很难连内衣裤都找得到……不过内衣裤并不会特别让人看见,所以不成问题。」
春亮内心一惊。从被水淋湿的制服底下,他看见了什么?
他又接着想起几件事。连一杯果汁也买不起,只是勉强挤出笑容的脸。若锥霞的假设正确,那么她不仅钱包里阮囊羞涩,根本应该就是连一毛钱也没有才对。发现铜像而要出校舍时,她也
慢一步从电梯出来。是在找合乎自己尺寸的鞋子吗——
「……」
对话逐渐减少,一行人只是一个劲地向前跑。为了得知解答——
而后终于抵达了。目的地的对面是一间怀旧的和桌子店。锥霞将手中的地图塞进店门前的垃圾桶,说道:
「都来到了这里,再为无解的疑问烦恼也是无益。逼供知道答案的人比较快吧?」
「我完全同意,锥霞。要是……没错,要是我们现在的推测是正确的——我想直接问她。」
菲雅微低着头,表达出她不愿相信的心情。
春亮也一样,可以的话,他不想相信。但也不能不去确认。
「问题在于她是否真的在此……」
这里是距离市中心稍微偏远的一隅。不完全是住宅区,也不完全是商店街,彷佛突然记起来就盖一间咖啡店或洗衣店似的,是个这样的地方。
建筑物有两层,似乎是店铺兼住家。拉下的铁门和一般玄关恰好成了对半。招牌上的店名已完全被磨损得看不清,就算先前有间过店名,八成也派不上用场。
「好,走啰!按电铃!要是没出来应门,就破门而入!」
「好,不可以!」
春亮牢牢按住银色脑袋。视线一刻也不能离开这个小朋友——他再次体认到这点。
「虽说不晓得对面的情况,但你以为按电铃她就会乖乖出来吗?就算她人在这里,你等于是在大喊着叫她快点逃跑耶!」
「的确,要是从正面进攻,引发什么骚动就麻烦了。这里也算是会引人耳目——总之先绕去后门看看吧?」
呣——虽然发出不满之声,结果菲雅也没有提出反对。
从围墙间绕到房子背后,那里有个可供小孩子打棒球的宽阔空间。以前应该是被当作田地使用吧,脚下是杂草丛生的柔软草地。彷佛要包围着这块空地似地,周围竖立着高耸的树木,不必
担心会被周边的住户偷窥到。
锥霞从白穗家的背后抬头仰望。
「先整合一下方针。我就明白地说了,真正的『实践王权的完全人偶』,就是至今为止你们当成樱参白穗的少女——这样的可能性很高。」
「我承认……可能性是很高没错。」
「虽然不想相信,但现况来说不得不如此考虑。真是——乳牛女这家伙,说什么看见男人,根本完全就不是嘛!」
「但『是学生』这一点却吻合。总之,虽说完全搞不懂事情状况,但这么一来就是她们两人合力欺骗了你们。就算一见面的瞬间就被突袭也不奇怪,所以小心点……好了,为此而谨慎起见
,从那扇窗户入侵吧?首先不从这个家探索起的话,事情就没办法进展。」
锥霞指着有阳台的二楼窗户。窗帘被拉上了,看不见里头的状况。银发纵向动了动——
「我没有异议。」
「嗯,没办法……但要怎么爬上去?」
锥霞从右手衣袖伸出黑皮带作为回答——「黑河可怜」伸长出来。
「理解。就拜托你了。啊,可是她很重喔,没关系吗?那个搞不好会断掉——」
「你…你说什么!我:我没关系,这点高度我跳得上去!不是,我就算让锥霞搬我上去也完全不会感到不便或不安,只不过不想劳烦到她!」
「哇,安静点!你要是跳跃结果搞毁阳台才麻烦!必须要偷偷潜入才行——」
不然就没意义了——正要继续说下去的瞬间。
话语完全失去意义。
某种物品破碎的尖声传出。声音源自于房子内部,而且听起来正好就是他们仰头观望的房间。所有人倏地脸色一变——
「没时间说三道四了——春亮,要跳啰!」
「等……别用公主抱的方式啊!」
「——『黑河可怜』!」
菲雅抱起春亮一跃,阳台发出像是要碎裂的嘎吱声。锥霞让手中的黑皮带缠上阳台扶
手,让自己的身体宛如剑球似地往上一弹,在空中翻了个筋斗,于阳台上着地。
玻璃窗没有上锁。一股作气冲进房里,里头所见到的光景——
「……咦?」
超出众人的理解范围。
和预想的不一致。
就算没预想过,也不一致。
就各层意义来说,都让人摸不清头绪。
房里是一片昏暗。碎掉的花瓶倒在房间深处的地板上,而附近有着两个人影。
「咳…哈……!」
莎弗兰缇——不,是有着如人工般的端整五官的正牌白穗,双脚浮在半空中,被硬压在墙上。某个人的手正勒着她的脖子,这时春亮才初次看见她像个人类般的痛苦神情。平时穿着的衣服
前襟微微敞开,让人一窥她有如陶瓷般白皙的肩口。
而对她行凶的——
是个有着女性面容的美少年。奇怪的少年。莫名其妙的少年。
他身穿短裙,穿着女生制服。胸前的扣子没扣,露出快要松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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