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为什么要戴上来?陈柘野不清楚,只是抬手握住朝殊的纤细的手腕,用脸颊轻蹭,动作像是无意识,可眼神却凝望着朝殊。
“我只知道,这是你挑的。”灼热的话语,让朝殊蹙眉,想要抽回手,却被陈柘野紧紧握住。
“阿殊,你会离开我吗?”陈柘野的桃花眼里只有朝殊。
朝殊最近这段时间瘦了很多年,脸色也没有任何血色,也许是昨夜运动过多,不过他的下巴越来越尖,像是失去水源的玫瑰,没有往日的生机,枯萎地垂落在陈柘野准备好的花瓶。
“没有人会永远在一起。”朝殊琥珀色的眼眸看向他,声音很冷漠,在阐述一件非常普通的事情,
可陈柘野轻笑,“阿殊太笃定,但我不信。”
“嗯。”朝殊并没有向他辩解什么,视线刚落在那个空的白瓷碗,陈柘野注意到,“这是我煮的,味道怎么样?”
“还好。”朝殊点了点头,陈柘野看了一眼时间,“你刚醒要不要看会电视新闻,至于学校你别担心,我帮你请了假。”
“嗯。”朝殊安静地说。
陈柘野看着躺在床上的朝殊,乖顺得不可思议,也不会跟他争论,也不再跟他剑拔弩张,而这一切都是因为霍成远。
“你肯定会听我的话,毕竟我调查过你,你本身喜欢女人,而且你要的爱人肯定不是陈柘野这种人,还有我调查到你跟霍成远的消息,你不想跟他在美国见面吗?再加上陈柘野现在安排这么多保镖在你身边,表面上是保护你,实则你心里很明白,说是保护其实就是监视。”陈雪颜说完这些话,涂抹眼角线的眼尾上扬,唇红的薄唇发出让朝殊无法拒绝的心动条件。
“别动,是我。”
“好。”
朝殊错愕看他,张承却露出笑容。
惊讶之余,朝殊不忘回应他,“我知道了。”
“你想多了。”朝殊试图让他不要多想,可张承又不是傻子,一些细碎的记忆涌上心头,心里脑补一堆,“阿殊你别骗我。”
陈雪颜一见到他就突然攥住他的手腕,往前方拐角处跑。
朝殊已经向咖啡厅的服务员要了一杯卡布奇诺,顺便要来一份小蛋糕,刚点完就收到陈柘野的电话,他垂眸按下接听键,就听到陈柘野担忧地声音。
“那就好。”张承这才放下心,慢慢地跟朝殊继续喝咖啡,等喝完后朝殊要去学校上课,张承让他先去,自己却在他掌心里塞了一张银行卡。
陈柘野无法接受那□□殊用刀叉威胁他的画面,所以陈柘野宁愿忍受朝殊变成这个样子,哪怕心里的烦躁像星火燎原在他心里的枯草里无限延伸,他都不想改变。
那个人对他的影响真的这么大吗?还是朝殊在生气,因为限制他的自由,可是不这样朝殊会出事,会流血,会永远地离开他。
“好。”朝殊同意,刚好服务员端上咖啡和点心,陈柘野那边听到动静,低笑了一下,“我不打搅你用餐。”
“确定。”
朝殊倒是没想到郑武那冷冰冰眼里只有张承家伙的人,会说出这样的话。
“阿殊,你怎么突然失踪。”
朝殊失踪十分钟,人是在咖啡厅找到,保镖们看到他完好无损的样子,都齐齐松了口气,一直在公司开会的陈柘野也收到这个消息。
原来是为了这件事,朝殊不想将张承拉进来,可是张承一脸坚决地望着他,一副“我已经知道你别瞒着我。”的样子。
朝殊并不清楚陈柘野具体怎么想法,反正他每天上课,下课回别墅,每天一复一日打发时间就好了。
知道陈雪颜后,朝殊也就没有挣扎,而陈雪颜将他带进一家服装店,二话不说直接进入换衣间。
陈雪颜缓了一口气,闻言笑了一下,“谁叫因为我提醒你,陈柘野一直逼着我出国,而且你离开后,我觉得能让他恢复正常。”
“听我说,我现在跟你只有十分钟的机会,下个星期三我会让他牵绊住脚,到时候有人接你直接去美国,美国那边的学校和房子我都安排好了,我会将你藏起来,那段时间我会拖住陈柘野,让他暂时不会放弃公司的事物去找你。”陈雪颜说完,摘下墨镜,露出一双美丽的眼睛。
朝殊一看是张承,也不知道这家伙从哪里跑出来,头发凌乱得像鸟窝,身上的衣服扣子都没有系好,看起来匆匆忙忙。
