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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夜行

“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清冷的夜,柔和的月光洒落,一道虚影倒映地上,拉的很长,很长...

徐步而走,易强控制本不属于他,而今归他的身体,悠闲的姿态,每走一步,都要顾盼好大功夫,方回转,继续往前行着。

行进了不到十多米,俗语说的好“窥一斑而见全貌”虽然,易强知道的不多,但就是他看的这些,就足以知晓这个地方大致的样子了。

依他所见,这里的建筑多是居住的房屋,偶尔间,他见到了一个招牌挂着,由于,光线不是很强,只能模糊的看见,上面写了字,是那个岛国的,不过,奇怪的是,原先,在医院的时候,易强还能听懂他们所说的话,可现在,竟一点看不懂,就好像在看蚯蚓爬似的。

“难道这个身体,不认识字吗?那也真可悲。”

易强心里讽刺的想着,几何快乐出声了,不过,他也不想想,这可能吗?

可他才不管呢!刚有了个不错的心情,怎能被打扰呢?于是,晃荡的走着,身形似要倒下一般,侧倾着,接着月光,那缠绕纱布的下半脸,洋溢着令人欢愉的笑容,真可谓是灿若星河。

路面上,铺着的是石砖,远远看去,就觉一条条的长线,组成了一张大大的网,而那房屋,不过是多出的结,而在周围,则有许许多多的阴影,似躲藏深处的野兽,时刻盯着你,若是不巧,回头一看,定会心生惧怕之念。

也许是想象吧,总之,易强总觉暗处有人注视自己,不敢回头,易强的身子,似往里缩了缩,步子快了些,直朝着前方走去。

约有十几步后,易强顿停,哂然一笑,复又悠闲的步调,张头四望,缓慢的走着。

小路两旁,依然是房屋林立,在这黑夜中,拥挤的排列着,好似,大晚上也不清闲,地上也有散乱着些石子,或远或近,若是往深想了,还以为,是在布置什么好玩的事呢!

啪,一声轻响,突然,一道人影窜了出去,在这黑夜里,真个是鬼鬼祟祟的。

跑了不知多久,在易强感觉呼吸不稳时,他就停下了身体,蹲趴地上,待平复了些,又回头张望着,见没什么动静,才转过头,脸上不自觉的露着笑容,那里面有一分顽皮,一分真挚,还有几分纯粹的高兴。

过了会,易强方站起身子,此刻,他的脸上爬满了幸福这个东西,原先,所有的烦恼都驱除尽,他只知道,人生再世,若不及时行乐,恐晚矣,再说,他本来就是为了‘生’下去,这符合了他的本愿,不然,他绝无可能如此快,摆脱了身心的负担。

嗯?略带疑惑,易强看向了眼前的路,前方极近处,是一个十字交叉口,他正犹豫呢,该往哪走,不多会,他就做好了决定,望着前方,易强动了,踏步而行,直朝岔路口而去,很快就到了跟前,他头也未转,只看眼前,昂首挺胸,表明自己的心志。

恍惚间,他走的很慢,周围的建筑还是那样,不过多了几个招牌,对于这些,易强连眼皮都懒的动了,直接掠过,继续走着,在这一条小路上。

时间

太匆匆

可恨

转眼消逝

仰头

空叹息

......

过了许久,易强觉得自己已经走麻木了,好像,腿感觉不到了似的,前方,隐约的传来些微的沙沙声,这音,更似催眠曲,让易强都想直接趴地上睡了,好在,心底有着一股韧性,让他坚持下去。

如果说他现在的样子,用步履蹒跚来形容的话,那真是大材小用了,就易强如今,身体弯的,都快没腰了,步伐是越走越慢,还很不稳,也真是难违他了。

走了几步后,易强一个不稳,脑子正犯着睡虫,拼了命的在他脑子里钻呢!忽听咚的微声,‘咝’倒吸一口凉气,易强爬着坐起,双手捂着头,泪水不争气的流了下来,脸做痛苦状,张着嘴,露出一口白齿。

霎时,什么都醒了,脑子清明的很,不过,就有疼痛时时发出。

对于易强来说,这点痛还真不算什么,但怪的是,他虽然意识上不屑,但身体不行啊!很诡异,要说,身体和思想这两个东西,难分难舍,纠缠不清,有的时候吧,你不想这么做,可身体非得逼迫你,比如说吧,见到美女没有一个男人,不会瞥一眼,不瞥的,绝对是断绝性欲的,或是没达到他们的要求。

“真糟糕,我怎么会睡着呢?”

易强低声的道。

心思转动,没什么头绪,痛也变小了,但却没有断绝,还在发作,不过,影响不到他了,最后摸了摸额,纱布上黑色一块范围,正是易强先前摔倒时,碰地的结果。

按了按,易强手撑地,站起了,看看四周,扫视了一番,发现自己也不知到哪了,也不在意,见着前面有路,又踏上了征程,这黑夜里,不知他发了哪门子疯,不好好休息,反倒是闲的乱逛,真是没事非要找事。

夜里的树,都很静,要不是风的吹动,也许,它永远都不会发出声来,但可惜,这个世界上偏偏就有风,它不但自己动,还带着其它物跟着它动,有时候,它还要癫狂,舞动着生命。

月光洒下,透过树叶树枝间的缝隙,稀稀疏疏的斑影,斜拉着印在外围的空地上,再有轻微的夜风拂过,带着几许寒意,顿时,沙沙如虫鸣声响起一大片,给这寂寥、冷寂的四周,增添不少姿色。

一棵棵树木,挤在一起,组成了茂盛的森林,而在一棵绿叶繁茂的树下,一道身影静静的立着,他张开双手,似要拥抱整个树木,他闭着眼,好似沉醉在这树的海洋里。

过了半刻,易强方从这陶醉的神情中苏醒,他望着这比他高且大的树,约有两三个高的树木们,心里忽生无限的感慨:

树,

你是那么的谦卑,

即使,神明也无法与你相论。

你又是如此的伟大,

你的功绩,何人可比,何物可较。

你!

才是万物之灵。

岁月的流逝,

无法抹除,你的痕迹。

大地的变迁,你依然挺拔。

呵,

人类的公仆,

我深深的敬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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