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有伊库司托法的秘宝,那是什么东西?
什么?
一听到这个问题,菲欧娜不由得睁大了眼睛反问。劳里又冷笑:你入还真有种。先装不懂,是吗?
菲欧娜望向班奈迪,接着转头面对着他。却见坐在两公尺外、手腕被胶带缠在一起的胡子先生只是和她对看一眼,随即歪着头,同样感到不解。
菲欧娜重新转向劳里,半认真地说:
秘宝?你是指宝物吗?我想想,有美丽的大自然、善良的人民和卓越的技术伊库司托法有很多像宝物一样珍贵的东西,我不知道你问的是哪一样?
哈哈哈!这个玩笑很有意思。
劳里开心地笑道。然后带着笑容瞪向菲欧娜:
你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好吧!我就大发慈悲地告诉你。我想要知道的是伊库司托法皇室相传四百多年的宝物。由于它太棒、太重要了,皇室怕它会引起手足相争,甚至愿意遵守一胎化这种超乎常人想像的规矩。由于它甚至比血脉断约的危险还要重要,可见是多么了不起的宝物啊!
菲欧娜不发一语地听着,班奈迪则是睁大眼睛看着妻子。劳里继续说:那个东西,我们要了。
怎么了?女王。
啊?没有,我很意外。
对吧?
劳里笑得非常自豪。
既然已经说出重点,就别再浪费时间了。关于那件秘宝,麻烦将你所知的全都说出来。
劳里说完之后,伸手关掉录音机,取出还没录完的卡匣,换上一卷新的,再按下录音键。
世界历三三O六年。地点是伊库司托法的皇室离宫。女王陛下即将说出秘藏四百多年的国家宝藏。
她以极尽讽刺的口气将标题录进去。
请说吧,女王陛下。
菲欧娜依旧不搭腔。苦思了三十几秒,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劳里的脸上挂着狰狞的笑容,双眼直盯着她。
嗯那个
菲欧娜好不容易张口,可是却欲言又止,说不出口。
既然如此,你就实话实说吧。
此时却听见班奈迪开口。
啊?
菲欧娜惊讶地看过去,只见班奈迪对她笑了笑,眨一眨眼。
我不是说过要你别开口了不过,这一回你不用挨打。
劳里笑道。
好吧
谢谢你终于肯死心了,女王。
那我就说吧。伊库司托法皇室代代相传的宝物
屋子里的每个人桌子对面的劳里、侧旁的班奈迪,以及两名看守的男士,全都屏息以待
菲欧娜继续说下去:
我不知道啊!什么宝物?
菲欧娜说完之后隔了半晌,劳里放声大笑。
啊哈哈哈!你还真爱开玩笑啊!女王。
菲欧娜认真地反驳:可是,你也知道我的过去吧?你刚才叫我打不死,对不对?
是啊,我当然知道啊!谁不知道呢?你被卷入恐怖分子攻击皇宫的意外中、受伤、失去记忆后当了十年的普通人,后来才想起自己是公主,然后被发现壁画的英雄先生带到首都,在演说会场上公开自己的身份
是的,所以
所以你不知道父母亲讲过的秘宝?这就怪了。你当上女王之后,不是想起很多重要的事情吗?你还说出皇室成员才知道的消息,尽力复兴皇室,这也是众所皆知的事。
那都是
话说到一半,菲欧娜闭口了。
菲欧娜并不是真正的皇位继承人法兰契斯卡,所以完全没有法兰契斯卡的记忆。复兴皇室时的情报,全都是山谷村民和从前曾经出入皇宫的老仆从所提供的,许多情报更是以法兰契斯卡殿下应该知道为由,半强迫地灌输到菲欧娜脑子里。
都是什么?
不,没什么。
菲欧娜只是摇摇头,没说出真相。
别的事情都记得,唯独忘记最重要的宝物,而且一点也想不起来,这也太巧了吧。
可是我当时只有十岁,你觉得大人会把那么重要的事情告诉我吗?
菲欧娜充满自信地反问。
换了套说辞来装糊涂啦?你就别搞这种拖时间的把戏了,女王。
劳里完全不买她的帐,继续说:皇室的小孩在十岁生日时就会得知宝藏的事情。这一点我早就调查过了。
啊?什么、你刚刚说什么?
菲欧娜极为惊讶,忍不住反问劳里。
身穿战斗服的劳里,自信满满的坐在椅子上,班奈迪也以疑惑的眼神看着她。
怎么?还想拖时间吗?