“你不想离开他吗?这可是你唯一能逃走的机会。”
这次的陈雪颜没有上次的打扮漂亮,全身裹得严严实实,戴着墨镜,眼神到处巡视周围的人,深怕被人发现她的踪迹。
可是这次张承不接这个话题,还是在担心陈柘野有没有伤害他。
朝殊根本不理会她的焦急,异常冷静地说,“你为什么想要帮我,对你有什么好处。”
“阿殊,你总是喜欢瞒着我,但我不傻,银行卡的秘密是你的生日,我这几天办理好的。”张承说完,又是一副无所谓的二傻子样子。
“没事。”
“我只是跟保镖们走丢了,现在他们在我后面,”朝殊的声音很冷静,冷静得让人听不出他的异常。
陈雪颜的话像是恶魔抛下的诱惑果实,让朝殊眼神有了些波动,“你确定。”
“我说过我真的没事,你别操心我的事。”朝殊再度让他不要多想,顺便问了一下他跟郑武怎么样。
服务员刚好端来一杯咖啡,朝殊让他先喝咖啡,可是张承哪有想喝的想法,脑海里都是在想朝殊的事情。
陈柘野的指尖敲击台面,这是他一半思索的动作,朝殊很清楚,安静地等着,没过几秒钟,朝殊就听到陈柘野的轻笑声,“我知道了,你下午上完课,我去接你用餐。”
朝殊给他点了一杯咖啡,旋即淡定地对他说,“我真的没事,他如果真的很危险,早就对我下手了。”
“可是我听郑武说,陈柘野早已经看上你了,而且——”张承小心地看向周围,发现陈柘野的保镖正盯着他们,一瞬间张承咽了咽口水轻声说,“那群家伙不会是监视我们吧?”
“那么你为什么认为我一定会听你的话。”朝殊眼神平静,完全不被她的话给打动,陈雪颜早有准备,眼神扫视他一圈,唇角上扬,有一种美艳的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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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朝殊没想到,陈雪颜主动找上他,这是两人距离上次见面的半个月后。
“阿殊,如果你真的有危险记得找我,我虽然没本事,但我现在有钱。”张承说着还不好意思,“郑武也跟我说,他可以帮你。”
电话挂断,朝殊搅动着咖啡勺,没几秒眼前落下一片阴影,还没有抬头就听到张承火急火燎地压低嗓子说,“阿殊,你是不是最近遇到危险。”
“我没事。”朝殊摇头想说自己很安全,可以张承一把握住他的手,苦大情仇地说,“郑武已经告诉我,陈柘野的为人很危险,我觉得你跟他再待下去很不安全。”
朝殊想要拒绝,可是张承却推着他往外走,他好不容易将朝殊送上车。
自己则是在咖啡厅待了一下,发呆了半个小时后,还是很担心朝殊,他想去找郑武,却没想到一向放任他的家里人突然打电话给他。
“听说你跟一个男人走在一起。”
对他一直抱有歉意的父亲,这次打来的电话居然是指责。
还有他接下来一句,“你是不是在外面玩太久,我告诉你玩男人,可以但你别给我带回来。”
“我喜欢谁不关你的事。”
“这不关我的事情?对方父母找上门,说你勾引他家儿子,还明里暗里说你一个私生子就跟你妈一样只会勾引人的手段。”
“够了,爸,我妈可没有勾引你,还有我跟郑武是真心相爱。”张承神色严肃,可电话那头只是冷哼一声,“年轻人就是喜欢将这种话挂在嘴上。”
“爸——”
“好了,你在外面鬼混太久,我看你应该回家了。”
电话很快挂断,张承坐在远地方几分钟后,突然一拳头砸在餐台上,吓得路过的服务员不敢吱声。
郑武晚上本来是想打电话给张承,发现他一直不接电话,原以为他出事情,火急火燎地从武馆出来,到处找张承的踪迹,还打电话到朝殊这一边。
朝殊此刻刚好在跟陈柘野用餐,接到郑武的电话接了起来,得知找不到张承的人,就想要站起身去张承,可是陈柘野坐在他对面,言语轻叹,“阿殊,你这是要为了朋友抛弃我吗?”
