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正文卷

第六十三章

霍成远要准备出院了。

这个消息还是陈柘野主动告诉他,想要试探他的表情,对待霍成远的态度。

那时候朝殊站在阳台上,十二月已经降临,清晨的树干被一层层霜覆盖,属于冬日的冷也展露出寒冷。

两人关系最近发展得很一般,不过朝殊现在很少跟他吵架,这让陈柘野的眼底晦暗深沉。

陈柘野也没有做什么过激的行动,只是在今天提了一下霍成远的消息。

朝殊很明白陈柘野在想什么,只是淡淡地说了句,“嗯。”看起来丝毫不在意,但陈柘野知道他是在装,两人心知肚明。

却装得比谁都猜不出来彼此在想什么。

只不过这次陈柘野提议,“你要不要去送他一程。”

朝殊还以为他还在试探,摇摇头拒绝,可这次陈柘野牵着他的手,眼神诡谲得像黑夜里的汪洋大海,声音轻柔地说,“阿殊你别担心,这次我可以让你去送送他,毕竟这次他可是再也回不来。”

张承知道后,非常支持他,帮他忙,开新门店。

陈柘野眉眼轻佻地看向朝殊,“你不去看看他吗?”

“可我注定拥有不了你。”霍成远摸了摸手腕的刺青,原本上面的名字,已经纹成别的图案。

他听说陈家的继承人身边养了一个人,他想要故意引起陈柘野的反感,所以他找到了机会,而原本的说辞,却在注意到青年那张冷清的背影后,瞬间换了一套说辞。

他当初根本没想到会再遇到朝殊,少年经历的种种被他尘封在心里。

朝殊隔着人群中,一眼注意到霍成远,他变瘦了,脸色苍白,单薄的身躯站在检票站。

高大男人再也忍受不了,压低帽檐试图遮住泪流满面的模样,学长,我还是想继续见你。

这句笃定的话让朝殊抿直唇角,心思浮动间,陈柘野修长的手指撩起他额头的碎发,直视他的琥珀色眼眸,“阿殊,如果不想去也可以,毕竟我很开心。”

哪怕找到只能偷窥都可以,只要能遇见你。

-

霍成远走了没几天,朝殊就受邀请去参加郑武新开的武馆。

“不需要。”真去看的话,指不定陈柘野会做出什么动作,就这样挺好的。

可在进入安检的那一刻,他还是忍不住转过头,迫切地想要再看一眼身后,想看看朝殊。

陈柘野对于他想要去看的想法,并不意外,只是含笑地陪着他一起,坐在车上,到了机场。

当朝殊转身的瞬间,一直垂着脑袋的霍成远终于抬起眼眸,往朝殊那个方向望过去。

“你好,我可以认识你吗?”

由于是背面霍成远根本看不清朝殊的正面,但霍成远却并不失望,看了很久,才喃喃自语。

霍成远觉得陈柘野真是残忍,居然用这招打消他的念想,不过他还是很感谢朝殊来看他。

“学长,我走了。”霍成远眼神落在远方,身后的工作人员提醒他,检票好了可以进去。

朝殊穿着厚厚的浅灰色大衣,脖子还戴着格子围巾,被人牵着手。

朝殊眼睁睁地看着他进站后,这才将视线收回,对他说,“我们该回去了。”

毕竟霍家不想让人知道霍家的少爷有这一段经历,一段被亲生母亲送去南城,还用假名,“旺财”来羞辱的经历。

据说郑武跟他家里人闹翻,出来单独开店。

“学长,我想你。”