劳里等得不耐烦,把刚才的话重说一次:
王子或公主长到十岁时,就会在生日那天知道秘宝的事然后王位继承人会明白宝藏有多么惊人,并且对自己肩上的重贵大任感到惶恐。这件事我们早就知道啦!别再说无聊的谎话了!
我不
我不知道。菲欧娜又紧急闭嘴,没把真心话讲出来。
她慢慢呼吸了一、两次。花了几秒钟稳定心情,这才开口: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
这是什么都不知道的菲欧娜,发自真心的问题。
你以为我们会什么都不求证、冒着生命危险做出这种事吗?这项计划可不是最近这一、两年才想出来的!
劳里误会菲欧娜知情不报,说话时显得相当得意。
就在菲欧娜已经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时,忽然听见身旁冒出一个声音:
劳里小姐,请教你你到底知道多少?
原来是班奈迪。他略带怒意、口气强硬地发问。
劳里不理会菲欧娜脸上的茫然,转过头去瞪着表情严肃的胡子先生。
唷!我还真不该叫你丈夫闭嘴的。很好,你们总算想谈这件事了。
用不着装腔作态。我问的是你知道到什么程度!
连:装腔作态这么难的成语都会,不错嘛,英雄也好,我就讲得清楚一点。
劳里提起脚边的小型黑色男用公事包,取出一只皮质卷宗夹。接着又拿出一双白色薄手套。
她戴上手套,松开卷宗夹上的纽绳。翻开夹本的封面。
卷宗夹里面有好几份文件,还有一张折了好几折的发黄纸张。劳里将卷宗夹挪开,小心翼翼展开纸张,慢慢摊在桌面上。那张纸不小,约有五十公分见方。
你要是看不见,可以站过来一点。不过,不准碰。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
双手被胶带缠住的班奈迪从容站起,走到桌子旁边微微倾身。站在他身后的男士提高警觉,跟过去继续站在后面。
菲欧娜犹豫了一会儿,也决定走近去看个仔细。隔着桌子,她和劳里、班奈迪正好站成一个三角形。
发黄的纸上,画的是某处的地形。
这是伊库司托法的地图。
菲欧娜喃喃自语。
地图上所画的正是伊库司王国全境。靠菲欧娜和班奈迪这一边是东,靠劳里那一边是西,南北纵向的拉斯湖则在地图右侧,看起来又细又长。
在大湖东南端的郡斯特所在地,地图用一圈淡蓝色标出市区,范围比现在的首都小一点。大湖东北端的穆西凯也有一个小蓝图。只不过,不管是湖泊或城镇,地图上都没有任何文字标示。
图上所绘的,环绕拉斯湖的群山峻岭,不是用等高线表示,而是写实画出山势的起伏。由于国境四方几乎都是山,因此地图上满是峰谷相连的图样,也看得出每一座湖湾深谷。
地图东侧一直延伸到拉普脱亚共和国境,包括通往邻国的两条隐道。西侧仍是群山绵延,连接到现今中央山脉的中心区域。
菲欧娜的目光停在地图右下方的一排文字上。那是以书写体写下的字句,既不是洛克榭文,也不是贝佐文。
看得懂吗?女王。
突然听得劳里这么一问,菲欧娜抬起头来。
嗯?嗯
劳里双手撑在桌上,上半身向前探,瞪着菲欧娜。菲欧娜回答:
壮丽祖国,美哉伊库司托法,蒙天眼眷睐。
虽然看不懂,不过我知道,那是伊库司语吧?
面对班奈迪的问题,菲欧娜默默点头。
劳里接口说:
正如两位所见,这是洛克榭联邦成立之前的地图,当时的伊库司语还是我国的官方语言。地图上没有写明绘制年份,不过洛克榭成立在三一二二年,所以至少是一百八十三年前的古董。实际从纸质来看,历史就更久了大概有两百年以上吧。
那就更珍贵了。
班奈迪由衷地说。菲欧娜也点点头。
是呀,实在太珍贵了。像这样的文物在皇宫烧毁之后就再也找不到了
我想也是。就算花钱也买不到。
菲欧娜一面凝视着地图,一面加快语调说道:
不过,这图怎么会画得如此仔细呢?拉斯湖的湖岸线简直跟现在地图画的一模一样。这些山的主峰位置和远近也几乎正确还有,到目前为止未曾探索过的深山地区也绘制出来了,这是怎么回事?不会是凭空想像的吧?若是经过调查真教人不敢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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