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按照谢文东的意思,孟旬给陆寇写了一封请贴,派下面的兄弟送到南洪门的堂口。

接到谢文东发来的请贴,南洪门众人都十分惊讶,头目们纷纷向陆寇进言,认为谢文东肯定是别有用心,预谋不轨。陆寇却摇了摇头,说道:“谢文东是想杀我,但是不会使用这样的手段,他得顾及到他自己的名声。”

众人相互看看,依然摇头,话虽然是这么说,但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如果陆寇有个三长两短,那南洪门在曲靖,在云南也就彻底没希望了。看出众人的顾虑,陆寇含笑说道:“谢文东想不想谋害我,我不知道,不过我倒是想利用这次机会去干掉他!”“啊?”南洪门的众头目们都是面带惊色。

陆寇幽幽说道:“想化解社团目前的种种危机,谢文东是关键,只要他一死,一切问题都迎刃而解了。”“寇哥的意思是……”“我就算拼上性命,也要和谢文东同归于尽!”陆寇拿起请贴,目光变的幽深,长叹一声,道:“这可能是唯一的机会了。”顿了一下,他转回头,问道:“来送信的人还在吗?”“是的,寇哥!”一名南洪门头目急忙答道:“那人已被下面的兄弟控制住了。”陆寇点点头,说道:“不要难为他。让他回去,告诉谢文东,一起吃顿饭没问题,但是时间和地点要由我来选。”“是!”那名头目答应一声,急匆匆地走了出去。

那名文东会的人员在回到己方据点之后,将陆寇的话转达给谢文东时,后者悠然而笑,陆寇要提出这样的条件,早在他预料之中,而且他算准陆寇会利用这次与自己会面的机会,对自己下毒手。他找来刘波,细细叮嘱道:“老刘,这几天你要盯紧南洪门的堂口,不要错过任何风吹草动,明白吗?”“没问题,东哥!”刘波急忙点头答应。

为了谢文东的这次会面,陆寇可谓是下足了工夫,而且特意给广州那边的白燕打去电话,借用她旗下的杀手人员。白燕一听陆寇是想暗杀谢文东,想也没想就答应了下来,本来她自己也想赶到云南,只是一想到谢文东在这里,心中顿生惧意,没敢亲自来涉险,不过她倒是派过来十多名精锐强干的杀手,协助陆寇。她不在乎陆寇的死活,只要能成功杀掉谢文东就行。

很快,陆寇这边就给了谢文东确切的答复,称三天后,在黄山饭店会面。

黄山饭店距南洪门的堂口不算远,而离文东会的据点也很近,刚好在二者之间,将会面的地点定在这里算得上是即公平又合理。

会面的当日,陆寇带领大批的南洪门帮众先到一步,然后将人员分派下去,在饭店的内外作好埋伏。至于白燕派到曲靖这边的杀手们却是非常神秘,行踪诡异,只到现在陆寇都没见过他们一面,更不知道他们现在在哪。在给白燕打电话询问时,后者发出一阵银铃般的笑声,说道:“陆大哥不用担心,你做你的,我做我的,这次你我来个双保险,无论如何也要除掉谢文东。”陆寇苦笑,现在白燕已非惜日阿锰,变的阴险,狡诈,难以控制,同时又让人琢磨不透。

等南洪门都安排妥当之后,过了还久,谢文东才带着十来名贴身的手下人员来到黄山饭店。

他是踩点来的,看起来象是毫无防备,实则不然,以姜森,刘波,刍博为首的三波人员早已经到了饭店附近,刘波的暗组负责全面刺探,姜森的血杀负责保护谢文东,而储博带领一部分精锐兄弟做为机动人员,负责全面的巡视。

陆寇在饭店的二楼定下一间大包房。说是包房,更像是会场,空间极大,里面可轻松容纳四、五张十人的饭桌。

在南洪门小弟的指引下,谢文东带着五行、袁天仲、格桑以及几名随行的小弟走进包房内。

进来之后,举目一瞧,之间包房里站有二十多号南洪门的帮众,皆是身材魁梧高大的壮实汉子,面沉似铁,表情阴冷,浑身上下散发出浓浓的杀气,向正中看,谢文东差点乐出声来,路口的架子不小,大咧咧地坐在饭桌旁,看到之间进来,别说起身相迎,连欠身打招呼的意思都没有。

若是以前,谢文东肯定心生不满,与其针锋相对,但现在他已不在乎那些了。

谢文东背着手,迈着四方步,笑眯眯地走到陆寇近前,上下看了看他,笑道:“陆兄,这次你做得不对啊!”