霍成远无法接受,而霍家将他带回北城,顺便抹掉他在南城的经历种种,让南城的人以为他死了。

两人走得很近,近到朝殊都能闻到白松香的味道,也能感受到这句话下的掌控意味。

当年他受伤送进医院进行了一年的治疗,后来被人揭发他是简柔的亲生儿子。

但,霍成远的脑海里想起少年时代,背着朝殊下楼梯的经历,那是少年们靠得最近的一次,那也是他们彼此接近心脏最近的一次。

朝殊没有上前去看他,陈柘野站在他身边,高大的影子似乎能吞噬掉朝殊的影子。

于是他回国,开始制定一系列的计划,只不过朝殊是计划之外的。

有机会,我一定要找回你。

——肮脏,丑陋的老鼠,再也不能偷窥见到学长了。

现在霍家已经破产,那个女人已经精神失常,霍家的人现在只能挤在五十平方的小房子里。

陈柘野的占有欲极强,在他前几天可以出院前,就让人将他的手腕刺青换成别的图案,想要抹掉他们之间最后的联系,甚至还带着朝殊一起来看他最后一程。

他应该高兴,然后去开一瓶红酒享受计划的胜利。

陈柘野一双桃花眼看似深情,实则里面的薄情让人难以分辨,“所以你真的不要去看他吗?也许这次见面后,你们就再也见不了面了。”

可朝殊想去见见霍成远,最后一眼,总是要看看。

霍成远这才缓缓地转头,努力让自己走向一个没有朝殊的世界里。

也许是朝殊表现得太淡定,这让陈柘野心情愉悦,牵起他的手,轻笑地说,“好,我们回去。”

可是他早就被羞辱得失去自我,只剩下厌恶和复仇,特别是在国外查出自己的身体得了脑瘤,需要时间金钱治疗后,他放弃了,本身就没有活的希望,他也没必要去费时间治疗身体。

但没有学长,只有陌生面孔的游客。

事态朝着他预估的方向往前。

好久不见,学长。

开业的第一天,就邀请朝殊过去。

朝殊受到邀请自然会过去,而郑武也邀请了陈柘野,不过陈柘野出差这几天不在北城,所以来的人只有朝殊。

“看起来他真忙。”郑武看朝殊一个人过来,心里了然,先去应付了一些祝贺的朋友,而张承应酬完后,悄悄地走到他身边说,“你最近怎么样?”

“我不就那样,对了已经十二月了,估摸学校又要考试,你做好准备。”

“真讨厌临近期末的日子。”在外面晃荡久了的张承这才想起自己还是个大二学生,想到还要忙应酬外加学业,只觉得负担好重,不过看到喜欢的人站在人群中,英姿勃发的模样,张承心里瞬间被郑武这个样子沾满,完全忘记身边有朝殊的存在。

朝殊喊了他几句,“张承?”见他迟迟不回复,眼神一直落在郑武身上,心里也顿悟。

果然恋爱上头的男人,都会忘记朋友的存在。

朝殊不动声色地喝了一口红酒,干脆走到外面的走廊上。

因为是开业,晚上郑武特意请他们来这家五星级的餐厅包场吃饭,朝殊也只是简单跟那些不认识的人寒暄几句,好不容易等到认识的张承过来,结果这个家伙恋爱上头。

朝殊没办法,找了借口站在走廊,准备走几圈再回去,可没走几步,他就听到熟悉的声音。

“阿殊。”女人娇媚动听的声音,让朝殊回过头,发现身处在国外的陈雪颜居然出现在这里,而且还对他换了比较亲昵的称呼。

陈雪颜今天的打扮很美丽,墨绿色旗袍,长发盘旋梳成温婉的形状,被一根发簪顶固,外面披着毛茸茸的大衣,雍容华贵再配上这张跟陈柘野相似的脸,异常美丽。

“阿殊你看到我很吃惊。”陈雪颜看到朝殊惊讶的神色,忍不住捂嘴轻笑,迈着小步伐向他走来。

“我只是不知道你过来。”朝殊面无表情地说。

陈雪颜走到他的跟前,一双美目打量他一圈,这才不紧不慢地说,“阿殊,你别必要对我这么疏离,你可以喊我叫雪颜姐。”

雪颜姐?

