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黑社会素来都是‘见光死’的,最怕被暴光,一旦被媒体披露出来,政府会受不了与伦敦压力,即使不想对你动手也不得不对你下刀,许多黑道的头目都是这样着的道,这也是谢文东为什么素来行事低调的原因所在。

可现在倒好,他的照片,他的名字,他部分经历甚至背景都上了报纸,此事一旦闹大,后果不堪设想。

“把这个记者给我揪出来,无论使用什么手段,找到他!”谢文东握着拳头,凝声说道,见金眼掏出手机,他又补充一句:“但别杀他!”

若是吧谢这篇文章的记者杀掉,只会把事情闹得更打更糟糕,甚至可能会不可收拾。

“是!东哥!”金眼应了一声,给张国男打去电话。

三眼皱着眉头,凝声说道:“东哥,如果只是一名普通的记者,胆子不应该有这么打,敢写出这样的东西发表出来,很可能背后有人在支持他,东哥,你说会不会是向问天在暗中搞鬼啊?”

谢文东摇摇头,说道:“不会!文章里也有向问天的名字,他不会傻到把自己卖出去。”

“如果不是向问天,那十之八九就是青帮!”三眼语气肯定地说道。

“恩!”谢文东点点头,他也是这么猜测的。不过现在没有找到人,还不敢百分百的肯定。

三眼将报纸拿起来,仔细一看,眉毛顿时扬起,说道:“东哥,好奇怪啊!”

“怎么了?”

“这个记者竟然很了解昨天晚上东哥和向问天的谈话内容,好像他也在场似的!”

谢文东接过报纸细看,可不是嘛,有些内容,几乎是他和向问天的原话。刚才他没有注意道,现在经三眼的提醒,心中大吃一惊。

当时,在场的除了自己的兄弟,就是向问天的贴身手下,自己的兄弟肯定不会出卖他,难道,真是向问天做的?但是这又不合逻辑,如果真是向问天,肯定会把自己撇得一干二净,不然自己遭殃,他同样也完蛋,若说不是向问天做的,那包房里就再没有其他的人了。想到这里,谢文东的双眼猛地一亮,射出两道骇人的精光,不对,包房里还有其他人,那就是酒店里的几名女服务生。如果不出意外,写这篇文章的记者就混在这些服务生里,或许,他买通了服务生向他提供情报。

唉!谢文东暗叹口气,这件事,自己大意了,向问天也大意了。

他将报纸又翻到封面首页,向上一瞧,报纸顶端写有“南方早报”四个大字,他暗暗记下,对金眼说道:“查处这家报社的地址,我亲自过去!”

“是!”

发生了这样的事,谢文东在餐厅里也坐不住了,急匆匆地走了出去,到了外面,坐上汽车,他给李爽打去电话,告诉他和三眼先不回去了,让他和张梦梦好好相处,不要浪费机会。

李爽忙追问道:“东哥,发生什么事了?”

“没事,只是出了点小意思,不用担心!”说完话,谢文东便把电话挂断。

看着李爽,张梦梦问道:“怎么了?”

李爽收起手机,说道:“东哥和三眼有事先走了,让咱两继续吃,不用等他们了。”

“哦!”张梦梦闻言,低低地应了一声,脸上难掩失落之情。

北洪门的办事效率很快,时间不长,便将“南方早报”的报社地址告诉给谢文东。

谢文东直接将地址交给开车的司机,说道:“就去这里!”

他在车上,还没到报社,向问天打来电话。“谢兄弟,今天的报纸你看了吗?”

谢文东苦笑,道:“刚刚看过。”

“唉!”向问天长叹口气,说道:“你我这次都着了人家的道啊!”

“没什么。”谢文东淡然笑道:“常在河边走,免不了有湿鞋的时候嘛!”

“谢兄弟打算怎么做?”