一个是疯子,一个是朋友。
朝殊有点为难,电话那头的郑武听到他们的对话,倒是很干脆地挂断电话。
陈柘野:“他倒是不让你为难。”
朝殊心里担心张承,但也没有表现出来,只是坐回原本的位置上。
他们今天这一顿是中餐,陈柘野知道朝殊喜欢蘑菇,原本的八个菜加三道冷盘里都有蘑菇的存在。
“他可能是看在张承的面子上。”朝殊淡定地解释,可陈柘野抬头看向他,不知何时他已经放下手中的筷子,双手合十地看向他。
“阿殊对于朋友,一个个都看得很重要。”
“还行。”朝殊面无表情地夹着菜,垂下眼眸,试图让陈柘野看不清表情,可陈柘野看着他垂下眼眸导致睫毛在眼圈下扫成一道阴影,在冷白的眼角下,像一只黑色的蝴蝶,让陈柘野挪不开视线。
“阿殊为了苏戎可以让他住进你家里,还帮他摆脱夏驹,而张承是你的室友兼朋友,为了他经常帮他煮醒酒汤,出事都会去帮他,就连刚刚听到他不见的消息都担心地站起来。”
“所以呢?朋友不都这样。”朝殊冷漠地说,夹菜的动作完全不受陈柘野的话影响,而陈柘野语气温柔地说,“我只是很嫉妒,一个认识没几个月,一个认识两年,还有一只是少年认识,却为了他闯进火海就是为了救他。”
“我说过,如果是你出事,我也会救你。”朝殊的忍耐力越发好,无论陈柘野怎么说,他的情绪都是面无表情。
陈柘野并不意外朝殊的语气,只是轻叹地说,“真的吗?可是每个人都想成为独一无二。”
“是吗?”朝殊并没有接他的话茬,陈柘野的心情烦杂,但表面若无其事地说,“阿殊没有偏爱的对象吗?”
“没有。”
“阿殊心里以后会偏爱一个人吗?”
“不会。你的话题有点无聊了。”朝殊刚说完这句话,陈柘野像是抓住朝殊泄露出来的情绪,一步步拉扯那根虚无的线,轻笑地说,“阿殊对这个不感兴趣,那我们聊聊张承,你知道他为什么失踪吗?”
朝殊下意识望向他,眼神瞬间警惕。
陈柘野原本烦躁的心情,被他这个眼神取悦到,像是终于能握住朝殊的情绪,他不紧不慢地说,“阿殊你放心,我可没有对他怎么样。”
“那你做了什么?”朝殊很了解他,知道他不可能平白无故地说出这句话,而陈柘野拍掌,眼神欣赏地看着朝殊。
“这个世上,只有阿殊这般了解我,我确实做了一点小事,阿殊你放心,我只是无意帮他出柜。”
朝殊眼神冷漠地扫视他,陈柘野自顾自地说,“我只是帮了他一把,毕竟谁叫他今天在你耳边说我的坏话。”
陈柘野大大方方地暴露自己的恶意,那双桃花眼里充满了恶劣还有一丝渴求。
快生气,阿殊,快生气。
快生气。
朝殊的脸色很冷,心情就像陈柘野渴求的那样,非常糟糕,甚至一股愤怒冲上他的理智,只不过这份理智在看到陈柘野渴求的视线,终于湮灭了怒火,坐回椅子上。
陈柘野眼神危险,笑意肆意张狂,“阿殊,你知道,我很讨厌有人在你面前说我的坏话,意图分开我,而我也有大把的手段去对付他,哪怕他是阿殊的朋友。”
充满杀意的话让朝殊面无表情地抬头,“是吗?随便你。”
陈柘野笑容瞬间收容,空气里传来骨骼作响还有椅子移开的声音,几乎是本能,朝殊站起身立马离开。
可下一秒陈柘柘已经来到他的身后,下颌抵在他的肩膀上,眼神阴冷地说,“阿殊,你居然都不生我的气,之前你听到这些话,都会跟我争论。”
“因为我不想这么幼稚。”朝殊感觉他的气息从身后侵蚀他的周围,但他却没有推开对方,只是面无表情地说完这句话,而陈柘野手指却摩挲进细腻的肌肤,一步步游离往下,让朝殊忍不住呵斥一声。
“这是餐厅。”朝殊的话音刚落下,突然眼前一黑,陈柘野猛然将领带拆下来,系在他的眼前,失去光明的朝殊感觉到浓烈的不安。
“阿殊别怕,这里的餐厅是我的名下产业,而且今天这家餐厅已经被我一个人包下,除了我,没有人敢进来。”陈柘野柔声安抚他,可动作却大胆地让他咬死下唇,“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陈柘野虽然在笑,可是眼底的郁气难以遮住,“阿殊为什么连生气都不想给我。”
原来是因为这个原因,朝殊想要呵斥他,却没想到陈柘野突然打横抱他,吓得朝殊眼神有一丝慌张,“你要带我去哪?”
“你猜。”
朝殊揪住他的衣领,沉声说,“我不猜,你快放我下去。”
“嘘——”陈柘野含笑地说。
朝殊感觉他陷进了一片柔软床铺,让他大脑闪过一丝猜测,让他不敢置信,直到陈柘野接下来的动作,直接让他头皮发麻,“你在做什么?”