“雪颜姐,你怎么突然来了?”朝殊只是简单思考了一下,她这句话的用意,随意想要客套地说,结果没想到陈雪颜嫣红的指尖触碰到他的侧脖颈处,眼神暧昧地说,“我当然是为了你来。”

朝殊想要往后避开这个动作,可是陈雪颜接下来的话让朝殊神色一怔。

“我知道你跟陈柘野现在的关系,我可以帮你从他身边逃走。”

“雪颜姐,我不懂你的意思。”

“你放心,我跟陈柘野可不是联合起来试探你,我只是想要热情一下,帮帮你这个可怜的孩子。”陈雪颜说完,眼神落在朝殊的琥珀色眼膜,“我知道我弟弟是什么样的性格,你的性格我也了解,说实话我弟弟这种强势的性格跟你在一起,你们两个人只会受伤,所以我觉得分开才是对你们最好的选择。”

“但是这些话你应该对陈柘野说。”朝殊冷漠地说,对于陈雪颜主动帮忙,他是保持警惕。

陈雪听到朝殊这样一说,涂着绛红色口红的陈雪颜唇角弯起,跟陈柘野的神态非常相似,“我当然跟他说过,可惜他什么都听不进去,甚至还敢威胁我。”

陈雪颜说到这里,嗤笑一声,“他可是真是连姐姐都敢威胁。”

朝殊安静地倾听不发表任何言论,他这种行为也让陈雪颜的眉眼上扬,“阿殊,你不信?”

“那是你们的事。”

“可我这是在帮你,不过你不信任我也很正常,但是如果需要帮忙,我可以帮你,对了——”陈雪颜故意停顿,在发现朝殊还是面无表情后,眼里的兴味更加浓烈,“你下次出门脖子上的吻痕可以遮一下。”

朝殊的表情终于有了起伏,陈雪颜像是恶作剧做成功对着朝殊摆摆手。

“记得我可以帮你。”

陈雪颜来的快,走的也快,期间不到十分钟,不过她这个举动也不知道有没有被跟在他身边的保镖们告诉陈柘野。

朝殊不清楚,但想要走几圈的心思没有了,他干脆打道回府。

可张承知道他要走,非要死活拉着他一起喝酒,郑武注意到他们这边的情况,劝张承不要逼着朝殊喝酒。

可是张承今晚喝了很多酒,酒精上头,指着郑武说,“你管我,我可是家里老大,你敢管我,信不信我媳妇一拳头揍你。”

郑武:……

朝殊:……

“他喝多了,没事我陪他喝一点点。”朝殊看他说话都胡说八道,赶紧将他拉到角落,可郑武挡住他,眼神犀利盯着张承说,“你说谁是你媳妇?”

“嘿嘿,我媳妇长得可好看了,会打拳,腰也很会扭……”眼见话题朝不可描述的方向发展,朝殊用红酒堵住他的嘴,“你不是要喝酒吗?我陪你。”

张承果然被吸引注意力,而郑武拧着眉头,显然对他非常不满意,不过有人这时候找郑武,没办法郑武只能暂时去应酬。

喝得迷迷糊糊的张承还没回过神,就被朝殊又灌进一瓶红酒,喝上头的张承最后彻底晕过去。

郑武那边没有分身能带他回去,只能让朝殊送他回去,朝殊看他醉醺醺的样子,也没办法,赶紧将他带回公寓,熟练地给他煮醒酒汤,喂他喝。

处理完这一切,刚好朝殊的手机响了。

朝殊按下接听键,对面的人是陈柘野打过来的电话,男人低沉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阿殊,我已经回了北城。”

“嗯。”

躺在沙发上的张承不舒服地哼唧一声,陈柘野听到后,笑了一下,“张承?”