“当然湿去找报社了,这样的东西,一旦再发表出来,可就成大问题了。”

“好!谢兄弟既然去报社,那我就去市政府。希望,那帮家伙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中国目前还没有绝对的言论自由,报社要发表敏感的东西,首先要知会市政府,只有后者点头了,才恩那个发表出来,向问天想不明白,这样的文章,在市政府是怎么通过的,是谁点的头,放的行。

南洪门在南方绝对是最有影响力的大社团,与各地的政府或多或少都有挂钩,尤其是在上海,与政府的关系更为密切,在向问天看来,是绝对不会发生这种事才对的。

仅仅一篇报道,便把谢文东和向问天二人都惊动了,这可能也算是黑道见不得光的悲哀,不管你做的多大,毕竟是偏门,而非主流,国家一声令下,便能之你于死地。

轿车在《南方早报》的报社门外缓缓停下,谢文东坐在车里,透过车窗一看,怀疑司机是不是带自己走错了地方。

在他印象里,报社是很有钱的,即便自己不赚道钱,政府也会拨补助给你,可是这家报社的情况显然不是那么回事,即使没有进去只看外观,谢文东就能体会到他的落魄。

报社是做不大的二层小楼,很古老,颇有欧式建筑风格,主要的结构还为木质的,墙面还爬着不少草疼,楼体成黑红色,本来的颜色都就看不出来了,谢文东估计,这栋楼房的年岁应该不比自己的爷爷小。

“是这里没错?”

“是的!东哥!”

就是这么一个破烂的报社,竟然写出如此惊天动地的文章!谢文东叹了口气,推开车门,走了出来,直至走到楼门前,才看到门旁挂着白色木牌子上面写有‘南方早报’四个黑字。

谢文东深吸口气,背着手,走了进去。三眼和五行兄弟随后跟了进来。

报社的大厅虽然很陈旧,但还算清洁,地面的石砖搽得干干净净。

坐在门口收发室的一位六十左右老大爷探着脑袋,巡视他们,推了推鼻梁上的老花镜,问道:“你们找谁啊?”“找你们的总编,你们这里的负责人!”谢文东说道:“哦!找总编啊!在二楼,左走!”

“谢了!”说着,谢文东做事要向里走,老大爷连连挥手,叫住他,说道:“等等,小伙子,现在这里签下名!”

三眼皱皱眉头,嘟囔道:“这老头子,还真啰唆!”

谢文东面无表情的走上前去,提起笔来,在小册子上随便写个名字,随后向大爷面前一推,大步走了进去。

上了二楼,向左看,谢文东很容易便找到总编的办公室。他到门前,深深吸了口气,抬手请敲几下房门。

很快,里面传出中年男人的话音:“请进!”

谢文东推门而入、办公室很简陋,不仅面积狭小,摆设也多是陈旧之物。向里面看,只见一名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坐在一张掉了皮的办公桌后面,正用充满疑惑的眼光看着谢文东等人。

“你们是……?”

“你不认识我了?总编先生。”谢文东嘴角挑起,笑吟吟地走到办公桌前,目光幽深地注视着中年人。

中年人注视着谢文东,皱着眉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喃喃说道:“好像有点眼熟,我们在哪里见过吗?”

谢文东此时有种一巴掌拍在对方那张满是疑惑不解的脸上的冲动,他呵呵一笑,将这种冲动压了回去,柔声说道:“我就是那个‘北方罪恶的根源’!”

“什么?”他引用报纸上的原话,反而把中年人说得更加摸不着头脑。

啪!谢文东将手中仍在办公桌上,冷笑道:“自己看!”

中年人接过报纸,看看封面上的照片,再瞧瞧谢文东,顿时间恍然大悟,急忙站起身形。满面是笑地说道:“原来是谢先生,稀客、稀客,快请坐!”说着话,他从办公桌后面绕了出来,拿起暖瓶,又是倒茶,又是递烟。

谢文东看着兴奋异常的中年人,简直怀疑他的脑袋是不是有毛病,自己都找上门来了,他不害怕不说,反而如此高兴,难道在他眼里,黑社会和普通老百姓一样?

只是笑眯眯地看着他,谢文东一句话也没有说,没有喝水,更没有接烟。

中年人像是没有感觉到他身上的杀气,只是自顾自地说道:“我们这里是小地方,有招待不周的,还请谢先生无比见谅。”

谢文东差点被他气笑了,说道:“我来这里,并不是享受总编先生热情款待的,你猜猜我是来干什么的?”

中年人一笑,说道:“肯定和这篇报道有关系吧!”

“没错!”谢文东问道:“我想知道,你们为什么要发表这篇文章,又是受谁指示才这么做的?”

“没有人指示我们!”中年人惊讶地说道。

“这么说,是你们自己搞出来的?”

“是啊!”

“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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