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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效忠自己的私军

王旦这么没有任何反击就主动要求出京,一时让朝廷上下有些措手不及。各方势力本来是准备在王旦与官家一番拉锯最后被迫离京才开始抢夺势力空间。

这样,早就准备好了旨意的官家和昨夜知道今日王旦请辞的杨宗保就zhan有先机。

王旦离开之后,原本政事堂两相议政的体制顿时改变,朝中同平章事(宰相)一职只有寇准一人,但是参政知事{副宰相)却有丁谓和李虚已两人。而且李虚已却有=又封了文华阁大学士的官职。

杨宗保虽有太子少保的爵位,却没有实际官职,因此这种朝会当然没有他的位置,但是朝议刚停,新的升迁名单已经到了他的手上。

杨宗保看着这份名单说道:“文华阁大学士?这不是太子座师的官衔吗?小皇子不过三岁,官家却已经将座师和东宫近臣都已经安排好了。”

呼延玉看着名单说道:“这次升迁,其他势力准备不足,因此官家的嫡系获得最大利益。这李虚已就是晏殊的岳父,他们二人一同升迁,真是难得的殊荣。不过就我们而言,舅舅李士衡也封了龙渊阁大学士,梁固则一人独领三司中度支和户部两个副使。三司正使马元方只是个甩手掌柜,因此三司实际上掌握在我们的手里。”

杨宗保说道:“王旦相公一退,政事堂与枢密院顿时变得势均力敌,官家为了防止两方直接冲突,一定会极力扶持三司,使得三司使成为与平章事,枢密使同级的人物,到时候,我们再踢走马元方,就拥有了三分之一的势力。”

呼延玉说道:“下一步,你准备怎么办?”

杨宗保说道:“政治之间,最讲究的就是平衡之道,王相公一退,官家一定会让各家都沾点甜头,能够控制三司,默默地控制国家财政,已经是我们的极限了。在文道上已经没什么潜力,相反是在军力上我们有机会。”

呼延玉惊道:“你想打军队的心思?”

杨宗保说道:“我知道,北宋以陈桥兵变立国,因此官家对军队控制极严。当年呼延将军使团遇袭,却调不动当地军力的一兵一卒,就是鲜明的例子。而就算是我们杨家和呼延家,也没有自己的私军,所谓的杨家军,呼家军,只是禁军之中,特别训练的两支军队,有了大规模战事,父亲和呼延将军领了虎符,才可以率军迎敌。而我这次,却是想打造一个半公半私的军队。”

呼延玉问道:“何谓半公半私?”

杨宗保说道:“奉行官家调遣,但是具有独立的人员选拔,独立的后勤补给,独立的赏罚升迁体系。”

呼延玉惊道:“那不是这支军队明面上是受官家节制,实际上,却在你的控制之下?官家不会允的。”

杨宗保所提到的这种建军方案在历史上确实打造了三支最强的军队。当年东晋谢玄的北府精兵,后来南宋的岳家军,明朝戚继光的抗倭戚家军,表面上,是朝廷的军队。实际上,从操练,到将领的任命升迁,都由主将一人包办。只有这样的军队,才能发挥比普通混军饷,抓壮丁的官军强大许多。

但是,这么强力的军队也确实面临最严峻的危机。历史上,北府精兵最后掌握在刘裕的手上,刘裕趁机改朝换代,因此,这种私军体制,一直被后世君王忌讳。而岳飞就是因为岳家军只听他一人号令,南宋皇帝夜夜胆战心惊,担心他取而代之,最后,才设计将他赐死。戚继光当年得沿海乡绅资助,组建戚家军,最后荡平倭寇之后,自己却在嘉靖皇帝的猜忌与软禁中抑郁而终。

就算是北宋一朝,几十年后,文臣们对狄青的忌讳也相当深。这也是为什么杨宗保极力在文官一系打下根基的原因。

如果在文官一系没有势力,最后的结局无非是想父亲那样十几年如一日的驻守三关,抑或是像狄青那样在谣言中惶恐而亡。

杨宗保说道:“这几日,我就会开始筹谋这件事,刘修仪说过,官家会在正月内封她为后,等到这件事尘埃落定,有她在背后支持我的建军计划,这件事略有技巧就能达成。”

杨排风说道:“可是要真正的将这支军队打造成如臂使指的完全自己一个人的军队,只靠天波府如今的家将恐怕不够,公子身边恐怕需要几个绝世将才。”

杨宗保抚mo着怀内的护心镜,神秘的笑道:“这些,我已经有所准备了。”

第二日,正月二十七,就在朝臣们聚在汴京南城门为王旦送行的时候,官家册封刘修仪为德妃的旨意,直接送到了城门口。这举动未免有些当众落王旦的面子,但是这也体现了官家立刘修仪为后的决心。

北宋后宫讲究的是一后四妃,九嫔的体制。原本刘娥的封号是九嫔之一的修仪,不可以直接封后。在九嫔之上,有着贵妃,淑妃,德妃,贤妃四个名位。

贵妃是为一些不能封后,但是十分宠信的女人特设的。比如曾经是儿媳妇的杨玉环,还有唐德宗喜欢的回鹘公主,她们都是无论如何不能封后的,就赐以仅次于皇后的贵妃名位。而在北宋一朝,只有南唐小周后被太宗敕封贵妃,却抑郁而死。因此,后宫实际上是一后三妃的体制。

官家封刘娥为德妃之后,就可以正氏命鸿胪寺开始操办立后事宜,通常,旬月之内,就会举行立后大典。这一切,都在意料之中,相反是另一道随之而来的旨意,让朝臣们暗暗思量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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