显然保镖将他的一举一动都告诉了陈柘野。

“嗯,他喝多了郑武不方便送他回来。”

朝殊说完,躺在沙发上的张承哼唧地要喝水,“阿殊,我要喝水,水。”

朝殊只能先去倒水给他喝,陈柘野也没有挂断电话,非常有耐心地听着他们的对话和动静。

张承喝完一口,还不满足,非要再喝一口,朝殊只能再去给他倒水,走来走去的动作,让陈柘野修长的手指一直敲击沙发背,直到电话那头张承委屈地说,“我身上好脏,我要洗澡。”

陈柘野脸色稍微浮现别的变化,一通电话打给正在忙得不行的郑武。

公寓内,朝殊面无表情地说,“你是想要洗澡。”

张承乖巧地点头,“嗯,你能不能帮我搓澡。”

朝殊冷笑一声,“你洗澡还想让我帮你搓澡,要不要我现在就帮你搓澡。”

喝多的张承感受到现在的朝殊不是好惹,退而求次地说,“那我要去洗澡。”

“自己去。”

“不要。”

“那我把你拖过去。”朝殊说干就干,直接拖着他进浴室,完全没有顾忌室友关系,张承被拖得感觉天旋地转,胃里一阵翻腾倒海。

“你等等。”张承还没有说完,朝殊将他扔进浴室就不管了。

刚好公寓这时候门铃响起,朝殊好奇这大晚上谁会过来,一打开门,发现是原本在应酬的郑武突然出现在这里,开门见山地说,“张承人呢?”

“他在浴室。”朝殊没有摸清楚郑武什么意思,一转眼就看到郑武直接大步走进去,公主抱将人带出来,这臂力让朝殊严重怀疑,张承真的是1吗?

郑武将他抱出来,张承躺在他怀里,挣扎地想要跳下去,“你是谁?快放开我,我告诉你,我媳妇很凶的,万一他看到我,拉拉扯扯,又要榨干我怎么办?我可是前几天去看了男科,医生说我需要休息。”

男科?郑武危险地眯起眼睛,朝殊没想到这个家伙让他瞒着,可自己又全部说出来。

张承点头,“我那个媳妇啥都好,就是太饥渴了,唉可惜我的肾。”

朝殊已经注意到郑武的脸色阴沉下来,友情提醒,“我们学校附近有一家酒店。”

郑武冷哼一声,就要将张承带走,而陈柘野刚巧也过来,微笑地看着郑武他们的一举一动,躺在郑武怀里的张承迷迷糊糊中瞥向了陈柘野。

就这一眼,带着藐视的薄情眼神让张承打了一个寒颤,终于等到他酒醒后,发现自己躺在酒店的床上,掀开被子一看,完完整整的睡衣,刚好郑武从外面回来,见他醒过来冷哼一声。

张承还不清楚他昨晚具体干了什么,只是想到昨晚陈柘野那个眼神,心惊胆战地凑到郑武的面前说,“我觉得陈柘野这个人很危险。”

“你第一次才发现他很危险吗?”郑武刚从外面跑步回来,额头上还有隐隐约约的汗水,听到他这么一说,拿起酒店里的矿泉水喝了起来。

张承眉头紧锁,“可是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他那种眼神,简直太吓人了,要不我去提醒朝殊,让他跟陈柘野少接触。”

他说完就要爬起来,却被郑武一把按住在床上,“你少掺合他们的事情,你没发现陈柘野喜欢朝殊吗?他们现在应该是在一起了。”

“不可能,阿殊跟我说他们没在一起,是不是陈柘野故意威胁朝殊跟他在一起。”张承想起这段时间朝殊的不对劲,觉得肯定是这个原因。

可郑武质问他,“即使是陈柘野威胁朝殊跟他在一起,你能怎么办?”

是啊!他只是私生子,他能怎么办?