感受到空气的燥热,还有衣物逐渐减少的感觉。
朝殊气得想要踹他,可是他的双腿直接被陈柘野别在腰上,一种羞耻的动作,让朝殊开始不停挣扎。
“你疯了,你快放开我,我现在没有心情做这种事情。”
可陈柘野强势地握紧他的十指,强迫的力道像是要撕裂他,让他浑身咬紧牙关。
“阿殊,你不能连这一点恨意都不给我。”
迷迷糊糊中,陈柘野的声音充满了脆弱,这让朝殊感觉是错觉,明明是你做错,居然还这么委屈,可是朝殊的眼前被蒙上一层黑布,让他根本看不清陈柘野此刻的表情,只能恶狠狠地趁着他不注意,咬上一口。
可这个动作,让陈柘野愉悦地笑出声,带着满足的意味,声音磁性优雅,“阿殊,你咬到我的肩膀,出血了。”
“是你给我留下的,真的很开心。”
朝殊听到他这么病态的话语,刚想松开,就听到陈柘野喃喃自语,“阿殊,我其实很想吃掉你,吃你的话,我就不会天天压抑自己。可是比起吃掉你,我更想让你吃掉我,阿殊,你吃掉我好不好,你把我的皮割下来,跟我的骨头混合,熬成汤喝进肚子,这样我们就永远都不会分开了。”
疯子。
疯子。
一边做这种亲密的行为,还发言这么变态的话,甚至越说越兴奋,隐隐约约中他的手掌被什么冰凉的物体握住,耳边也传来陈柘野渴求的声音。
“阿殊,杀了我好不好,你放心我很早就准备好了遗书,不会有人怀疑到你身上,遗产我也找律师公证好了,你将是我唯一的遗产继承人。”陈柘野兴奋地蹭了蹭他的脸颊。
他们如此亲密,却又如此不正常。
朝殊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因为他听得出来陈柘野这句话是认真的,他是真的想要让他杀了他。
而且陈柘野早就准备好了。
朝殊恐慌地甩开他的手,试图逃离,可是他的腰被陈柘野搂住,而且陈柘野的力道极其大,大到让朝殊不断挣扎也只是徒劳无功,还引得陈柘野温柔地安抚他的脸颊,轻叹地说。
“阿殊,你这是等不及了吗?”
等不及你个头。
朝殊感觉今晚的陈柘野真的很疯狂,疯狂得让他心里的害怕被无限放大。
“陈柘野,我告诉你,你真的让我杀了你,我会很高兴的,到时候我拿着你的钱去找别的男人上床。”朝殊咬着牙,努力维持平静的假象。
可这让陈柘野发出急促的笑声,“阿殊没关系的,我已经找了大师,只要我死了,大师就会做法,我可以变成鬼在你身边,到时候无论朝殊在跟谁上床,我都会看着,然后我会让他们一个个活不下去。”
阴森森的笑意,让朝殊瞪大双眼。
这年头还有大师搞这种,不对,朝殊严厉地说,“你还信这种封建迷信。”
“只要是为了阿殊,为什么我不能相信。”陈柘野无辜的一句话,让朝殊已经明白他疯得太彻底。
“所以阿殊,杀了我。”陈柘野右手握紧朝殊的手腕,将位置对准了他的胸口。
他眼神迷恋地望着眼前的朝殊,通体雪白却被他打上印记,如今还系上黑领带,明明身体已经害怕得瑟瑟发抖,却还是咬着下唇不停地摇头。
他的阿殊可真美。
不过阿殊握着血迹的刀的样子,应该更美。
朝殊恍恍惚惚间像是回到了上辈子,上辈子陈柘野也是这样,让他无法忘记,记忆犹新,可现在又重新变成这个样子。
他无法承受,觉得宿命像一根绳子,好不容易松开,再度勒紧他,让他只能不断摇头,“陈柘野我不想当杀人犯。”
“没关系的阿殊,你不是杀人犯,你只是在帮我完成夙愿。”
陈柘野优雅的嗓音在他耳边响起,恶魔握住了猎物的手,让他陪着他一起下地狱。
朝殊疯狂摇头像是再也承受不住,一向冷清的人,嗓子里带着颤音,“陈柘野,你帮我解开黑领带好不好,我想看看你。”
陈柘野并没有帮他解开,可朝殊无法接受地说,“陈柘野,求求你让我看看你。”
也许是朝殊有第一次求他,陈柘野还是松开了束缚他的领带,也在松开的一瞬间,朝殊咬牙立马翻身,丝毫不顾忌手掌的刀。
陈柘野没料到朝殊居然还有力气,而且还换了一个体位。
天知道朝殊野忍着那奇怪的感觉,特别是陈柘野根本没有退出来,没办法,朝殊只能硬生生的坐在他怀里,然后刀尖对准自己的喉咙。
就像是上一次,在游艇上。
只不过这次,叉子换了刀。
朝殊收敛一切的情绪,但眼底的疯意似乎被陈柘野传染,眼尾猩红一片,“陈柘野,迟早有一天,我会比你先疯掉。”