陆寇被他这莫名其妙的一句说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转过头来,依然没有起身,仰面疑惑地看着谢文东。

后者呵呵轻笑一声,说道:“本来说好由我请客的,现在反而让陆兄你破费了,我怎么好意思呢?何况,贵帮现在资金紧缺得很啊,包下这么大一间包房,恐怕得花不少钱吧?!”

看着谢文东那一脸怪笑得意的样子,陆寇以及周围的南洪门众人鼻子都差点气歪了。陆寇冷哼一声,说道:“社团资金紧不紧张,我心中有数,这但无需谢先生挂心。”

“那倒是!”谢文东笑眯眯地拉了一张椅子,在陆寇身边不远的地方坐下,同时悠悠说道:“谁苦谁甜,我们大家心里有数嘛!”

陆寇脸色难看,他嘴不笨,不过在谢文东面前,却显得不太灵光了。他话锋一转,问道:“谢先生约我见面,有什么事要谈嘛?”

谢文东并未接话,反倒是笑道:“陆兄的脸色不怎么好看啊!想必是旧伤在身,还未痊愈吧?”

陆寇冷笑,说道:“谢先生何必明知故问呢?”周福来都呗谢文东逼得来毒害自己,他肯定已对自己的旧伤了如指掌了。

谢文东装模作样地轻叹口气,说道:“看起来,张居风那次是把陆兄伤的不轻啊,不过,张居风现在已死,算是我帮陆兄了去了一块心病吧!”

听了这话,陆寇的眉毛都快竖起来了,要知道张居风的背叛,就是受了谢文东的鼓动,而谢文东倒好,利用完了张居风之后,随便找了个莫须有的罪名就将其处死了。其心之毒,实在是到了人神共愤的地步。

陆寇还没开口说话,只觉得一股热气从胸腹中生出,直冲他的脑门,嗓子眼也随之开始发痒,他忍不住咳数声,将桌子上的茶杯拿起,一仰头,将其中的茶水喝了个干净,这才勉强将渴感压了下去。

谢文东见状,关切地说道:“陆兄的伤还没有彻底痊愈,何必跑到云南来,在广州养伤不是很好吗?干嘛这么拼命?”

陆寇深吸口气,凝声说道:“这都是拜谢先生你所赐啊!”

谢文东点点头,微微一笑,他身子向前探了探,问道:“陆兄认为我们在云南之争,谁能笑到最后呢?”

陆寇另有所指地说道:“就算我坚持不到最后,我也会让你笑不出来。”

谢文东笑眯眯地看着他,轻叹口气,说道:“南洪门大势已去,这是任何人都能看得出来的,陆兄何必在这一条路上走到底呢?我现在可以给你指条明路,只要陆兄肯到我这边来,我保你的地位与在南洪门比起只高不低……”

没等他说完,陆寇已气得满面通红,猛地一拍桌案,怒声喝道:“闭嘴!谢文东,你把你陆寇当成什么人?你以为我是像张居风、孟旬那样的宵小之辈吗?”

在谢文东身后的五行、袁天仲等人相互看看,心中暗道:怎么样?东哥想策反陆寇,根本就是多此一举的事,陆寇这人就算烧成灰,骨子里都刻上‘南洪门’这三个字。

谢文东对陆寇的反应不例外,也不生气,只是含笑摆了摆手,说道:“陆兄不用动怒嘛!俗话说得好,良禽择木而栖。像陆兄这样的人才,我觉得实在没必要跟着向问天一起完蛋。”

陆寇两眼猩红,咬牙说道:“谢文东,你认为你赢定了吗?”

谢文东耸耸肩,反问道:“贵帮现在还剩下了什么?论地盘,南洪门缩水了一半有余,连经济生地上海都打没了,上下帮众全部龟缩到广州一地。论人力,南洪门的八大天王死了多少?现在还剩下几人?我来进攻云南,堂堂的南洪门却只派来陆兄这么一个病号来和我对阵,实在是可笑至极。论资金,你们黑道地盘缩水,而白道生意的股分又大多掌握在外人的手里,受到严格的看管,现在已是捉襟见肘,严重不足。陆兄,你说南洪门还剩什么?还有何实力配和我抗衡!”

他这番话,字字如刀,句句都像割在陆寇的心窝里。要命的是,他说的这些还都是实话。

随着他的话,陆寇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由红变紫,又由紫变白,等谢文东说完,他忍不住又咳嗽了起来。

谢文东不客陆寇是什么感受,心里是什么滋味,他继续说道:“所以说,贵帮的垮台只是迟早的问题,现在陆兄叛到我这边还算是个好时机,等日后大局已定,陆寇就算想归顺,那时我会不会收纳还是个问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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