可是想到跟朝殊相处的点点滴滴,还有朝殊曾经对他说过的那些话,“不要在意那些人的眼神。”

张承心里就不舒服,还是决定打电话给朝殊,被郑武手疾眼快地夺走,“你知道你电话提醒朝殊,陈柘野会找你算账知道吗?张承我告诉你,陈柘野这个人你是得罪不起的。”

“那又怎么样?阿殊是我的室友也是我的朋友,他之前帮我,我不可能看到他出事不帮他。”张承义无反顾为了朋友认真的样子让郑武心脏跳动一下,别扭地转过头说,“不行。”

“你会出事。”

“可我不是有你吗?”张承眼神天真地看他,“虽然我这样会没用,需要媳妇帮忙,可是我觉得那没关系,反正我又不是一两天没用。”

张承刚这么一说,郑武就坐在他的面前,眼神坚定地说,“你是很有用的人。”

-

陈柘野倒是不清楚有这个小插曲,不过他知道后并不会放在心上,因为张承对于他来说,太过弱小。

可惜朝殊总是对待这种弱小的生物,抱有同情怜悯之心。

陈柘野一闪而过这个念头,便伸出手将朝殊从公寓带回别墅,一路上车上的空调打得很足。

朝殊有点疲倦靠在座位背上,陈柘野注意到后眼神含着担忧询问他,“阿殊,你很累吗?”

“有点困。”

“是吗?我还以为是今天见到陈雪颜,你会头痛。”陈柘野轻笑地看他,原以为会收到朝殊的反驳辩解,可这些通通都没有,朝殊只是安静地看向窗外的风景,眼神丝毫没有寄予在陈柘野身上。

陈柘野目光深沉地凝视他。

这些天,朝殊太过乖巧,莫名地让陈柘野感觉到一丝烦躁的情绪。

明明他应该很开心朝殊这个温顺的举动,可是陈柘野只觉得有什么无形的隔阂再度将他们分开。

“阿殊,你怎么不说话。”

“累了。”

“我还以为是阿殊生气了。”

这次朝殊终于偏过头看他,琥珀色的眼眸在灯光下只有一点点光芒,“我没生气,我只是累了,况且你也别想太多。”

“还以为你会生我的气。”陈柘野话是这么一说,眼底的阴郁却骤然加深,原本手背上的青筋也凸显出现,到了别墅,晚上厮磨间,陈柘野控制不住地将力道放大。

朝殊发出急促的声音,很快咬紧下唇,别过脸。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朝殊感觉今夜的陈柘野力度重了很多,像是试图将他溺死,而陈柘野确实像他想的那样,到了后半夜也不肯结束,等到他昏睡过去,再度醒过来,发现陈柘野居然还没有结束,而且从他动作的急切来看。

是生气了?为什么?他这几天又没有做什么?

朝殊觉得他的情绪莫名其妙,可是想要明天还要上课,还是松开了下唇,提醒他,“我明天要上课。”

陈柘野视若无睹,只是用那双蕴含欲气的桃花眼看他,而眼底的戾气让卧室里的热气再度上涨,朝殊实在受不了手指恶狠狠地抓住他的后背,留下一道道痕迹,可陈柘野依旧没有放手。

最后好几次朝殊都差点昏厥过去,期间陈柘野还给他喂了几次水,直到天光乍泄,这场□□才结束。

朝殊再次醒过来已经是晚上,陈柘野从公司刚回来给他端来一碗热粥上来,让他暖下胃口,热粥是玉米虾仁粥,是朝殊最喜欢的口味。

才喝了几口,朝殊这才回过神,这次发现已经睡了这么久,而陈柘野耐心地给他擦拭唇上的余渍。

“陈柘野,你昨晚是不是在生气。”朝殊忍住全身酥|麻的痛感,眼神质问他,同时他看到陈柘野的耳垂上又戴上了那个蛇形耳环,像是在昭告什么。

陈柘野手指摩挲唇边,发现薄唇已经红肿,想起昨夜的种种,唇上轻扬。

“阿殊这么乖,我怎么会生气。”

朝殊却探出手,手指虚点在他的耳垂,“所以为什么要重新带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